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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老友冯君的报信电话,在他一迭连声的“恭喜”声中,我才知晓,上海“最美林荫道”摄影大赛我拍摄的《雨后的金零路》得了个二等奖。真是额骨头碰到了天花板!只能如实告白:我是瞎拍拍的。在冯君一连串的“反击”声中,只得默认。我知道再这样谦虚下去,言外之意,如果是“真拍拍”的话,我似乎应该跻身国内国际摄影高手之列,搞个金奖似的。
讲句大实话,我真的是“瞎拍拍”。
记得上世纪90年代初,老同事的女儿新婚燕尔,诚邀我去新居摄影,尽管再三推诿,但仍拗不过老同事的一片热情,他说了,你平时经常在晚报上发表豆腐干文章,照片会拍不好?似乎写点小文章就一定会拍好照,他可能忘了隔行如隔山这句老话。无奈之下,硬着头皮去新居“喀嚓喀嚓”。照片印出来轮到我傻眼了,好家伙!就像流行歌里唱的月朦胧鸟朦胧,人在朦胧中。这怪不得我,当时我连光圈、速度、取景都处于懵懂中,懵懂之人还能拍好照!老同事翻着照片没吭声,不料小夫妻俩却一个劲地夸:有情调,一级啦!看他俩眉飞色舞的表情,心里嘀咕:难道是我沾了印象派的光?
因为我有拍朦胧照的故事,尽管有在公司工会打杂的便利,包括摄影留存资料的职责,但对其敬畏的心理始终挥之不去。所以每次开会摄影拍照便由另外部门的同事一手包办。老总私下也是多次调侃:一桩生意两人做,侬劳动力成本太高。更搞笑的是,年前同事聚会,有人通风报信我拍照获奖,那位代劳摄影的同事听罢连呼三声“大跌眼镜”。事后有好事者电话告我,此位同事的“大跌眼镜”获聚会的最佳桥段,为此他也荣获“大跌眼镜”的绰号。
其实他还不知晓,前几年我的那幅题为《欢呼》的照片还在某个全国摄影大赛中荣获三等奖,他肯定也要大跌眼镜,包括我在内。那天下午我去参加颁奖会,事前举办方告知我的一篇文章获奖,当电视台主持在报摄影者获奖名单时我竟赫然其中,当我的“欢呼”照片在大屏幕显现时,两位主持人朗读了评委会的点评,认为画面生动,很有视觉冲击力,此刻的我脑子里是一片空白。获奖的9名摄影者我既非专业人士更无“摄影家”的头衔,难道真的是额骨头碰到了天花板?领奖后,我看到坐在台下的著名配音演员乔榛,他微笑着伸出手祝贺我“拍的真好”,并与我合影留念。
现在不少老友和老同事对我“瞎拍拍”的照片赞誉有加,有的说构图好,有的说视角好,还有的说相机高档。过奖了。至于相机,知根知底的老友都知道,是孩子在网上为我购买的,价值人民币500元多“一眼眼”的德牖,因为人有自知之明,退休前还未认真摆弄过照相机的我,500元的相机足矣。这叫标配!
“瞎拍拍”丰富了我的晚年生活。闲暇之余,写点豆腐干文章,端着相机“瞎拍拍”练练反应,练练笔头,练练思路,也是丰富晚年生活延缓衰老的绝佳选择。我只想对老年朋友说,如我菜鸟级的摄影者都可以得个奖,有专业素养者有诸如单反高档相机者何愁奖杯不上门!只要你有心再有点小小的悟性,一切皆有可能。
(责编:孙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