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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遇无奈 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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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有很多无奈,有些无奈也许转瞬即逝,有的无奈却让人刻骨铭心、一辈子难以放下。而八年前所遭遇的那场无奈,是我心中永远的痛。

2005年的元月3日,这是我永生难忘的日子;在这一天,我的母亲永别人世,而同在这一天,我却仍在百里之外的宜丰县、在全省粮食政策性挂账审计的现场。

记得那年开展的粮食政策性挂账审计要求元月1日统一进点,局里安排我担任审计组长。说实话,当时我心中很纠结,因为那时我远在老家的母亲正躺在病榻上,需要儿女们在床前照料和尽孝。从我内心来讲,我真心不想参加这次审计,因为在内心深处我对母亲有一种隐约的担心,我还是更想侍奉在母亲床前尽一份为人子的孝道。我把自己的想法与局领导做了交流,但局里当时也有困难,领导一时也找不到更合适的业务组长,还是要我担起这副担子并做了人性化的安排:即要我带队进点后迅速安排好工作,然后回家照顾母亲几天。孝道和事业一齐摆在我的面前,都是我的责任。无奈我电话与兄弟姐妹们商量,我的好兄弟姐妹们知晓我有困难都表示要我还是以工作为重,家里照顾母亲的义务他们就多分担一点。有了亲人们的理解,我怀着一腔愧疚带领审计组如期踏上了粮食政策性挂账审计之旅。

没想到这一去却铸就了我终生的遗憾。正当我在尽快安排好工作准备早些回去照顾母亲时,元月3日清晨的一个电话却把我的心击碎了,母亲就在凌晨四时与世长辞。我没想到母亲的病会转化得这么快,我也相信坚强的母亲一定会等到外地的儿子回到她的床前让母子再相互看上一眼;但现实却是真的无情,我非但没尽到孝道,且未在母亲面前送终。

回家的路真长,心里的波涛在汹涌。待我一进家门,我们兄妹6人齐刷刷跪在母亲遗体前,一任泪水默默长流。人世就是有这么诡异,我的大哥和大姐跟我说,母亲临终前虽然发不出声,但嘴还在一张一合,他们用耳凑在她嘴边问她是不是未看到我时她点头,他们安慰她说我马上就会回来,她竟会安静下来。但我思儿想儿的母亲最终还是没能等到她身在异地的儿子见她最后一面就先走了;当我跪拜在她面前时,她的那只右眼仍然半张着,大姐说这是她老人家有灵,一定要看我一眼,大姐俯下头对母亲说:“娘,你看,你的崽回来了,你就闭眼安心走吧。”然后轻轻地为她抚合右眼,也许是母子连心的感应,母亲安详的闭上了双眼,默然接受儿女们为她安排的后事。

料理完母亲的后事,单位领导和同事要我多休息几天,以调整调整心情,但我想与其呆在家里触景伤情,不如用工作来疗伤和告慰母亲,于是我又匆匆踏上了到宜丰的旅程。

安息吧,母亲,您在天国一定要好好的;我相信,您在天国也一定在看着我。相信我吧,人生纵有再多的无奈,我也一定会好好做人,好好做事,因为这就是您一生不断对我的教诲!

(作者单位:靖安县审计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