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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房子里的爱情戏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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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桑利用业余时间到一所大学学美术,认识了美术老师小非。

27岁的小非身材高挑,五官精致美丽,穿一条灰色便裤,一件白色衬衫。气质飘逸、优雅。

后来在许钦同学的指点下,叶桑知道了小非的那些白色衬衫是意大利品牌,三四千元一件。许钦是班里最帅的男生,29岁,未婚,在外资银行工作。他炒股,还做过期货,座骑是一辆欧宝,在女孩子当中便炙手可热。他是名牌大学毕业,如今重返校园是因为厌倦了社会上的各色女人,想找一个清纯如水的女生来一场风花雪月的事。后来他发现女生固然清纯,却因不谙尘事而无法交流。大学老师小非既有校园女性的清纯,又有社会女性的通透,更有一种令男人着迷的妩媚,于是许钦决定追她。

许钦约小非晚上吃饭时,小非与叶桑已有了安排。

小非与叶桑由师生成为朋友,是因为叶桑在绘画上特别有天赋,同时也是因为叶桑也是一个美女。有人说美女愿与丑女同行,因为这样美女的优越感更强盛。可小非却不是这样,她喜欢强强联合,喜欢自己和别人都是赏心悦目的。

那晚小非和叶桑要去陶吧玩陶,但她还是答应了许钦,并带上了叶桑。

许钦一摆头说了句上车。小非说,你这种车我坐不惯,我还是开自己的车。许钦与叶桑吃惊不小,小非有车?片刻,小非开着一辆红色的宝时捷从一条小巷里杀了出来。叶桑看到许钦眼里的火焰一下子熄了。小非将车开得又快又稳,一看就是个老手。

那顿饭吃过之后,许钦便没有再约过小非。

在一个私人场合,小非手夹香烟对许钦进行点评:像许钦这种男子,把金钱当作追求女人的尚方宝剑,当女人的钱多于他或对金钱不屑一顾时,他就有一种手无寸铁的慌张。

为期一年的学习结束了,大家作鸟兽散。许钦要了叶桑的电话,说以后要常来常往。

2

许钦告诉叶桑,他玩车玩了七八年了,所以他知道这座城市里的宝时捷大概有四五辆,都是一些有钱的女人开着。最后他神秘地说,我们的小非老师就有一辆,这说明小非老师的背后有一个神秘的男人。

和小非做朋友那么久,叶桑从没听她说过自己感情的事,便觉得她愈发的神秘。

一天晚上,叶桑在一家酒店前看到一辆红色的宝时捷,通过几个细微处,她认出这是小非的车。她马上浮想联翩,小非那个英俊富有的神秘情人从天而降,此时他们正在这家酒店的某个房间里颠鸾倒凤。当她想象小非那果实一般的被那个神秘情人肆意采摘时,竟有些热血沸腾。刚要转身离去,叶桑突然听到宝时捷“啾”地响了一声,这是遥控开车的声音。她马上躲开,刀想小非一定不愿让别人窥视自己的私生活。

通过她与众不同的步态与身高,叶桑断定这个正向宝时捷走来的年轻女孩是个模特,而且决不是末流的。

叶桑给小非打电话,说心情不好,让小非开车带她去兜兜风。小非说,车没了,如果心情不好,那就过来和她一起喝点酒。

那晚叶桑去了小非家。有了那辆宝时捷做铺垫,叶桑对小非家里的豪华一点也不吃惊。小非已经喝了不少红酒,看样子还哭过。在酒精的蛊惑下,小非敞开了心扉。

两年前,小非最大的梦想是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房子。那时她已留校任教,住在学校教工宿舍,四人一屋,电话、电脑、电视、书柜、衣橱等物一应俱全,可以说是一个很不错的栖身之所。可她感觉眼下的生活与读大学时的生活没什么两样,腻烦透了。她想买房子,渴望有一个私人空间,这样才能标识她的大学时代已经结束了。可她没钱,就在业余时间作画卖画。在一个学生的介绍下到一家公司卖画,认识了香港商人洪先生。洪先生三十多岁,很有风度,他买下了小非的画,同时也买下了她的青春。于是有了宝时捷和豪宅,也有了一个个忧伤的日子。

后来呢?宝时捷为什么送给别的女人呢?叶桑问。

小非的泪眼充满了惊讶,你怎么知道的?

我在一家酒店门口看到那辆车,还看到了那个女人。叶桑据实回答。

小非一把抓住她的手,告诉我,她长什么样子?

挺漂亮的,看样子像个模特。叶桑小心地说。

洪先生一年当中大部分时间在香港,从香港回来就与小非住在一起。说白了小非就是个“二奶”,但她不太承认自己的身份,因为她爱他,关心他的冷暖,从不打探他有多少财产。一个人的日子很长很长,刻骨铭心的寂寞使她怀疑他是否真的出现过。她就穿他的白衬衫,感受他曾经来过。洪先生这次回来时,发现家里有一个男人,虽然他们衣冠整齐地坐在那里喝茶,但洪先生还是大发雷霆。

那个男人是谁?叶桑问。

我的大学同学,曾经追求过我,后来结婚了。我是个成年女人,我需要男人的陪伴。小非理直气壮地说。

洪先生“休”了小非,把宝时捷开走了,只给她留下了这座房子。

3

多年前,叶桑的男友被公司派往国外进修,进修期满后,男友来信了,说国外的月亮如何圆,如何亮,他不想回来了,他要留在那里干一番事业。按目前的情形看,不出两年他就能飞黄腾达。男友要求她帮他向原单位交8万元违约金,因为他有许多证明个人资历的重要原始资料押在单位。最后男友说他目前几乎身五分文,但不久的将来,他就会有大把大把的美钞,那时他回来接她去美国做新娘。

叶桑四处向人借钱,总算把8万元借到了。叶桑盼着能看到国外的月亮,可是半年后男友写来了绝交信。

接到信的当天晚上,叶桑就去了她的债主家。那是她的前任上司,一个离了婚的中年男人,有着令人作呕的大肚子,面孔像菩萨一样慈眉善目,令人厌恶不已。

男友不要她了,这笔巨额债务一旦背上身,整个青春岁月将黯淡无光,疲惫不堪。而且,凭借与前任上司的友情是不足以将这笔债务一笔勾销的。

这是一个不可回避令人心碎的事实,与前任上司那样既丑又胖的秃顶男人上过床,叶桑对男人的要求无形就降了格。

无债一身轻,灵魂从此也失去了居所。出于对男人的痛恨,叶桑出没于酒吧,与陌生男人勾肩搭背。开始她并没有出卖的意思。当那天与她喝酒至凌晨的陌生男人甩给她十几张票子时,她突然意识到这是个生财之道。

从此,白天她在写字楼里做小职员,晚上混迹于酒吧,悄无声患做着夜莺。

那天,她被几个男人灌醉后带走,度过了一个惨痛可怕的夜晚,才发现不是每个游戏都藏着快乐,藏着商机,她决定金盆洗手。

4

叶桑讲述着自己的故事,小非完全忘记了自己的悲伤,她觉得叶桑的故事比自己的曲折,同时也觉得她的故事有些俗,有些邪,便有些轻视她。但转念一想她能将这些既俗又邪的个人隐私和盘托出,说明她信任自己。她就没有叶桑这种坦诚,她在讲自己的故事时做了许多取舍,其实她对洪先生的爱是寡淡的,对金钱是渴望的。当洪先生远在香港,她并不寂寞。洪先生从天而降破门而入时,她与别的男人正在床上。想到自己的虚伪,她被叶桑感动了,觉得叶桑把自己当做朋友,倾听的姿势便显得更深入,神情也多一丝恭敬。

经历了这样一个夜晚,小非与叶桑的友情基础更加夯实了。

叶桑失业了,无处寄身,小非让她住进她的豪宅。叶桑说,这怎么可以呢?我一去,你的私人空间便被侵犯了。小非说,现在我不能住在这座房子里,我正谈着一个男朋友呢,不能让他知道这套房子,我哪有实力买这样的房子。我住在学校宿舍,我要扮成居无定所,身无分文的灰姑娘等着他来拯救呢?像他这种男人,最怕女人比他有钱,比他强大。

叶桑心安理得地住进了小非的豪宅。叶桑从没有住过这么好的房子,她最体面的居住经历是一套装修过的一室一厅。在小非的豪宅里,叶桑的举止也变得优雅起来。住进豪宅的第二天,许钦给她打来电话,问她忙什么。她不假思索地说,公司最近给业绩卓著的员工分房子,她也分了一套,正在装修呢。她用漫不经心的口吻告诉他那套房子将近200多平方米。许钦连连向她道喜,说什么时候去你家坐坐呀?叶桑说,等装修完了吧。

许钦自从追求小非受挫,就转而追求叶桑。对叶桑他几乎是手到擒来,这让他感觉缺少某种滋味。尤其是叶桑出身四川贫穷山村,如今虽然衣着光鲜妆容无懈可击,但在手脚等具体细节上还是暴露了早年生活的痕迹。这样一来,他对叶桑就有了一些慢怠。他的确不喜欢那种咄咄逼人颐指气使的女强人,但是他更不喜欢平庸得像垃圾的女人。他想,如果叶桑再优秀一点就好了。如今叶桑因业绩出色而被公司嘉奖,这使他对叶桑刮目相看,对她的兴趣也一下子浓了不少。

一个月后的一个夜晚,许钦到叶桑家做客。多天前叶桑已经将小非挂在墙上的写真照摘下来,换上自己的玉照。那个夜晚,许钦没有走。第二天早晨醒来,许钦发现叶桑枕着自己的胳膊睡了一夜。这令他万分惊喜,在多姿多彩的单身生涯,他与很多女人发生过浪漫故事。但是无论有她的夜晚多么迷人,他就是无法忍受与女人同枕共眠,尤其受不了女人枕着他的胳膊睡觉。他想如果有一个女人彻夜枕着他的胳膊,而他能够安然入睡,那么他就可以考虑结婚,也可以考虑将对方作为结婚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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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非偶尔回来,见叶桑将她的照片都藏起来心有不满,但听了叶桑对男人“笑贫不笑娼”的痛斥后,便释怀了。

一天晚上,小非和男朋友在酒吧玩到凌晨,喝了不少酒。小非说,送我回学校吧。男朋友抱着她不放,她感觉到他隐隐而来的欲望,她也有些情不自禁。我们去开房好不好?男朋友对她耳语。当到了酒店才发现两人都没带身份证,小非说,去我朋友家,房子很大,我有她家的钥匙。男朋友顿时转忧为喜。小非转过身打电话,简单地说了句,我现在要去你那里住一晚,和一个朋友。

叶桑接到小非的电话,暗自庆幸今晚许钦没有来。许钦这段时间又无端地冷落了她,叶桑思来想去差错可能出在工作上。叶桑失业后东奔西走找了好多工作,最后在一家水产品加工公司做秘书,许钦去公司找过她,见那个公司的办公室十分简陋,员工们坐在一起嗑瓜子闲聊,便对该公司及叶桑的品质都发生了怀疑,坚信叶桑的豪宅来路不当。

叶桑痛恨许钦,便羡慕小非的命运,对她的男友也引颈张望了许久,如今可一睹真面,便有些兴奋。可是当小非开门进来时,并没有开灯,这使躲在门后的叶桑大失所望。

天亮时,叶桑去洗手间,看到客厅里站着一个人,他竟然是许钦。叶桑使劲地按住了胸口,才没使那颗心跃出来。叶桑用愤怒的口吻说,看你满面疑惑的样子,是不是觉得这个地方很熟悉呀?

小非听到客厅有说话声赶紧出来,她很不好意思地看着叶桑说,很早就想告诉你我的男朋友就是许钦,可每天忙忙碌碌的,和你也见不上一面。她转身又对许钦说,叶桑命运好,找了个有钱的男朋友,住上这么大的房子。许钦用戏谑的眼神看着叶桑,叶桑几乎吐血。

几天后,叶桑摘下自己的照片,挂上小非的写真照及她与洪先生的合影,然后邀请许钦来做客。

许钦气势汹汹地说,这个爱撒谎的女人,当初她拒绝了我,可后来又回头找我,我问她哪来的宝时捷,她说是借朋友的。我问她为何穿意大利男式衬衫,她说做她这一行,一切细节都要有个性。

叶桑问,你为何脚踏两只船?

许钦依旧气势汹汹,难道你不也是一个撒谎的女人吗?不过,你终究不像她那么可恶至极。这样说着许钦的口吻就柔和下来。叶桑见状万般委屈地扑进他的怀里,当许钦抚摸她时,她感觉机会还在眷顾着她。

许钦很快也获知了叶桑的故事。叶桑不予认可,她想她的过去无迹可查,死无对证,便肆无忌惮地攻击小非。

许钦万般苦恼地说,罢了,罢了,我不想和故事太多的女人交往。从此便彻底从小非和叶桑的生活中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