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滩·绿地·果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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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前的秋天，我考入了准格尔旗第一中学，怀揣着父母的满腔希望和自己的无限向往踏进了这所学校的大门。从此在那里苦读四年，实现了我人生的梦想。回首之间，二十年就这样过去了。一中的天，一中的地，一中的人，仿佛就在跟前，仿佛就在昨天，那样熟悉，那样亲切，那样美好。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二十年啦，二十年哪！就这样快，就这样飞快。飞啊飞，二十年的光阴，从我们身边流走了，流到了大海，流到了天际。时光之剑，轻轻挥舞，舞掉了我们最具青春活力的一段时光，额头和脸庞上已经雄赳赳气昂昂地爬上了许多岁月的印痕。皮肤已经松弛，笑容不再那么单纯。匹夫也好，巾帼也罢，全都承担起了对社会对家庭的巨大的责任。脑子里时时浮现的是处理不完的杂事，浪漫和清闲离我们似乎已经很远了。越是这种时刻，在繁忙和杂乱之中，更加怀念在准格尔旗第一中学就读时的单纯和质朴、浪漫和清闲，校园的种种故事和情景让我们一遍又一遍地怀想，也不时发出种种议论和感慨，并为之忘情和激动。说起校庆，谈起相聚，中年的心显得异常激动和兴奋，血液为之流淌得更加欢快，大脑的回忆功能也启动得更加活跃。

对于准格尔旗第一中学，对于那段黄金般的岁月，我敢狂言，可以写一本书的回忆，可以写一本书的感慨，可以抒一本书的诗情。但由于时间的限制，我只能把我心中最美好的记忆，最留恋的镜头，奉献给我的母校，奉献给我的老师，奉献给我的同学和校友。那就是六个字：沙滩、绿地、果园。

原旗府所在地名为沙圪堵，此名虽冠得不甚大雅，过分土气庸俗，但在冠名时应当说是恰到好处，准确表述了这里的地形地貌。沙子确实多，堆成了圪堵，也就是沙子堆成了山或到处都是沙子山的意思。对一个热爱大自然的文人来说，沙子显得更为珍贵和可爱，并没有与荒凉和寂寞联系在一起，而是觉得这柔软的东西真好像温暖的床一样，想立刻躺上去，与她同眠共枕。这也许与我的文人性格有关，也许与我从小在农村，天天在泥土上滚来滚去有关。就读高中，离开故乡，十分幸运的是没有像现在的高中生一样一律被赶进一些水泥建筑的楼群。因为青年时代是人生最生龙活虎的时代，最喜欢泥土，也最喜欢亲近大自然。我进入一中，没有离开泥土，其实也就是没有离开家乡。每当我躺在一中松软的沙滩上时，我就无比踏实，也无比幸福，好像回到了自己亲爱的故乡。所以我对一中的沙滩情有独钟。

我爱一中，我爱一中的沙滩。在日记里我无数次写过一中沙滩的美丽和难忘。一中的沙滩，面积最大的就是操场。操场就是沙滩，沙滩也就是操场。这二者结合得好，像一个“美”字后面又加了一个“丽”字。非常美了，也非常亮了。每当上体育课时，我们在这里跑步、列队、做操等等。松软的沙滩真的好像是海绵垫一样，即使不注意跌倒也没有关系。青年人是好动的，有时候还喜欢玩笑式的打斗，但从来未有跌伤的。疏松的沙滩，脚踩上去那种感觉非常舒适，跑起来又有弹性，特别带劲儿。现在回想起来，那沙滩是特别浪漫和妩媚的。我们也是特别浪漫的。盛夏的夜晚，在月色朦胧的夜晚或满天星星的夜晚，我们几个好友在沙滩上聊大天，那种意境，那种深沉，现在想来都感觉在天堂上活了一回。空气也好，友人也好，环境也好，话题也好，绝对是天人合一的。要不是查夜的老师过来过问，有时能聊到深更半夜，浑然不觉，或坐或卧，真是海阔天空，尽兴而归。那种环境，那种方式，锻炼了我们的身体，也锻炼了我们的思维。身心得以健康，圆满完成繁重的学业。想到此，真还得感谢沙滩。她给我们宁静，她给我们安详，她给我们智慧，她给我们灵气。沙滩是我们散步的好地方，也是我们课余学习的好地方。闲暇时，我们不约而同都集中到那里。那里地势开阔、平坦，土质很细。往远处看，可以看到果园的杨柳和各类果树，绿色飘遥，让人的视线为之一振；往近处看，同学们三五一堆，七八一群，或席地读书讨论，或漫步闲聊，青春飞扬。现在想想那些背影，那个年龄，都觉得让人好生留恋，恨不能再回到从前。沙滩是一块宝地，对于学子，对于作家，对于诗人，难得的一块风水宝地，给学子带来多少欢乐，生活为之而充实，学习为之而轻松，友情为之而和谐。我觉得是沙滩培养了我或者说我们那帮同学的审美情趣。他们中有许多同学无暇像我这样用笔抒写对沙滩的一片真情。但每每提及一中的沙滩总要回味一番，更要赞叹一番。甚至像我这样没有多出过门的人会发出这样的赞叹：此生再找不到那样天人合一的美丽沙滩了。写至此，我的心不由得激动起来，情绪也是如此地波动起来。真的是太神奇了，也太难忘了，我们读一中时的那片神奇的沙滩！它伴我度过了一中四年的高中生涯，难忘至极。真的，如果你不相信我笔下的一中的沙滩，它的至真至美，那么请您随我的笔继续走下去，我再为您抒写一段我心中的梦一样的一中的沙滩。它真的很美，美无绝伦。太阳就要落山时，一中的沙滩又呈现出一种别样的美。夕阳缓缓西移，渐渐地沉下去，她美丽多彩的光泽照射在一中沙滩的身上，沐浴着晚霞的沙滩更加妩媚多姿，色彩的多变，给人留下别样的感觉和情致。尤其是夏天的傍晚，太阳快要落山了，坐在微热而不冰凉的沙滩上，热而不强热，凉而不强凉，特别温暖地望着西边的天空，云光变幻，时红时彩，沙滩也好像多姿多彩了。我们有时脱掉鞋，轻躺在沙滩上，接受沙滩的轻抚，浑身舒畅，不能言表。这样说吧，比那种按摩舒服多了。现在想想，那时那刻，我们其实就是画中的人。景色那么美好，我们又那么年轻帅气，你想拍出来的画面不是异常美丽吗？

一中的沙滩是美丽的，但是一中沙滩上的绿草也是让我情不自禁的。我爱沙滩，我爱绿草，我爱一中，家乡的绿草少而短小，没有一中的绿草稠密、茂盛、高大。这更使我兴奋和好奇。一中的绿草遍及校园的各个角落，凡是有空闲的地上，绿草都会不择地方，茂盛地生长和摇动，把校园点缀得异常之美。特别是操场那一片，我认为简直就是公园，绝妙的公园景色：沙滩、高大的杨树，沙滩上有绿草，除了操场西北两个方向绿草略少了一些，操场的东南两面全是绿草。沙滩环抱着绿草，绿草点缀着沙滩，这是一中给我留下印象最深的地方。不知怎的，一看到绿草心里就舒服多了，内心十分柔和安详，也十分平静和喜悦。仿佛见到了安魂草，绿浪滚滚，洗去了多少烦恼和忧愁；绿波轻拂，拂去了多少疲劳。看到绿草，浮躁的心就会变得格外轻松宁静；看到绿草，笑容不由得就会浮现在脸上。真的，绿草有安神静气的功效，她对人的健康有很大的帮助。有人说，天天看绿草视力也会好转，我也觉得绿草确实有治病的作用，特别对于心情抑郁，情绪不好，压力大的人多看一看绿草，非常有好处。高中生是一个思想基本成熟，但又不完全了解社会的群体，情绪特别容易波动，烦恼也就多了起来。在沙滩的绿草丛中走一走，或坐一坐，观察一下这些绿色的草木，内心会有所变化，由怒而喜，由烦而乐，由悲而静。绿草有调节神经和情绪的作用，比吃药强。这是多年后我在生活中逐渐摸索出来的一套经验。我也经常反问自己：为什么那么喜欢一中的绿草。答案只能是：从表面上看，绿草非常美，所以要爱它。因为人都是追求美的东西的。但事实上追求美是有取舍的，是按照社会道德标准而决定的。所以从深层次上来讲，人为什么热爱绿草，关键还是绿草有养眼养神的作用，看了舒服，看了舒畅。否则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人那么狂热地热爱绿草了。对于有学习压力的高中生来说，欣赏绿草的芳容，心情会放松好多，压力也会减轻许多。当时我们并没有思考那么多那么深，只是觉得绿草特美，特好玩儿，很想亲近她。

别校二十年，常思芳草绿。那绿绿的各样野草，当年曾给过我们多少欢乐和欣慰。放眼望去，一中校园内，处处有芳草，处处有野花，大自然的原始踪迹在这里随处可见。热爱自然，是孩子们的天性。享受自然，是人的需要。对于文人来说，更是以自然为媒。借芳草而抒其情其志，寄托自己的某种情怀和理念。春风拂遍一中之后，绿草便一点一点在校园内生根发芽，挤出地面，展示自己的威风，招惹同学们前去参观。春天的绿草可以概括为“最鲜”、“最嫩”。就是那种小苗儿的柔弱纤细的可爱之美，让你不忍去碰她一下，否则她就会飞走似的。一中的绿草种类很多，有能叫上名儿来的，也有许多到现在我仍不知道它们叫什么名字。最常见的大概是：沙蓬、棉蓬、灰菜、蚊蚊草、鸡冠冠、叶叶菜、苦菜、蒲公英、百里香、艾蒿、沙蒿、芨芨草、打碗花、远志、毛花莠子……就是这些平凡的绿草织出了一中漂亮的绿色地毯，望上一眼，心情就会为之一动。漫步其中、悠闲自得、神清气爽，感觉特好。春天来时，叶叶菜、蒲公英、打碗花不约开出黄色的、粉白色的花朵，随风飘动，既漂亮，又花香远逸，让人产生无限的舒适感。闷热的夏天来临时，一夜夏雨过后，鸡冠冠便星星点点，甚而成片诞生。它红绿相间的颜色同样让人难以忘记，不得不分些眼神给它。雨水充沛的夏季，是沙蓬、沙蒿生长的绝好季节，暑期一过，待我们再迈入校园时，校园的景色就更不同了，此时的各种草都进入了生长高峰期。沙滩上的，房前屋后的，都长得高大茂盛，满目葱茏，大部分地方足以“浅草才能没马蹄”，真有大草原的气派。告别了校园一个多月的学子们，从四面八方归来，不约而同为这草原母亲般的校园而惊叹和惊呼。此时的校园，已是草的世界，草根能够扎下去的所有地方，只要不是人为清理的话，都有芳草萋萋。绿风吹来，绿浪滚滚，诗情画意，我就喜欢这样的地方，我就能产生灵感，我就可以放声高唱，我的诗情就会涌上心头，不住地流淌。如此说来，或者说从我的真实心情出发，我应该大大地感谢一中的绿草，是它们赋予我创作的激情，是它们培养了我写作的习惯。

一中的绿草，春天柔柔、嫩嫩的，充满了希望和活力，给人以力量和信心。夏天茁壮而茂盛，满怀激情和浪漫，那样充沛和丰盈，给人以踏实和鼓舞。绿得有些墨绿，绿得深沉，绿得青春激荡。秋天的绿草，唱着丰收和成熟：果实已经挂在枝上，即将与一中和师生告别，风韵四射，魅力无限。此时的绿草恰恰代表了学业即将完成，马上就要告别母校，赶赴新的征程的一中的学子们。或者说是跳着丰收的舞蹈，唱着希望的歌谣，欢送即将毕业的学子离开母校，踏上新的征程，迈出新的步伐。

沙蒿特殊的香味，打碗花在风中舞着顶碗舞，毛花莠子摇摆着狗尾巴，同学们在这草的陪伴下，在草坪中读书诵诗，其景其情，终生难忘！

我最怀念的地段是一中操场的东南。那里杨树成排，而且多是参天古杨，其根粗壮虬曲，突出地面，形成一个个天然的小凳子，甚至小椅子，热的时候，坐在下面边乘凉边看书，情趣十分高雅。青草和石蒜等在四周丛生，更增添了这里的优雅和情致。读书累时，就仰天看一看杨叶间飞逝的云朵，风清气爽，云白树绿。蚂蚁在草丛和树上不停地忙碌，好奇的心有时走过去观察半天。这里也有许多泡泡草，这种草很奇怪，生长一段时间之后就开花，开完花儿就接泡泡，泡泡里充满了空气，泡泡不很大，但草如果长得大一些的话，一株泡泡草上的泡泡是不少的，越是生长旺盛的泡泡草，泡泡就越充实肥大，我们经常用脚把泡泡草上的泡泡踩得啪啪作响，声音清脆而响亮，类似于放小鞭炮，特有意思，为读书的心境增添了不少活力和生机。这就是我爱一中的原因之一，在自然中学习，在学习中了解自然，从而化解了学习的单调和乏味。学累了就在自然中玩玩看看。看看蚂蚁是如何的勤奋和匆忙，玩玩泡泡草为人类制造的欢乐和开心。这一带，特别是东面的树荫下，地势要比操场高出一截儿，视野比较开阔，心胸似乎随之而开阔了许多。可以走动，也可以坐在树根上，还可以背靠大树，仰躺在树的身上，闭目养神也好，默默背诵课文也行。书里对美好的自然的描写与现实自然美好地结合起来。我们的审美意识也许就是从那时候形成的。很多年后，每每忆起，都觉得这一带风光十分优美，为能在一中就读，为能在这一带环境如此优美的氛围中读书而感到自豪。泡泡草无私的奉献，蚂蚁勤劳地工作，那种团结干大事，共生共存的精神始终在激励着我们奋发向上，拼搏进取。

绿草情深，别离二十载，思之更怀念。绿草爱远，二十年后，提笔回忆，久写不倦，总不想放下手中的笔，想把一中的绿，一中的草，回忆个遍，回忆个尽。因为我读的学校不算多，但各有特色，一中的回忆可以说是一种绿色的回忆。

一中的绿草依依，绿风浩浩，让我难忘。但一中的果园同样让我魂牵梦绕，不能割舍。我爱沙滩，我爱绿草，我爱果园，我爱一中。

有果园，那果园还很大，这是一中的一个特色，也是一中一个让人可爱的地方。在那个年代，苹果是一中高级的食品，它充满诱惑。让人自然而然与最美好的事物联系在一起。一中的沙滩被老师们修改为果园，这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创举。果园给一中或沙镇的环境平添了无限风光，也给一中的学子们平添了无数乐趣。果园因为是果园而非公园，所以平时我们进得较少，不像进入操场那样无拘无束，不受时间限制。所以对果园的了解略少一些。但大家都知道那里面长着各种果树，有些季节树上还长着可以吃的果子，因而极其向往之。因为那时候的果子不像现在的果子，一年四季满街都是。那时，好一点的人家从冬天到过年有一两筐苹果就了不得了。果园四周被土墙、砖墙和杂棍木枝围得严严实实，一般人是进不去的。但我们的目光经常翘向那里，那个秀丽的地方。虽不像进操场那样容易，但一年里也总有几回可以名正言顺地进入果园，饱览果园的独特风光。果园里的树种有海红子、苹果、小果子、李子等。操场和果园之间隔着一道墙，有一扇门从外锁着，不让外人随意出进。我们远远地凝望着高大的果树，绿油油的，枝条茂盛，绿叶稠密；盛夏季节，许多树上都挂着青幽幽的果子。那时候许多同学是比较君子的，学校规定不让进果园，平时也就望而却步，不翻墙进去。只是到了某些季节，如满树繁花的春季，果实累累的秋天，那里面太迷人了，也太充满诱惑了，禁是绝对禁不住的。因为对于孩子来说，他们是太向往美了，也太需要营养自己的身体了。于是就闹出了许多翻墙越树，和老师捉迷藏搞地下工作进果园的故事，这些故事给同学们的印象是深刻的，每次聚在一起，说起当年偷果子偷蔬菜的故事，大家都印象极深。

绿色的果园，浪漫的果园，梦一样甜美而略带遥远的果园，那是我一中时的童话，那是我一中时的一首歌。唱着苹果树的童谣，唱着苹果树的芳香。在那个年代，在比那个年代更久的年代，人们把几个或一个苹果锁在柜子里，让满屋都飘着苹果的清香，而孩子却遥不可及，无论如何奢望，都难以吃到苹果。这就是我说的在那个年代苹果是一种稀罕的食品，数量少，价格昂贵，普通老百姓不可大量食用。果园最美的季节是春、夏两季。春天来时，果园内的各种果花竞相开放，繁花缀满枝头，浓浓的花，浓浓的香，让人闻之欲醉，让人望而也醉。蜜蜂在枝头穿梭，忙乱得不知如何是好。因兴奋和激动，歌声便不绝于耳，汇成了洪亮的大合唱，唱百花之盛开，唱浓香之醉人，歌果园之繁花，赞果树之大功。从宿舍、从操场，或者从马路边，我们不时地向果园张望，遥望那圣洁的果花，遥望那从天际飘来的白云朵朵，千树万树梨花开，开得让人不忍离去。那是仙女撒落的花吗？那是白云在果园中轻飘吗？如此的仙境，如此的妙地，我们能克制自己的心境吗？经常偷偷地钻入果园，仰望那沉甸甸的满树繁花，像夜里的星光一样灿烂夺目，像珍珠缀满一中的果园，让你不胜爱恋，不胜惜之，看了又看，闻了又闻，满园的香气，蜜一样甜润的空气，至今都觉得仿佛仍置身其中，不能自拔。树是高大的，枝粗叶茂，花繁朵大，我们悄悄地爬上去，躺在树枝间，静心攻读历史、政治，在树的轻轻摇晃中，我们仿佛已经游走，飘向了花的世界，那里花成堆，树成海，花香就是人们呼吸的空气，爽爽的，甜甜的，清纯清纯的。没有污浊，没有尘土。我们在那里学习，心灵十分放松，学习效率特别高。我在一中上学之前，尚未见过如此庞大的果园――如此繁多的花朵，如此浓艳的香蜜，因此眼界大开，精神大振，仿佛徜徉于花海树海，情怀常不能自禁，躺在树上或树下，一躺就是半天，饱览果园的无限春色，快哉乐哉，时间在无声中悄然流走，人生充实而甜美。风依依，树依依，果园依依，青春依依。四年的一中生活依依而过，果园成了我生命中最好的点缀，也成了今生中我最好的记忆。耕读果园下，悠然见沙丘。蛙声连成片，乐然不知返。青春常易逝，苹果在心中。真的，那果园，那苹果，多么美好，在我心中生了根，发了芽，怎么拔也拔不掉，怎么扯也扯不断，藕断丝连。哦，一中的时光，一中的记忆，一中的果园，那遥远而又近在咫尺的梦境。

欣赏大自然恩赐的美景，乐哉悠哉，诗情也会勃发，兴致也会大增，其情其景，永生难忘。美哉，一中！壮哉，一中！爱我家乡，爱我一中，但愿一中永远青春焕发！

秋风送爽，清凉清凉的空气，一中弥漫在果香之中。秋天的一中是红苹果的一中。苹果红了，似朵朵朝霞挂在树枝，霞光万道，红云飘荡。望之心动，闻之心醉。这是丰收的季节，一中沉浸在欢乐的氛围中。苹果在微笑，草果在害羞，苹果在向人们招手。树叶悄悄躲在后边，让苹果站在显眼的位置，阳光照在苹果的脸上，苹果的脸越来越红，照亮了果园，照亮了果树。果树被沉甸甸的苹果压着，有的树已经弯了腰，变了形，树叶在风中发出呼唤之声，它赞叹苹果的美丽，歌颂果园的丰收，呼唤人们前来参观，前来收获。有那么可数的一两次，秋天开学的劳动，我们班竟然分到了摘苹果的差事。这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情，那份激动直到现在写起来都有点手发抖。摘苹果，看苹果，甚至偷吃苹果，那该有多么好。当时以为世界上再也找不到更好的事情了。苹果是我们心中的神，最美丽的女神。能和女神在一起，心中自然是万分欣喜和激动的。劳动显得极为高尚，那不是劳动，而是一份难得的享受。大家说呀，摘呀，互骂中，苹果就在嘴里下咽了。现在想来，什么叫浪漫，我的心为苹果而牵动，我的情随苹果而飞扬，真的，这就是我有生以来最抒情最浪漫的事情了。苹果高照，像胜利的星星，照耀着我浮动的心，照耀着我光彩夺目、绚丽多姿的脸。我的脸就像苹果一样羞涩、一样红润、一样激动。二十年过去了，我已苍老，特别是心态，我想那时我的心就像这红苹果一样红润、年轻、有朝气。我爱你，我的红苹果！我爱你，我的美好的青春！

我用了这么大的篇幅去叙写一中的自然风光而没有去写其他人和事，我觉得一中最大的特色，或者说我读高中的那几年的前后，让人太留恋的还是一中的沙滩，一中的绿草，还有一中的果园，同时具备这三样儿的学校并不是很多。这就是我没有刻意去写一中的老师、同学的缘由，而把笔集中在她的形貌的描写上，一中的老师和同学有许多是我终生难以忘却的，那就留作以后再写吧！

选自《西部文艺》2013年第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