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跳者都能摘取果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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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 张富是我国著名的中学语文特级教师，他提出的“跳摘”语文教学在国内产生了很大的影响。本文试从“跳摘”语文教学的思想内涵、模型构建、实践类型三方面研究张富。

关键词： 张富 “跳摘”语文教学 思想内涵 模型构建 实践类型

一、“跳摘”语文教学的内涵解读

“跳摘”，指让学生尽可能地跳起来且能摘到果实。其实质是运用各种有效手段，调动一切积极因素开发学生的潜能，有效地提高全体学生的语文能力，使智力和非智力因素最佳组合而产生超常潜在能力，形成发展中潜能释放的大好阶段。由于学生“跳摘”的起点不同，导致学生的学习效果也各不相同。但张富认为学生是发展中的人，每个学生身上都具有可开发的潜能，学优生存在潜能，后进生只是潜能没有得到有效开发，潜能更大。学生只是在传统的教学模式下教师代替学生学习而致使这种潜能被隐藏起来，得不到有效的发挥，只有让学生了解自我，认识到自身存在的潜能，才能站着摘果实，甚至跳起来摘果实。

“跳摘”语文教学的精髓在于培养学生挑战自我的勇气和信心，就是要学生意识到自己的主体性，积极开发自己的生命潜能，发挥自己的生命力量，最大限度地实现自己生命的价值和意义。“跳摘”语文教学有其鲜明的特点。

（一）主动性

传统的教学模式大多是传递—接受式教学，以教师为中心，教师一味地讲解，将知识直接灌输给学生，学生只是被动地接受知识，少有独立思考，少有独立发现，少有主观能动性的发挥。张富的“跳摘”语文教学的优势在于使学生变被动学习为主动学习，将学习变成一个有意义的吸收知识的过程。根据其所创立的“多题连问连答”方式，教师不再是将知识直接灌输给学生，而是精心备课，将知识的重点和难点设计成套餐，以问题的形式一次性传授给学生，问题口述一遍，不重复，也不板书，学生也不能做记录，听过问题后凭记忆笔答或口答。课文《范进中举》，张富让学生总结范进的行为举止变化及胡屠户对范进的态度变化等。学生回答了这一连串问题，也就完成了课文的教学。在“问题套餐”教学中，教师扮演“指导者”，即引路人的角色，教师将“问题套餐”抛出，引导学生主动解读、研读文本。

“问题套餐”让学生集中注意力，认真捕捉教师给出的信息，在脑海中快速提取对问题有用的信息进行编码和储存，然后进行言语的组织，待教师提问时，才能够流利地口头或书面表达。它不仅培养了学生的听说读写能力，而且促进了学生的思维发展。“问题套餐”采取让每个学生都作答的方式，克服了少数人垄断课堂话语权，而多数人处于旁观、盲从位置的弊端，只不过是程度不同，完成“问题套餐”量的多少有差别，毕竟学生都“跳”起来了。

（二）整体性

语文教学过程包含了很多阶段和因素，需要整体的配合，把握课堂的节奏，才能使课堂有效性得到充分发挥，增强语文教学效果。张富认为，要搞好语文教学，任何单一的、不配套的方法，无论多么高明，都是不行的。这就像由多块木板组成的水桶，只要缺少一块，或其中一块不配套，水就装不满，甚至漏得一点不剩。对于阅读教学，张富主张从整体出发，把目标锁定为理解课文的思想内容和表现形式，教师围绕体裁特点、作者思路、文章脉络、写作主旨提出一系列的问题让学生快速进入情境，进行课文的阅读和文本的研读、领悟作者所要传达的思想，以及作者表达的情感，与文本进行积极的对话，最后进行总结。这一过程的关键在于让学生带着教师提出的问题进行整体阅读，整体思考，整体把握，最后做整体表达。如果遇到妨碍整体阅读的问题，即使是知识点、训练点，也要予以舍弃，留待以后解决。这样的整体教学模式有助于学生对所学知识的整体把握，也易于学生“跳摘”时的整体提高，均衡发展。

张富教《理想的阶梯》，设计了一连串的问题：文章的论点是什么？论点的提出是有针对性的，本文的论点是针对哪些现象？除了中心论点外，还有三个分论点，分论点在写法上有何特点？议论文不仅要有论点还要有论据证明论点的正确性，本文侧重于事例，用事例做论据只要把一个个事例摆出来就完事了吗？用论据证明论点的过程叫论证，论证最后要做小结，文章是怎样作结的？要把见解和主张论述清楚不是件简单的事，必须有一定的篇幅，全文共8节，可分为几段？并说出段意。理想问题是所有青年关心的问题，学习本文有何现实意义？学生根据八个问题，能够从论点、论据和论证三方面整体把握课文内容，形成对课文的初步印象。“整体性”的教学设计能够提高学生的学习效率，形成知识的完整性和连贯性。

（三）合作性

张富在语文教学中将学生分为“班”、“组”、“对”等不同层次的合作团队，内部进行优生、一般学生和学困生的搭配。课堂教学，首先由教师抛出“问题套餐”，然后让学生研读文本，研读中产生自己的思考，但教师不急于让学生表达，也不急于反馈学生的答案正确与否，而以小组为单位进行讨论交流，然后全班讨论，每小组派代表将小组的想法进行全班讨论交流，实行“班”、“组”合作解决疑难问题，在合作中取长补短，互相学习。学困生也能得到帮助，重拾学习的兴趣和信心。张富实行小组和结对的方法，进行优差搭配，四人为组，两人为对。在学生根据“问题套餐”通读课文的基础上，先由学困生说“问题套餐”的理解，程度较好的学生补充或纠正，从而使程度差的学生能逐步纠正或完善自己的理解，程度好的学生在交流和分享中验证、强化知识。

二、“跳摘”语文教学的模型建构

乔伊斯和韦尔在《教学模式》中认为：教学模式构成课程、选择教材、指导在教室和其他环境中教学活动的一种计划或范型。也就是说，教学模式是反映特定的教学理论，并为实现一定教学目标而采取的一系列教学形式、策略的模式化的教学活动结构。“跳摘”教学模式就是让学生尽可能跳起来且摘到果实。张富把课型由讲课、练课发展为学课、习课。学课是指对教材的感知、理解、记忆的专门训练，既不是讲解教材的课，又不是放羊式的自学课；习课是对教材的运用和对运用矫正的训练课，不是作业课，也不是复习课。不论是学课还是习课，张富的课堂基本教学建构模式都涵盖如下三点。

（一）倾听文本发出的细微声响

张富认为“果实”主要在教材中，如何培养学生从教材里最大化摘取果实的能力是关键问题。传统语文教育，课堂提问的环节，大多学生在回答问题时天马行空，既没有回答到点上，又没有运用文本给出的内容，其原因在于学生不能与文本进行对话，没有细读文本。文本细读，王尚文先生称之为“倾听文本发出的细微声响”。教师设计的“问题套餐”能够引导学生走进文本，置身于作者构建的文章情境中，以文章中的一个角色与作者进行交谈和思考，学生才会体会到文章的精妙处，才会悟出作者所要表达的情感，才能领悟到文章传达的理念、文章的精髓。为此，张富指导《荔枝蜜》时，紧扣作者不喜欢蜜蜂的原因、放下蜜蜂写荔枝树、由荔枝树想到荔枝果再到荔枝蜜，再到对蜜蜂产生向往之情到最后梦见自己变成一只蜜蜂的情感心路，让学生带着问题研读文本，成效很高。学重要，习更重要，习是理论联系实际的学，是以教材为依据的听说读写的训练。张富根据教学内容的特点和学生的认知规律，学课采用“问—读—答—评”模式，习课采用“再读—再问—再答—再评”模式。应在学生了解文本的基础上，以“问题套餐”的形式帮助学生对文本进行深层次的解读。

（二）设计思维能力训练的连问

张富认为，发展学生的思维和发展学生的听说读写能力同样重要。没有问题就没有思维，或者说不能进行高质量的思维。思维的问题性要求善于提出问题，在分析、解决问题过程中发展思维。为了发展学生的思维能力，教师在课堂教学中应精编一些高质量的问题进行连问。连问就是教师将一个个问题一次性提出，在提出问题的过程中，加讲解、提示、过渡性的话语，让学生作答。学生作答时不讲题目，但答案要反映题目要求，无论口头或书面表达，都要把一个个答案连缀成语句通顺、文字简洁的“答问文”。教师编拟问题有三种形式：加讲授的知识内容，寓讲于问；加过渡内容，问题之间搭桥；加教育内容，通过听题受到教育。思维能力连问的价值在于首先它能让每个同学都参与其中，人人都当主角。因为连问式在课堂教学中一般只提一次，问题也就七八个左右，学生在面对教师的提问作答，每个人都回答，每道题都进行回答，不能在班上进行的，也会在教师划分好的四人组中进行，作答时不能看教材，学生必然要充分发挥其主观能动性，进行积极的思考，进行信息的提取、编码和组合。其次，能力连问式也具有整体功能，多题连问、连问连答使分解与综合、部分与整体统一起来。教师提出的问题贯穿整篇课文，便于学生将课文进行完整的串联，对课文进行整体把握。有时，教师提出的一连串问题中也会夹带一些以前学过的知识点或课外内容，学生作答时就要把学过的内容与新内容进行链接。把旧知识和新知识进行整合，不仅巩固旧知识，而且能快速学习新知识，对新知识的掌握起到很好的迁移作用。“问题套餐”不仅能够培养学生的听说读写能力，而且能够进行思维训练。在课堂上，教师边介绍课文内容边提问，学生耳听脑记（听的训练），带着问题看书（读的训练），独立口答（说的训练），最后教师进行讲解，学生进一步熟悉教材，接受教师的反馈，而教师从不同角度提问，学生笔答（写的训练）。这就提高了学生的听说读写能力，因为学生根据题目要求进行思考，迅速对信息进行整理和归纳，不能“分心”，思考的质量和速度都得到提高。

（三）做实行为矫正的自改

学习语文，反馈、矫正这个自我完善的环节对于学习效果也有很大的影响。斯金纳的程序教学法，有四个基本的步骤，即小步骤进行—呈现明显的反应—及时反馈—自定步调学习。其中及时反馈和自定步调学习对于整个学习的过程和阶段来说很重要。因为在学生做出某项回答时，教师及时给予反馈，这样学生通过教师的反馈信息及时修正自己的行为，若是好的行为则继续强化，若是不好的行为则改正，及时进行自我完善，有利于学生学习的效率的提高和学习效果的强化。张富的“跳摘”教学，采取学生每次训练作业独立完成之后，以小组为单位，通过请教、查阅、自行改正，与其他的小组交换互查，最后由教师复查记分。为了便于区分，分别用钢笔、圆珠笔、铅笔和红笔标出。第一次做错了，自己改正的，扣分从轻，错改、漏改从严。每次不同的评分，学生及时得到不同的反馈，促使学生自己的错自己改，跳出“学生管做、教师管改、再做、再改、再错”的恶性循环，小组和教师的及时反馈能够提高学生的辨错、改错、防错的能力，培养学生养成自我完善的习惯。

张富“跳摘”教学模式的出发点在于他认为每个学生身上都存在着开发的潜能，只是有的学生得以充分发挥，有的学生尚未开采，这是就需要教师根据学生的身心发展规律和学生不同特点进行引导和开发。“跳摘”的教学模式具有主动性、整体性和合作性，通过引导学生汲取课本的精华、将课本内的知识转化为自己的知识储备、通过教师精心编排的一连串的问题进行多题连问连答，听取反馈和矫正进行自我完善，激发学生的学习兴趣、充分发挥学生的主观能动性，引导学生独立思考，独立发现，独立反馈，重新认识自我、认识到自己身上存在开发的潜能，使学生形成一个良好的心理环境。

三、“跳摘”语文教学的实践范例

学生是发展中的人，让学生尽可能地跳起来且都能摘到果实，这是张富语文教学的主要目标。语文教学实践中，学生的学习态度和知识的掌握程度也不尽相同，但学生对成功的心理满足即期待的心理是相同的。学生每次都“跳摘”，说明该生的知识趋于饱和，教师应引导其向更高的层次发展。学生长期处于“站摘”状态，就会退化成“蹲摘”，教师应设置促其“跳摘”的问题。如果学生处于“蹲摘”状态，教师就应引导其“站摘”而至“跳摘”，哪怕在原有的基础上多回答一个问题。“跳摘”的教学目标在于让每个学生都能够在原有的基础上“跳起来”，发挥其自身的潜能，品尝成功的果实。

（一）议论文的“跳摘”教学

《想和做》是一篇议论文，张富将这篇课文的教学安排为两节课：学课和习课。学课时，张富一口气提出八个问题：这是一篇议论文，论述想和做如何联结起来的问题，文章下笔不是直接提出论点而是提出两种人，哪两种人？为什么着重评析后一种人？在归纳全文的基础上提出的论点，什么论点？作者以游泳为例，阐述二者的辩证关系，在此基础上专门用了一句精练而通俗的话做归纳，是哪句话？作者还特地联系学校实际，论述学生应把想和做联结起来，作者是怎样论述的？文章最后一节主要强调了什么？这篇课文给你哪些启示？这篇课文提出论点部分写了五节，你的习作呢？

对于学优生，最后一个问题的设置是有关知识的拓展，会有些难度，教师设置这个问题的主要目的在于拓宽学生的知识面，让学优生在理解议论文的组成和特点时，增加论据的数量；对于一般学生，第二、六、七问的设置会有些难度，教师引导学生回答第二、六两个问题，弄清楚议论文的论点；对于学困生，第二、四、六、七问题理解不到位，教师针对此类学生的回答着重讲解第二、四问，让学生理解议论文的论点和论据还有二者的关系。张富针对议论文的特点和不同类型的学生提出一连串问题，对于不同类型学生的要求也有所不同，使不同类型的学生的学习承受力和学习内容能够保持一致，让每个学生都能“跳起来”，使不同类型的学生对语文学习都有所期待，提高学生的学习兴趣。

（二）说明文的“跳摘”教学

说明文的教学，教学的主要目标是通过教材的问与答，培养学生主次分明、层次清楚地说明事理，下定义、分类别等说明方法，先总说后分说等能力。张富采取串零为整的方法，将教学内容打散，设计成一个个独立的问题，看似不相关，但串起来就是文章的整体结构。《食物从何处来》，张富根据课文提出：题目好在哪里？怎样给食物下定义？什么叫自养？如何比喻根茎叶？什么是光合作用？什么叫异养？兔与狼等获取食物的区别？人如何充分利用植物？哪句是带结论性的话？除了下定义的说明方法，你还知道其他说明文的方法吗？

对于学优生，能够回答教师提出的前八个问题，就能够清晰地理解文本，达到教学目标。而第九个问题：“文章提到了下定义的说明方法，那么你还知道其他的说明文的方法吗？”有点难度，教师可以进行提示，引导学生归纳；对于一般学生，在“哪句是带结论性的话”理解就出现偏差，要经过教师引导才能够理解“结论性”话的特点，从而了解说明文的概括语句的特点；而学困生，遇到“题目好在哪里”就卡壳，需经同学引导才能了解“说明对象”和说明文的特点，并在以后面对类似的说明文“问题套餐”，就能够回答出针对三种不同层次的学生设置不同的问题，建立起成功的期待，提高学生学习语文的积极性。

（三）记叙文的“跳摘”教学

记叙文的教学重点是让学生掌握对教材的整取，注重记叙的连贯性，同时了解课文的倒叙、顺叙和插叙的记叙方法，欲扬先抑或是欲抑先扬等写作手法。教的《回忆我的母亲》，教学目标主要让学生了解文章的两部分：勤劳的一生和支持作者革命，感受母亲宽厚仁慈和坚强不屈的性格。张富设计七个问题：文章开头两句话的意思？文中主要回忆母亲一生中哪两件事？说出三个母亲勤劳情节的内容一文提到母亲哪些品格？文章前部分回忆母亲勤劳的一生，后部分重点回忆母亲支持作者革命，但是为何先写母亲举债送儿子读书？作者参加革命，母亲的态度？文章概述母亲对自己的教育和影响，这里采用什么写作方法？文章以什么为线索记述母亲的一生？

对于学优生，能够答出七个问题，但对第六个问题概括不到位，不能完整地概括出叙述、描写、议论相结合的方法，这时教师要针对文本进行提示，让这部分学生“感悟”记叙方法在文章中的综合运用；对于一般学生，第一、三、六问相对比较有难度，要经过教师引导才能弄懂第一和第三个问题，理解记叙文的开头和结尾段落在文章中的作用，记叙文叙事的顺序写作特点；对于学困生，第一、三、六、七问都会有难度，需经同学帮助，才能回答出第一、三、七问，再遇到类似的问题就能够回答，通过每一次微小的进步树立学生的自信心，让学生形成期待。教师针对不同类型的学生回答问题的数量的多少，让每个学生都能在原有的基础上“跳”起来，品尝“跳摘”果实的成功，逐步提高学生的自信心，这就是“跳摘”语文教学的意义。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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