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世界是平的》看“欧洲梦”的光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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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摘要：由John Jeffcoat导演的电影Outsourced (世界是平的），曾经获过多项最佳导演奖和最佳影片奖。然而，从文化角度，这部电影不仅反映了在经济全球化的背景下不同文化的冲突，更折射出人们对文化冲突下对文化多样性的呼唤。这种多样性在文化欧洲梦中可以得到解释。

关键词：Cultural conflict culture globalization cultural diversity

费孝通先生在描述20世纪的局面时说：“20世纪是一个世界性的战国世纪”，“未来的21世纪将是一个个分裂的文化集团联合起来，形成一个文化共同体，一个多元一体的国际社会。而我们现在的文化就处在这种形成的过程中”。“文化全球化”，它可以帮助我们认清狭隘的民族文化保护主义和殖民主义，也拓宽了文化分类的范围。它符合当今世界的发展变化，并对我们的建设事业有着现实的指导意义。

“中国梦”，“美国梦”，“欧洲梦”早已经被人关注，比如美国畅销书作家、华盛顿经济趋势基金会总裁杰里夫·里夫金Rifkin, Jeremy，在其新著《欧洲梦：欧洲的未来蓝图是如何静悄悄地使美国梦黯然失色的》(The European Dream: How Europe's Vision of the Future is Quietly Eclipsing the American Dream:) 中就谈到了不同文化中“梦”所包含的文化特性。美国梦强调经济增长、个人财富和独立自主；欧洲梦却是更加关注可持续发展、生活质量及彼此依靠。美国梦臣服于工作伦理，欧洲梦更加协调于闲适和深度游戏（deep play)。美国梦和这个国家的宗教遗产及内心深处的精神信念不可分割，欧洲梦的世俗性深入骨髓。美国梦是融合性的，欧洲梦却是基于保持文化认同、在多元文化的世界上生存。美国梦怀抱着爱国主义的情感，欧洲梦更加世界主义、较少地域色彩。如果必要的话，美国人更加乐意在世界范围内采用军事力量来保卫我们关键的自身利益，欧洲人更不情愿采用军事力量而偏爱外交、经济支持和援助以避免冲突，并倾向于维和手段以维持秩序。美国人习惯地方性思维，欧洲人的忠诚却常常是分裂的，并从地域延展到全球。美国梦具有根深蒂固的个人性，极少关心人类的其余；欧洲梦的本性更加包容，整体化，因此也更关心全球的福祉。

在讲授文化课程中，笔者曾经利用电影“世界是平的”，在学生中引发讨论。课堂中，讨论的焦点是如何看待不同文化中的文化差异。然而，笔者发现，这部轻喜剧，实则在折射一种文化光环，一种在经济国际化趋势下，不同文化经过撞击，经过协调适应后，产生的一种文化晕。笔者认为，这种晕，更多体现的不是强调个人英雄主义的美国梦，也不是求新求变的中国梦，而是早已淡出人们视线的欧洲梦。

电影讲述的是Todd原本一直在西雅图做管理客服中心的工作，后来出于人工费用考虑，领导决定将整个部门全部迁往印度。刚去印度的他很不习惯，流氓似的民众、混乱的孟买、不用卫生纸的印度人而用左手擦、也因此造成的在印度不能用左手抓食物一系列的文化冲突，几乎让Todd抓狂。这种看似落后陈旧的生活习惯，用美国式的文化思维是无法理解的。电影观众多半对这样的美国电影镜头不陌生：一些从欧洲或其他地方的人，来到美国，期许开辟新的生活。他们都怀揣着一个非常high的梦：通过极大限度的个人自由，最先进的物质进步，最丰富尤其最平等的成功机会，完成从basement到top of ladder的个人价值体现。但事实上，电影中的Todd来到印度，很快就感到 home-sick, 于是他便长途奔波，为的是吃上Cheese Burger。在得知同一份工资可以在中国请20名工人时，Todd又被派往上海，解散他刚刚建立起来的高效率的团队。可以说，美国的实用主义已经实实在在地成了一种悬浮于空气之中的普遍的社会文化心态。显然，在多元的全球化时代，美国式的文化表现出其严重甚至致命的缺点。

而当Todd真正开始训练客服的时候，发现巨大的文化差异，他希望让那帮客服学习美国文化，却发现自己要先学习印度文化。当与同事们深入了解，Todd逐渐地被浸没到了印度文化中。在建立友好的上司与下属的关系后，与有效的激励机制下，Todd完成了上司交代的一个难以完成的任务。人们禁不住发觉，在文化冲击下，需要一种更为协调更为适合的文化形式。这种文化不是刻意通过学会包容而达成的。笔者认为，这种文化就是“欧洲梦”，它体现的文化心态更适应国际化的需求。

按照Rifkin的概括，欧洲梦强调的是“共同体中的互相依赖而不是个体的独立自主；强调文化多样性而不是相似性；强调生活质量而不是财富积累；强调可持续发展而不是无限制的物质增长；强调投入的享受而不是疯狂的苦干；强调普遍人权和自然权利而不是私有产权；强调全球合作而不是单边主义的权力滥用”；总之，欧洲梦追求的不是拼命扩大财富而是去提高精神水平，不是追求扩大权力范围而是去扩大人类互相理解。

Todd来到孟买，从如厕用左手开始，便逐渐地被欧洲梦的形态牵引，慢慢地懂得关注个人与他人之间的多元关系，包括那个乞讨的小男孩后来为他装扮手机，他看到淳朴下那颗善良的心；卧室墙壁上令他不快的宗教图画，最终教给他如何理解并欣赏印度特有的“爱经”，即便是每顿的剩余菜饭，Todd也学会了如何与他人分享，以至于后来在办公室被雨水淹没的状况下，Todd成功地受益于良好的人际关系带给他的好处，使得工作没有因为天气变故而中断。这一切，看上去是现实中发生的真实故事，但多少带有一些寓意，反射的不仅是文化的冲突，更是对一种更适合全球的文化的呼唤。

笔者认为，电影中荷丽节的场景最为精彩。它是人们庆祝丰收的节日。人们体验劳动的快乐，丰收的快乐。快乐到了疯狂得让每个人都着上了各种色彩。色彩的威力，竟然也可以改变一个人。这种色彩，就是文化的外在形式。文化，不再是无形的，而是着着实实地在被人感受。

我们知道，生活方式，尤其是欧洲的生活方式，是文化很重要的一部分。人们谈到欧洲的生活方式，自然联想到有“生活质量”的生活。这其实只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一方面，是其生活方式的多样性，就像荷丽节上的色彩一样。欧洲梦因此可以看作是一个试图调和各种不同意见和利益的新模式。这个和欧洲的历史有关。古希腊哲学所特别关心的一个基本问题就是如何超越纷乱的“意见”。意见分歧在个人之间、宗教之间、教派之间、民族之间、国家之间、文化之间都有极其错综复杂的表现，而这种分歧和冲突在欧洲特别严重。这可能是因为欧洲一直都是一大堆小国、大量民族以及无数教派的分裂状态，因此冲突不断而且复杂。但人们不难发现，欧洲人一直在朝一个方向努力，这就是欧洲一体化。欧洲人已经开始思考一个核心问题：将各国的根本利益联系到一起，向超国家的欧洲机构让渡民族国家的某些。当今的EU制度，在欧洲历史上，在试图调和矛盾和分歧上，可以说是最具有积极意义的模式。“多样性”成了创造丰富生活的重要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