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是“外交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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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脸，我有脸，他有脸，造物主为我们每个人都配备了一张脸。但脸与脸不同，千人千面，千面无相肖。即便是孪生兄弟或姐妹，也有细微差别。

从表层看，造物主颇公平，无论张三李四，王二麻子李淘气，一人一张脸，不偏不倚。其实不然，有的脸艳如桃花，有的脸丑陋无比。这公平吗？说“不公平”的最确凿的证据是：脸蛋的美与丑往往与人的命运走向相关。尤其是女性，面如桃花者身价暴涨，追逐者如蜂成阵；面相丑陋者连连贬值，卧在闺中无人识。足见这脸蛋的重要性。

我习惯于比喻。我有一比，脸是人的“外交部”。人的其他部位有遮有掩，唯把脸亮在外面。为什么？因为脸是人与人交流感情、交换信息的“渠道”与“部门”。运用得好，事业有成，诸事顺遂；运用不好，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民间有诸多这样的“流行语”，说如今一些机关“门难进，脸难看，事难办”。这“脸”冷若冰霜，砭人肌骨，谁受得了？还比如有些服务行业从业者，说是服务，全是一尊冷面孔，谁还敢让你“服务”？与此截然相反者，则很重视脸的效应，充分发挥其“外交部”作用，满面春风，待人以诚，一张笑脸，使人感到近如亲朋，自然能赢得对方的信赖，其事业必然有成。

说脸是“外交部”，这“部”无疑是由“总统”――大脑来指挥的。指挥得好，一路顺风，步步高升；指挥不好，步步进入“误区”，末了便归于失败。别的休提，就拿以脸处理人际关系来说吧。有人专攻“变脸术”，见到上司，低眉折腰，满脸赔笑；见到下属，仰脸朝天，旁若无人。这类脸是“小人脸”。“小人得志”，其脸就是这么个“符号”，很好辨认。他们的面部神经与肌肉很发达，也非常活泼，随机应变，变幻无穷，时而把脸拉长――对下属，时而把脸缩短――对上司。他们活得够累的了。何止累？还有忧。在台上怕“面瘫”，一瘫面部无表情，无法对上司，怎能再升迁？下台时惧“面硬”，由于仰脸成习惯，已定型，下台之后咋用脸？笑不像笑，哭不像哭，实在不好调整脸谱的内部关系。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哭笑不得――挺烦人的。

诚如一则广告所说：“可不能小看了这张脸。”此言善哉！脸，无论长得丑长得美，都是人的尊严的象征。人要脸，树要皮。不要脸的人也就是不要做人的尊严的人，也就舍弃了做人的人格。如今这类人并不乏见。有的靓女出卖脸蛋，给钱就卖，实不要脸；有的痞子脸皮太厚――枪打不透，鼠偷狗窃，作奸犯科，知法犯法。严格说来，不要脸者，已丧失了做人的资格。因此，可以说，维护脸的尊严，也就是维护做人的尊严。用不着因有一张好脸蛋而狂傲，也用不着因有一张丑面孔而自卑。在尊严这点上，人是一致的。关键在于自己做出取舍。但愿人人都能选择尊严。

（摘自《杂文选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