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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宫·镜子·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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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不仅是艺术的,而且也是科学的、哲学的,而观众有机会参与其中,进入作品,成为主角

用2100米瓦楞纸制作而成的“迷宫”充满于常青画廊整片的展览大厅。沿着逶迤蜿蜒的小径小心翼翼地前行,如行走在博尔赫斯“交叉小径的花园”。在迷宫的中央,是一个5米高的白色立方体空间。迈进一扇小门,发现自己已置身于一个幻象的时空,虚幻与真实在由镜子构成的六面空间里,变得界限模糊,难以置信。无论向哪个方向望去,都是此空间及空间中所有影像的一层接一层的递进与延伸。在这漫无尽头的视觉幻景中,甚至可以目睹“无限”。

而在这个镜子构成的大空间中有一个也同样由镜子构成的小空间,就像是对大空间的一个复制,只不过这是个完全封闭的六面体,里面的一切只能凭借想象。这个由镜子、霓虹灯和石膏板做成的作品被命名为“在镜子立方体内的无限立方体”。

这是意大利著名艺术家米开朗基罗。皮斯特莱托,为2008年1月19日―3月30日的北京个展所做的其中两件作品。这位成名于上世纪60年代贫穷艺术的代表人物,是第一次来北京,也第一次在798艺术区举办个展。年届75岁的皮斯特莱托,一身黑西装,花白胡须,谈起艺术,严肃中又偶尔露出点幽默和可爱。他1933年生于比埃拉,父亲是一位画家和修复师。从14岁开始在父亲的画室做学徒。

展览的开幕式,别具一格。皮斯特莱托和中央美院的学生一起,用报纸制作了一个大圆球。观众们把圆球推上了街道,绕着798转了一圈,再回到常青画廊。这是皮斯特莱托最初创作于60年代的作品,强调观众的直接参与。

镜子与无限

《迷宫》和《在镜子立方体内的无限立方体》无疑是此次展览中最让人震撼的作品。它们是对1966年的《无限立方体》和1969年的《迷宫》的再创作。在此次展览中,这两个作品则非常融洽贴切地合二为一。“迷宫是走向事物关键处的旅行,是从一个作品到另一个作品。而最后又回到关键的第一个作品的起源,回到那扇门。人不可能脱离自己开始的地方,于我就是‘镜面画’。” 皮斯特莱托如此来解释这两件作品之间的内在关联。

皮斯特莱托艺术之路的开始正是“镜面画”――《穿衬衫的自画像》。1961年,他把画布刷成银色或黑色的反光的镜面,然后在上面画上自己的形象。自画像通常是艺术家开始自我认识的尝试。“黑色或银色的背景反光,但自己站在画外看作品时,又可看见自己的形象。所以这不仅反映镜像之前的东西,而且还有镜像背后的东西。”

在60年代初期,皮斯特莱托创作了一系列的“镜面画”,并由镜子的灵感而创作出多件相关的装置作品。在他看来,“镜面画”存在着两种客观。“镜子和画像都是真实存在的,代表的是过去和静止,而反光所看到的东西又是当下的,观看者也进入作品,呈现出当下的现实,成为作品的一部分。”展览中的作品,无论是《黑色与光明,白色与暗视》、《在镜子立方体内的无限立方体》,还是《井》、《被打碎的镜子》,都让观众有机会参与其中,进入作品,而成为主角。

皮斯特莱托认为镜子不只是呈现面前的事物。而且有延展性和繁衍性,有无限延伸的功能,可反映人与周围环境的关系。他玄妙地说,在长期的对镜子的关注中,使自己也成了镜子,因为只有通过镜子才能看到自己。

在由自己与镜子的关系中,他开始进一步琢磨起镜子与镜子的关系,“镜子有机会通过另一面镜子看到自己,也可以做它的自画像。”皮斯特菜托的思考越来越玄奥,越来越倾向于哲学的范畴。他发现,不同角度安放的两面镜子将产生不一样的视觉效果,于是他进一步尝试镜面的分割。在此次展览的《笼镜》装置中,人们可直观地感受到镜面分割的视觉效果。正如皮斯特莱托所说,两面镜子之间的角度越小,将产生越多的镜面。角度为零,两者就直接地面向对方,达到无限。“这与生命的有机体一样,细胞的不断分裂,最后产生了生命。”这种不断繁殖和复制的概念也被运用到皮斯特莱托的另一组作品《不断递减的物品》。

正如皮斯特莱托所讲述的那样,这些作品不仅是艺术的,而且也是科学的、哲学的作品。“它们把我对精神的专注呈现出来,像麦加的黑石头”。

作为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一个重要艺术流派,“贫穷艺术”的成员主张用日常生活中的材料来取代传统材料,进行艺术创作,比如泥土、冰、植物、石头。皮斯特莱托作为其中的一分子,所惯用的镜子、纸板、报纸、破布等材料也同样取自于日常生活。回想过去,皮斯特莱托认为自己后来的创作依然是对“贫穷艺术”的一种延续。

苹果与第三伊甸园

《“合谐”的苹果》是皮斯特莱托创作于2007年的新作品,此次展出的“苹果”是一个由一圈圈苹果轮廓所构成的画面。他把苹果视为最原始的果实,并把这个出现在《圣经》里,具有浓厚隐喻色彩的物体作为“第三伊甸园”的象征。“第三伊甸园”充满了达・芬奇式的玄奥推想和对人类命运的大胆想象。

“我把苹果被咬之前的伊甸园称为第一伊甸园,这是个纯自然的阶段。第二伊甸园里人类智慧开始从自然中脱离出来,改造自然,也开始危害自然,并产生一些问题。”皮斯特莱托指着苹果电脑的标志幽默地说,“这就是人造的伊甸园。”而他所提出的第三个伊甸园,则希望能把前面的两个伊甸园和谐统一,人类与自然更为和谐相处。所以在《“合谐”的苹果》中,皮斯特莱托把被咬掉的那块苹果补了回去。“新的方式使人类进入新的阶段”。

关于“第三伊甸园”的构想显然与皮斯特菜托近年来从事的关于艺术与社会的研究工作密切相关。1994年,皮斯特莱托发表“艺术计划”宣言,为了“社会责任的演变”把艺术放在研究的中心,并在他出生的城市比埃拉创建了“艺术城市”基金会。“贫穷艺术强调事物之间的差异,体现的是当下的本土事物的能量。艺术基金是对当时这种精神的延续和进化。”

在“艺术城市”中,皮斯特莱托更加强调艺术和社会其他领域的结合和相互作用,如生态、教育、经济、宗教等领域。这个基金会倾注了他多年的心血。用镜面做成的地中海地图,被当作桌面,而桌子四周是从不同国家带来的各中各样的椅子。这个名为《爱的差异,地中海》的作品,被放置于基金会中。“每年,世界各地的年轻人来到比埃拉居住几个月,他们从不同的项目推进社会的演变。”皮斯特莱托相信艺术可以积极地改变社会,他说,艺术是所有人类精神诉求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