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范文大全 > 正文

论庞德《华夏集》中译者的显性

开篇:润墨网以专业的文秘视角,为您筛选了一篇论庞德《华夏集》中译者的显性范文,如需获取更多写作素材,在线客服老师一对一协助。欢迎您的阅读与分享!

摘 要: 在翻译活动中,最重要就是活动的主体,即译者。但是从古到今,特别在一些西方发达国家,译者的地位从属于原作者甚至原作品。在翻译《华夏集》时,庞德为了达到理想的诗歌翻译效果,在翻译手法上,大胆采用了英语读者不熟悉的类似汉语语法结构的句法及中国古典诗歌特有的抒情方式处理汉语诗歌英译。本文以翻译家韦努蒂译者的显性为理论支持,从译者的显性分析庞德《华夏集》中意象和句子翻译方法。

关键词: 《华夏集》 庞德 译者显性 意象

1.引言

1915年,诗人兼译者的庞德出版了一本名为《华夏集》的英译汉语古诗集。该诗集中庞德不妄加评论的诗歌风格,要求诗人以鲜明、准确、含蓄和高度凝练的意象生动及形象地展现事物,并将诗人瞬息间的思想感情融化在诗行中的诗歌创作翻译理念得到诠释。

2.异化理论中译者的显性

为了提高译者的地位,保留源语语言的精华,韦努蒂提出一些建设性的翻译策略。在翻译活动中,译者通常是语言和文化异化的中介让目的语读者通过译文了解源语语言文化知识。韦努蒂认为两种语言文化间的差异应该采用抵抗翻译方式解决。抵抗这一术语是韦努蒂用来指文学文本的翻译策略,能在译文中保持源语文化、语言的特点的翻译策略,同时也能不同程度地在译文中体现出译者的存在,从而提高译者的地位。这种翻译策略挑战了英美翻译界根深蒂固“透明”的翻译要求。

3.《华夏集》意象翻译中译者的显性

《华夏集》中的Seperation On the River Kiang(《送孟浩然之广陵》)是著名诗人李白创作的和老朋友分别的诗歌,全诗包含32个字,精练的语言以意象的形式交代了老朋友离别的时间地点与去向,以及诗人对老朋友的依依惜别之情。在庞德翻译的Seperation On the River Kiang中,他创造性地把“故人”翻译成了Kon-jin。然而费诺罗萨在手稿上的“故人”下方标注了“an old acquaintance”。许多评论者都认为庞德是为了让读者了解kon-jin的意境,因为这个词听起来比较有诗意而且能使他们想到远东的朋友。同样,译文中的“ko-kaku-ro”和“Kiang”达到了相似的效果。庞德之所以将这两个地点名词以其日语读音翻译成英语,是因为他想直接把原诗的意象直接传递给目的语读者。诗中“烟花”指的是百花盛开的春天,柳絮飘飘,如梦如幻,说明孟浩然离去的时间,而庞德直接采取逐字翻译的方法,将其翻译成smoke-flower,这个富含意象的词语为目的语读者还原了一幅春天的美丽景色。“Lone sail”表现出孟浩然孤独的远行,“blots”形象地表达了友人已经远去,在碧空里只能看到一个点,诗人能看到的只是流入天际滚滚的江水。这首离别诗全诗没有一个关于分别的词,但目的语读者可以从庞德译诗中的意象得到与源语读者相同的对老朋友依依不舍的惜别之情。更重要的是,庞德借这首诗歌的翻译达到了将中国古诗的写作手法传达给西方读者,改革了维多利亚时代的矫揉造作、无病的写诗风格,借意象的景色表达诗人内心的情感的目的,同时在译文中让读者感受译者的存在,提高译者的地位。

《华夏集》中李白的《古风·胡关绕风沙》和《古风·代马不思越》两首诗歌的译文中尽可能地借异化翻译策略为手段宣扬意象主义的手段,体现出译者的显性。《古风·胡关绕风沙》这首诗的白骨横千霜,嵯峨蔽榛莽翻译中,“Bones white with a thousand frosts,high heaps,covered with trees and grass.”庞德忽略了源语和目的语语法规则,将几个充满意象的词汇串联在一起直观地为读者呈现出来。上句直接点出了沙漠中白骨累累,而下句则暗含沙漠中太多的白骨堆由于时间的流逝而逐渐堆积起来。从原文和译文中的对比不难看出,庞德并没有过多地改写原诗,而是将诗歌直接从中文译为英语,保留了原文的语法特点,显示出了原文的异域风情。这一点尤为体现在“荒城空大漠”的译文“desolate castle,the sky,the wild desert”中,费诺罗萨的译文和注解都非常清楚:

?摇?摇?摇?摇荒?摇?摇?摇城?摇?摇?摇空?摇?摇?摇大 ?摇漠

注解:desolate castle sky large desert

译文: I see a ruined fortress in a most blank desert.

英语读者在初次阅读此句翻译时便知这不是一句完整的英语句子。尽管费诺罗萨在手稿中的串解添加了原文所没有的主语及深层次的含义,[1]P223但是从译文中可以看出庞德并没有遵照费诺罗萨的手稿将此句按照正确的中文语法翻译成英语,而是创造性地将这“荒城空大漠”这句诗分割成三个不同的意象并置在一起。庞德除去了三个词之间显示其语法关系的连接性词语,将凸显出来的三个独立的视觉意象直接呈现于读者面前。[2]P46许多评论家指出,庞德这样异化性的翻译并非不理解原文而是有意而为之,其目的就是要将译文最大限度地向原文靠近,让目的语读者接近原文作者,使之领略汉语诗歌所带来的与目的语主流文化风格迥异的异域文本。叶维廉认为庞德采用这种翻译方式是为了达到艺术效果。[3]P195

4.《华夏集》诗句翻译中译者的显性

庞德《华夏集》中句子的翻译策略是一个亮点。在翻译《华夏集》时,庞德采用了抵抗翻译策略。为了挑战当时的诗歌创作的潮流,庞德将中国古典诗歌和美国现代诗歌结合在一起。有时,他甚至将其诗学原则运用在翻译中。许多译者提倡以翻译要以忠实作为首要原则,译者必须遵守目标语的语言结构。然而,作为诗人兼译者,庞德认为传统的英美诗歌“掩盖其缺点,分散了读者的注意力”。[4]P187中国古典诗歌有很多特点,而首当其冲的是诗歌中的对照手法。庞德青睐中国古典诗歌的原因之一是被诗人不加任何评论直接呈现出自己的感情,而这种创作方式在19世纪的英美文坛中较为少见。

《华夏集》中的第二首诗歌是古诗二十九首之二,这首诗歌的翻译完全体现出庞德译诗中出现效仿中国古典诗歌句法的特点。

?摇?摇?摇?摇?摇?摇?摇?摇?摇?摇?摇?摇?摇

首先,在翻译这首诗歌时,庞德同目的语诗人一样采取了意识流的翻译手法。首先呈现给读者女主人公现在的状态,随着诗歌情节的发展,读者渐渐了解了她的命运。此外,译诗中的7个句子中的5句庞德均以And开头,让目的语读者更清楚接下来的诗句都是这位美人及其所处的环境。通过模仿中国古典诗歌写作的译法,庞德认为诗人可以更直接地将其所经历、所看见的呈现给读者。

《华夏集》译文中保留下来的这些中文语法特点,特别是动词在译文中的灵活运用可称为庞德翻译的一大特色。费诺罗萨曾表示,在翻译过程中,特别将中文翻译成英语时,我们必须保留原文的精髓,使用一些独特而有效的动词而非形容词、名词或者不及物动词。[5]P15-16

在费诺罗萨的影响下,庞德在翻译中使用的动词非常生动并且具有暗示性。这首译诗中的另一个源语特点就是英文叠词。中国古典诗歌中的叠词是指词和词连起来的用法。这首诗歌的翻译中,庞德继续沿用了源语的叠词特色,增添了译诗的意蕴,使之更具节奏感,让目的语读者也感受到了所描绘的自然景色或人物特征更加形象。庞德把诗歌第一句“青青河畔草”中的前两个叠词“青青”翻译成了“blue”,显而易见青草的颜色是绿色,应该翻译成“green”。但是庞德独具匠心地将“blue”代替了“green”。一方面,费诺罗萨在手稿中同样将青青翻译成“blue”,另一方面,庞德之所以坚持“blue”,是因为该词英语中也表示抑郁不快乐,庞德意在诗歌的开篇就让目的语读者通过“blue”领会这位女子的忧郁。诗歌的第四行的“皎皎”在费诺罗萨的笔记中译为“white,brilliant and luminous”,然而庞德却将其翻译为“white”。这是因为首先 “white”一词比“brilliant and luminous”更具体,庞德更倾向具体化而非抽象化。其次,苍白的脸色告诉读者女主人公孤单隐居的生活。庞德把第六行的“纤纤”两字分解开来,句子开头庞德将第一个“纤”翻译成“slender”,展现出一个柔弱女子的形象。而第二个“纤”则用来修饰这位柔弱女子的纤纤玉手。庞德在这首诗歌中有意将第五句和第六句诗歌空了一行。叶维廉认为这行空白是为了帮助达到诗歌特殊的目的。[6]P148诗歌前半部分为目的语读者再现了源语诗歌中河岸边一位年轻孤单的女性纤纤素手打开窗户,她形单影只;而诗歌的第二部分则表现出在女主人公嫁给一位浪子后孤单的生活。庞德用第五句和第六句之间的空行将整首诗连接起来。祝朝伟指出这个空行是庞德诗歌翻译中一个出乎意料的改变,使诗歌中的两个部分形成鲜明的对比,让目的语读者体会到言有限而意无尽的文学效果。

5.结语

通过呈现源语富有内涵的意象词汇和模仿中国古典诗句的翻译方法,庞德在将中国古典诗歌引入西方文学界方面作出了很大的贡献。《华夏集》自出版以来一直吸引着很多学者从各个角度研究庞德的诗学观念是如何在这部作品中体现出来的。与此同时,译者的地位也在译文中得到了彰显。

参考文献:

[1]赵毅衡.诗神远游.上海:译文出版社,2003.

[2]孙媛.古典与现代的完美融合[J].漳州师范学院学报,2011(3):46.

[3]Yip,William.Ezra Pound’s Cathay.New Jersey: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1969.

[4]Nolde,John. Ezra Pound and China. Orono: University of Maine,1979.

[5]Pound,Ezra.ed.The Chinese Written Character as Medium for Poetry. California City Light Bookstore,1936.

[6]Yip,William.Ezra Pound’s Cathay.New Jersey: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196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