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卒姆托:一种朴素的精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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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卒姆托(Peter zumthor)瑞士建筑师，65岁，获得了今年普立兹克建筑奖。这是当今建筑界的最高荣誉。或许，对于非建筑领域的人来说，这个名字是陌生的，远不及扎哈赫尔佐格安德鲁等明星建筑师的知名度。的确，在西方的“明星”建筑师当中，卒姆托算是个独特的人物。生为金牛座的他性格内敛，作风低调，一直与主流保持距离，虽然―直被全球的建筑师们当作建筑大师尊祟，但从未在当代明星的建筑舞台上占据一角。

他的建筑朴实自然又令人惊艳。普立兹克奖评委会如此评价他的建筑他的建筑物有威严的姿态，并再三向我们显示处理上的谦虚与总体效果上的大胆并不矛盾，谦虚于力量同在。

成长寻找永恒建筑

1943年4月26日，卒姆托出生于瑞士巴塞尔的一个工匠家庭。父亲是一位专门制作家具的木匠，1958年，年轻的卒姆托也像柯布西耶那样成为一名木匠学徒。1963年进入当地一家艺术工商学校学习之前，他接受了5年的木匠训练，学习橱柜制作。他擅长手工活，熟谙各种材料，工匠们一丝不苟，巧夺天工的精神对他有着深刻影响。20世纪60年代就读于纽约普拉特(Pratt)学院。1968年成为建筑师，在瑞士东部的格劳宾登任建筑规划咨询师。这之前，卒姆托做了12年的建筑古迹保护工作，这让他深刻了解到传统城市和古典建筑的精华。1979年，他在瑞士一个偏远的小镇哈尔登困泰斯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目前仍和包括工匠在内的15名员工一起工作。

与那些明星建筑师不同，卒姆托很少出门，他自称“作家建筑师”。在山中隐居数十年，喜欢网球，雪茄，玛格丽塔鸡尾酒及爵士乐，同妻子和三个孩子生活在一起，不太喜欢世界各地的地标性建筑，经常拒绝商业建筑委托，但对接受的每个设计均倾注数年心血。作品数量虽然不多且多数还地处偏僻、规模偏小，但都经过悉心设计，工艺精致，呈现出“一种朴素的精致”，都是能够引起世界建筑界回响的经典之作。其中，最脍炙人口的作品包括瑞士格劳宾登瓦尔斯温泉(Graubunden Spa)，圣本尼迪克特礼拜堂(St，Benedict Chapel)，奥地利布雷根茨美术馆(An Museum Brgenz)，布鲁德尔克劳斯礼拜堂(Brother klaus Field Chapel)以及2007在完工位于德国的Cologne美术馆(Art Museum of the Archbishopric Cologne)。

“他为他的每一件作品仔细地思量，寻找到了独特的建造方式。”普利兹克奖的九人委员会这样评价卒姆托，“他发展了建筑伟大的整体性和永恒性――不为一时的潮流和狂热所侵蚀。只有当他感到和这个建筑物之间有着某种契合，他才会接受这个项目，这种使命感在当今的建筑界正在逐渐消逝。而一旦产生了这种使命感，他将全心投入，彻底检视在施工过程中的每一个细节，以确保呈现出最完满的效果。”

探索建筑本质

卒姆托曾经说过，在找寻答案时，与其讨论风格，还不如去探讨方法或者特定的觉醒。因此，他的建筑存在一种内省的特质，重视材料，构造与细部的理解，真实地面对材料特性，感官性等建筑本质，而其构造形式则来自他所坚持的“客制建筑”理念，强调建筑要与基地环境相融合，回应自然环境与满足建筑机能。

德国的科隆美术馆是卒姆托对被战争摧毁的艺术博物馆进行的重建，他结合了古代和现代元素，使重新建成的博物馆既保留了古典元素，又具有现代气息，超越了时间和空间。在那里，漏空的砖墙使空气和光像一幕镂空的纱帐，每一种精心选择的材质所散发出的美深深打动着访客，光和影为博物馆各个房问提供了丰富的场景，在这些曼妙的场景下，宗教和非宗教的艺术作品均被赋予精致的展示空间。普利兹克委员会称这座建筑为“一件令人吃惊的现代艺术品，但是同时和其原有的历史脉络融为一体”。

回归材料和空间

卒姆托的建筑需要用所有感官去感受，而不是简单的想象。在瓦尔斯温泉旅馆中，那些含着白色云母的当地灰色麻岩片在设计师的巧妙构思下变成了一个新鲜且熟悉的面目。它们似乎挣脱了自然形象，变成了可以回音、温暖人体，抵抗严寒，和屋顶一起呼吸，与水池一起沉降的生命体。卒姆托认为，建筑无论大小都应该让人感到亲切舒适，感到尊严和自由，并乐在其中。

并且，在卒姆托那里，这些日常的材料往往就是永恒的，所以简朴的风格和充分运用材料本身的特点是他的坚定信念。评审团成员――建筑师兼赖斯大学建筑学教授卡洛斯・西门尼斯在谈及彼得，卒姆托设计的“温泉旅馆”时说，这些纪念碑式石头作品的设计使人感到非常愉悦。并且，我们正处在经济危机之中，我认为彼得卒姆托的作品提醒我们，设计豪华的建筑可以不用铺张浪费和采用过分奢侈的形式。

在圣・本尼迪克特礼拜堂的设计中，为了适应气候条件，设计师在建筑的覆盖了粗糙的木瓦，让整座建筑物从屋顶下部到地面呈现出紊乱而粗矿的感觉，木瓦的淡红棕和暗黑色成为面对外部环境山蚯的中界颜色，整座建筑恰当地溶入到自然环境中。在德国布鲁德尔克劳斯的礼拜堂建筑内部，焚烧后的树干与混凝土构成的装饰与当场融化并人工舀取的铅士覆盖的地板一起，成功的塑造了教堂空间神圣和肃穆的氛围。卒姆托认为，在特定的建筑情景中使用特有的材料，可以为材料的使用和其内在的感性品质注入新韵光亮。

卒姆托有精湛的材料处理技艺，他的作品大多是从材料本身获取灵感。对此他道出“我基本上对作为一门职业的纸上建筑毫无兴趣”。“我的工作方式有点像一个雕塑家，当我开始创作的时候，我对于个建筑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和材料一同产生的。我相信，建筑就是因材料而生的。建筑不是在纸上，也不是关于形式，而是关于空间和材料。”

正如许多优秀的建筑大师一样，卒姆托对于光线的变化极为敏感，这几乎成了卒姆托作品的一大特征。1986年，在他为邱尔古罗马考古遗址设计的围栏中，借鉴威尼斯传统半闭百叶窗的原理。在纯净的观感中创造出了魔幻般的光影效果。

诚然，在卒姆托近30年的建筑生涯中，虽然没有太多的作品，但是他的每个作品都拥有真诚的打动人心的力量，都是强烈而永恒的存在，并且从来都没有停止感动观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