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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甘迪:孤独的思考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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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其貌不扬的小个子,一张天生的苦瓜脸,总是喜欢在球场边蹲着,或者大喊大叫。这就是杰夫・范・甘迪,你永远无法了解他真正的内心世界;有时候你觉得他被高估了,可是还有时候你却发现,他是如此深不可测。

整个系列赛下来,基本上,火箭的失败与范・甘迪无关。

范・甘迪是当初“神算子”帕特・莱利调教出来的四大金刚里最菜的一个,但我对他的尊敬却不因此而减少一分,原因在于他的敬业、专业、坚持,和……黑眼圈!永远为球员设身处地着想,永远站在球员这一边的范・甘迪,如果要比喻,就像是由小弟干起,最后叱诧上海滩的大佬杜月笙。虽然没有江湖大哥的霸气,但那份韧劲还是蛮像的。

范・甘迪从球员时代开始,就不是什么“大角色”,只是个第三级联赛都打不出头的矮脚虎(和迈克尔・乔丹斗嘴时还曾被乔天王拿来耻笑),即使他的教练资历十分完整,从高中历任大学助理教练,但是从来也没以总教练的身分带球队打出什么名堂。但也因如此,他格外懂得一般球员的心态,而能先站在球员的立场思考事情。 1996年突然接下尼克斯总教练时,我们不能说范・甘迪还没准备好,但尼克斯这个选择却是十分出乎意料的。纽约可不是等闲的球队,要在这个媒体之都、首善之都带球队,没有两下子保证死得很难看。然而他却克服了各方的质疑,克服了尤因长年的受伤,克服了戴夫・奇科特和格伦菲尔德的内斗,非常“硬颈”的撑下去,而且还创造了1999年“黑八传奇”,这个永远让纽约客难以忘怀的神奇旅程。 而到了火箭的本赛季,在球队阵容发生翻天巨变,整个常规赛人员更迭不停的情况下,赛前并不被人们看好的火箭队仍然取得第五名的成绩,并且在首轮险些将小牛掀翻在地。我们不仅去想,范・甘迪靠的是什么?

火箭队的麦克・詹姆斯说得好:“每当赛前练球走进球场,你见到他那深陷发黑的眼窝,就知道他昨晚一定又一夜没睡,看带子、想战术……一些有的没的;特别是季后赛期间,他一个星期大概睡不到几个小时。有这种教练,你还有脸偷懒吗?你还好意思不拼命吗?” “带兵先带心”的道理大家都懂,却没几个人做得到,但显然范・甘迪作到了。

无论他面临的环境多么险恶,对手多么强劲,他总是相信自己会赢,也让球员相信他们会赢,而且他做出百分之百的准备,然后在场上百分之百信任球员,让他们放手一搏。即使输球,他也会第一个跳出来担责任,而不是只会说球员不尽力、未贯彻命令之类的狗屁借口。 一个教练作到这种程度,战术不战术,其实都已经是多余的了,这正是篮球微妙之处。当年尼克斯队在范・甘迪拼尽老命的带领下,也总能靠着不入流的阵容发挥出令人不敢相信的战力。而今天,他带着一个三年级的大个子加上一班“半截入土”的NBA老骨头们居然把拥有诺维茨基、迈克尔・芬利、斯塔克豪斯、贾森・特里4位大哥级人物的小牛逼到如此尴尬的田地,看一看火箭的阵容,我想除了麦迪,没一位能入小牛老板库班的法眼。

范・甘迪或许没有菲尔・杰克逊一般的智慧,也没有帕特・莱利的老谋深算,但他以下苦功来弥补。你相信吗?他可能是1999年NBA封馆期间惟一每天上班,而且还睡在办公室的教练。同事不解的问:“杰夫,现在在封馆啊,你有什么事好做的?”范・甘迪只回答一句:“我有好多带子还没看呢!”就自顾自的又钻进办公室工作去了。 有人批评,师承帕特・莱利的范・甘迪也和莱利有着同样的毛病,信任球员(例如:尤因、麦迪)往往信任得过头,该做变化、调整时仍执迷不悟;1999年的老八传奇,只是他被迫作出调整之下的产物。或许吧,但我只知道,他可能是惟一一个会在两队打架时不顾性命跳出来抱住莫宁大腿、保护球员的教练,有他带领的尼克斯,永远不要小看,我深信不出两年火箭队也一定扛起当年尼克斯的大旗变成一支打不垮的球队。

透过整个系列赛的7场比赛,除去第7场火箭众将意外哑火,拿前6场比赛的整个过程评判范・甘迪的执教水准,至少范・甘迪与“小将军”艾弗里・约翰逊相比高下立见。小牛拥有比火箭队更华丽的后备兵源,但他却将这些天赋财产完全浪费:似乎他已忘了约什・霍华德与丹尼尔斯就是靠老尼尔森敢用才能发挥出效果来。在第二场比赛摆着状态不错的范霍恩不用,“行将就木”的迈克尔・芬利却打了39分钟,季后赛前那些对板凳的悉心调整都变成了白费。相反,我们真的料不到一向战术保守的范・甘迪会赌得如此彻底。没有了朱万・霍华德,他居然就干脆不用大前锋,排出叫人拍案叫绝的“4 Guard Offense”,就是赌火箭队的外线准不准。而结果艾弗里・约翰逊只懂得封锁姚明,却想不到这老狐狸早已暗渡陈仓,取得作客一胜。第二场范・甘迪运用“反常逻辑”,将进攻点重新放在姚明身上,结果小牛队成功堵住外线,让大卫・韦斯利搞出了惨烈的射十中一的成绩后,却中门大开的让姚明取了33分,外加麦迪一个可能连范・甘迪也气炸了肺的最后一击(正常在最后时间理应叫个暂停,让教练好好部署攻势,但麦迪却连教练也没望一眼,就运球自顾自的射掉了这个机会,而且进了……)在被下一城,号称“多年来最佳阵容”的小牛队,终于被迫上绝路,而小牛队的众将士也终于没有辜负“多年来最佳阵容”的称号将火箭翻盘,当然这都是后话。

范・甘迪被问道出战小牛首战是否找到防守德克・诺维茨基之道:“We are not going to pound our chest like we have some answer for this guy. We have no answers.”我看不出火箭倒底在防守上使出什么绝招,我只知道进攻像小牛这样有才华的队伍,投篮命中率会低至35.省略上面本来对那场比赛的赛后报告,有写到迈克尔・芬利脚出界那一段误判,但内容竟被删掉了。其他媒体,就不是那么客气,所以我现在视美国的NBA.省略里面的内容根本不能相信。不过我个人不认为马克・库班或是NBA当局,“有操纵裁判以达到操纵比赛的意图”与“行为”,虽然NBA当局也有故意放小牛晋级从而炒作诺维茨基VS纳什的嫌疑。这场球裁判明显的误判了,但是这种事,在美国的各级赛事当中,即便到大联盟那种世界大赛都可能会出错,明明二垒安打变全垒打,不能改判就是不能改判,这就是美国文化。范・甘迪要是有证据抖出来,媒体一定会挺他,甚至帮他爆料。现在用这个“有人说”,大家只同情他受罚,因为他们吃了亏,却没几个人敢相信他讲的就是真的。在美国,司法权绝对不容外力侵犯,要是有错判,错在司法本身,或是司法执行者本身,但是对司法权的公正性不能去侵犯或是怀疑,否则就缺乏司法独立的正当性。在华人世界里或许很难理解,所以一遭到不利判决,就认为是有人在搞鬼。以我们的想法去想他们,我认为是不妥当的。如果真要从“阴谋论”看起,我倒是认为NBA应该要做的是去调查裁判,而不是对表达不满的教练与球员出言恫吓。火箭对小牛的三、四两场,有多少赌客,特别是亚洲赌客,是把注押在火箭身上?这笔帐难以计算。不过回想当时的情形,火箭队已显败势,必须有人站出来发泄这股怨气,如果球员出来放炮联盟肯定处罚更严厉而球队自身的损失更大,所以只有范・甘迪来充当这样的角色。也难怪范・甘迪此举感动的姚明甘愿掏腰包替教练拿5万美金,依我看另外5万也应该由麦迪来出。

这就是永远为球员设身处地着想,永远站在球员这一边的范・甘迪,他的老爸、老哥都是教练,从小喝篮球奶水长大,眼里只有篮球,睡觉、吃饭、走路、开车、洗澡……无时无刻不想着篮球。不是每个教练都能像菲尔・杰克逊一般“悟得禅机”,也不是每个教练都能拥有如帕特・莱利一样的教父级崇高地位,但每个教练都可以是随时带着黑眼圈、头发乱得可以的范・甘迪。

我们相信只要范・甘迪留在这里,休斯敦火箭总有驶向太空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