达其情性,形其哀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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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对于书法的“性情”说，这种在中国甚至世界难以言表的情感作用于书法，让人感到十分困惑，诸如：扬雄在《法言・问神篇》云：“书，心画也。”这样玄之又玄的四个字，让人捉摸不透。其实也就是阐明了书法的表情性，书法是一门表情达意的书写艺术。至孙过庭提出“达其情性，形其哀乐”，这就使得书法表情性有了更为充分的佐证，其《书谱序》中就有大段文字进行了详尽说明。笔者试从“性情”的释义及当代书界的发展、历代书家对于“性情”说的认识和“性情”与书法创作三部分进行阐述。
关键词：“性情” 书法 创作 当代书界
虽篆、隶、草、章，工用多变；济成厥美，各有攸宜。篆尚婉而通，隶欲精而密，草贵流而畅，章务简而便。然后凛之以风神，温之以妍润，和之一闲雅。故可达其情性，形其哀乐。……
――孙过庭《书谱》
“达其情性，形其哀乐”，语出孙过庭《书谱》，讲的是书法可以表达书者的性情，即性格与感情；也还能显露书者的心情，或悲伤或喜悦。在上述引文中，作者表达了两个观点：其一，书体的不同，造就了人们不同的心理感受；其二，书法家在创作时点线的变化，需要人情感的参与。书法不是一门简单地拿起毛笔就去写字，它是书者用饱含丰厚的情感与学养的毛笔书写汉字的艺术。当然，毛笔不会有感情，作用于感情的是人，是书者。汉字和书写过程自然而然地作为感情的载体，并承担起人们抒情达意的责任。而“达其情性，形其哀乐”就正是说明了书法的“性情”说。
一、“性情”释义及当代书界的发展
何谓“性情”？性，即性格，禀性。情，即思想情感。古人的性格、习性、思想感情即为性情。人的性情不是自我的心理情感变动，还有其作为社会单位的人在社会交往中所产生的人生阅历。其实性情的作用者是人，对于书法而言，即是书家。书家在进行书法创作时，所倾注的应该是其自身的本性、情感外露、率性而为，是一个彰显自我的过程。
古人有言：“字如其人”，也是书法性情的一种概括性论述。书家的作品中汉字的挥写，点画的造型既要有前人传承的笔法，也更多的包涵个人在现实中的实践、感知、意念以及经过长时间的练习而形成的心理定势。所有这些在经过自身主体性的情性、风格的选择、控制、调节，化为笔下的书迹。而情性发挥到极致也就彰显了自己书风的最佳状态。
二、历代书家对于“性情”说的认识
历代对于书法“性情”说的认识不胜枚举，大多都了体现书者心志与心得。
王僧虔《笔意赞》，“书之妙道，神采为上，形质次之……”这也揭示了书法好差的评判标准，以至于古之神、能、妙品的分类也源于此。在笔者看来，最能说明性情对比的，当属神品和能品的分类，前者看中的是神采，后者则注重的是技法。
王羲之云：“夫欲书者，先于研墨，凝神静思。预想字形大小、偃仰、平直、振动，令筋脉相连，意在笔先，然后作字。”这或许与“胸中有竹”异曲同工。其实结字、章法、墨法等能够用理性来掌握，但是殊不知艺术成就的最高发挥是感性的升华。当书者内心的感性内容丰富到一定程度，并扬扬洒洒于纸上，这样的创作应该是佳作。王羲之雅集友人流觞曲水作《兰亭序》，颜真卿失侄悲愤至极作《祭侄稿》，坡晚年被贬黄州失意作《寒食诗》。遥想古今之经典之作的出现绝不是偶然。
韩愈《送高闲上人序》云：“往时张旭善草书，不治他技。喜怒窘穷、忧悲、愉佚、怨恨、思慕、酣醉、无聊、不平，有动于心，必于草书焉发之。”张旭在唐代尚法的风气之中能迥异于时人，写得一手如黄河之水奔流不息的狂草。后来人把观公孙大娘舞剑作为其狂草成功的关键，显然有失，其实张旭是性情者，观公孙大娘舞剑只是与张旭草书产生了共鸣，或许使之顿悟，终究成就了一代宗师。
三、“性情”与书法创作
在艺术创作中，人作为主体，当人在审美感受、体验、理解之后，并给与集中、抽象、升华，使“客体之物”转化为“自我之物”。书法，亦然。书法家自觉地借助于书法的艺术形式进行自我情性的宣泄，是造成书法表情特性的根本原因，其目的也源于此。
黑格尔在《美学》中指出：“在这种使理性内容和现实形象互相渗透融会得过程中，艺术家一方面要求助于常醒的理解力，另一方面也要求助于深厚的心胸和灌注生气的情感。”书法创作的前提是书者真正地掌握了书法的核心――笔法，即笔为己用。在熟知笔法的情况下，“性情”在书法创作方面，更多包涵的是感性。当然，理性在笔者看来也部分涵盖在其中。书法，这种以汉字作为载体，能够把载体转化成为艺术，只有书法家的思维、情感、心灵。书法创作也是需要有一种从感性到理性的过度，也还要从理性复归于感性的过程。
书法临古的过程其实不仅仅是技法的练习与积累，这个过程也倾注了作书者的大量心神。作为时代气息显示的第一个特点，应始终把艺术规律的认识，把握在头等重要的位置，讲求以前人所未有的自觉进行合乎规律的创造再创造。如前文提到书法是以汉字为载体运用毛笔进行书写的艺术。这突出了“写”和“字”，这是中国传统文化中诞生出来的经典艺术。字有音形意的不同，于书法，每个字的造型又因书家的挥写而各具形态。所以如今的书家写字，要有心做到具有时代气息，靠的是充实修养，提高能力，顺其自然地进行自我写照。还是印证了那句话：字是养出来的，而不是写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