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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者的武器:学校空间中“拓殖”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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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学校中弱者的空间策略

在学校空间中,按照权力的拥有态势,可以将行动者划分为权力的优势群体和权力的弱势群体。尽管我们倡导并呼吁了很长时间的教育平等,但实质上教师仍然占有对教育时间、教育内容、教育形式的主导权,并对学生有着好与坏、优与良的判定权利;而学生在组织程度、成熟程度、占有资源等方面可以说是这个组织中的被“压迫者”、在一定程度上的失语者,处于空间中的低地势[1]。这些学校空间内权力的弱者,为了赢得独立的社会空间,并不一定要采取明显的抵制(resistance)策略来反抗既有权力结构,因为抵制的破坏性使得其行动结果往往具有颠覆性而不能为权力优势群体所容忍,因此,他们更倾向于采用“隐性的、日常的”抵制策略。美国的农民研究专家詹姆斯•斯科特将日常的、非公开化的反抗行为称之为“弱者的武器”。[2]通过弱者的武器赢得的结构控制之外的活动空间,最初被一些符号互动论称为拓殖(colonization)。

拓殖不同于抵制,它虽然是反抗的一种方式,但并不是暴风骤雨式的行动,不是要与控制机制下的支配性权力产生正面的交锋,而是以表面上的屈从为代价,在面对规训、压制、控制的权力之网时采取的一种战术策略。谢林(Chris Shilling)等在对Dicken和Crompton两所学校图书馆的研究中,用人类学的方法描绘了学生在图书馆空间利用上的两种不同方式:规范(regulation)和拓殖(colonization)[3]。规范是指使学生的行为保持与学校的控制一致,比如学校认为图书馆是一个学习的地方,而学生在图书馆内的主要活动是学习;拓殖是指一些拥有特定文化价值的群体使用学校空间的行为与规范背道而驰。比如,学生并不把图书馆作为安静学习的地方,而把图书馆据为己有,建构成他们谈话、交友或者玩牌的地方。

二、学校空间区域性策略利用类型

在学校的空间区域性划分中,如果以规范和拓殖的利用程度为尺度,可以分为四种类型(见图1):HR-HC、LR-HC、HR-LC、LR-LC(HR:higher regulation,HC:higher colonization,LR:lower regulation,LC:lower colonization)

在学校空间的利用上,规范和拓殖是两个互相背离的策略。一般而言,一个高规范的空间,拓殖的可能性很小。为了研究学校空间中权力弱势地位――学生的空间营造策略,我们选取了中国东北地区某一县城高中,进行了为时两年的实地研究,在田野工作中发现了高规范和高拓殖并行的空间类型(如下文的案例A和B),并且在低规范空间和高拓殖空间(如案例C)中,学生均运用到了拓殖策略来营造属于自己的空间。

三、高规范空间的拓殖

案例A:在作者实地研究的教室,午休的时间,大部分学生都趴在桌子上午睡。教室这个本来的学习区域,被拓殖为一个休息的地方,被定位为“不能说话、不能发出声音”的地方。

“我习惯大声地背英文课文,我觉得背课文可以帮助我背单词和培养语感,所以我都是中午在操场上背课文的。虽然夏天外面比较热,但是教室里大家都在睡觉,你要是学习就像是在打扰别人了。”

“我们中午都觉得教室是睡觉的地方,你要是想说话,想和别人聊天,最好就出去。如果你不想睡觉,也得趴在桌子上,因为大家对那些中午继续埋头学习的学生是看不起的,认为是过度勤奋的书呆子或者是装给老师看的。如果我要是想学习我也是趴在桌子上静静地看书,如果不想就去外面走走,反正总待在教室里也是不好的,最起码空气不好。”

有的时候,“负责任”的班主任中午也会来班级“视察”。看到学生睡觉,他们一般都表示出理解和容忍。有的教师还对在教室里聊天或者发生声响的学生用眼神和行为表现出“禁止”。

班主任王老师:“我一般都要求我的课代表在下午上课预备铃响起的时候再发卷子。因为以前课代表都是在中午发卷子,可是发现学生的意见很大,我的课代表都成为学生公敌了。以前我也在想,中午吧,发个卷子有什么呀,这些学生是不是在故意难为课代表,发卷子怎么成为捣乱了?后来看到学生确实想在教室里午休,那些不睡觉的学生也趴在桌子上,教室里比上自习课还静,后来我想可能确实是应该改发卷子的时间。”

从午休时教室里学生的举动可以看出,那些不想睡觉或者想用另外的方式休息的学生被排除出午休的教室。如果他们违反了拓殖策略下的教室的“新规范”,他们就不得不招来“白眼”或者是“怨恨的语言”,诸如“怎么这样?”的自言自语或者是狠狠地把书摔在桌子上的抗议行为。教室一般都被认为是高规范的教学空间,被一致(社会人员、教师们和学生们)认为是一个“学习的地方”,而在休息或者是下课的空隙,就在这些高规范的空间内迅速被“睡觉的身体”所占领,进而被塑造成一个宁静的空间。任何制造噪音的行为都是被禁止的,即使是学习,也是被拓殖后的空间所不能容忍的。于是高规范的空间同时也为高拓殖提供了可能,因为在高规范的空间内,一致性是必要的,而且对于和主导规范并不完全背离的两种活动(学习和休息)的拓殖策略,高规范恰恰为高拓殖提供了空间上的制度保证。

案例B:高规范空间内的另一种拓殖发生在图书馆。严格的规定使得图书馆成为学校空间中的高规范区域,但同时图书馆又是学校空间中的边缘区域。特别是在中国的中小学,图书馆被很多学校认为是一个“装饰性的场所”。虽然学校空间内一般都设置有图书馆,但是并不在主要的学习区域内,一般都位于教学楼之外,紧邻操场或者食堂。即使在教学楼之内,也会位于走廊的尽头或者楼梯的拐角。作者实地研究的中学就有一小型的图书馆,或者叫阅览室更为恰当。它位于操场的尽头,紧邻着食堂,一静一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图书馆内有图书管理员值班,开放时间是从上午八点到下午五点,也就是学生白天上课的时间。图书馆内大多为学习资料,还有部分的文学名著和一些课外图书。图书馆进门是管理员的办公桌,后面的墙上醒目地贴着图书馆管理规定。

图书馆阅览规定

1.本馆只对本校师生开放,凭借书证入馆阅览、借阅。学生凭借书证一次只能从期刊书架上拿一本期刊,在阅览室内阅览。阅览完将期刊放回原处以后,才能再取另外一本。

2.读者所携物品,请放在指定处,不得携带入内。

3.注意文明礼貌,不准穿拖鞋、背心入室。保持安静,室内不准喧哗、谈笑。

4.禁止吸烟、吃零食;禁止随地吐痰、乱丢纸屑。违者按章处理。

5.爱护书刊,严禁撕书、开天窗、画线等污损文献资料的行为。

6.服从图书馆工作人员管理,遵守图书馆规章制度,爱护图书馆设施,不得随便移动桌椅和书架等。

7.借书证只供持证人使用,不能转借他人使用。如果提供转借他人使用,一经发现,给予扣证停借处理。

图书馆的开放对象一般是学校的教职员工,尤其是一些教师喜欢在图书馆查找一些教学资料和备课,同时也向学生提供借书和还书的服务。图书馆中午开放,由图书管理员的助手,两个勤工俭学的学生整理资料和办理相应的业务。一般来图书馆的学生很少,因为学生都在上课,他们没有多少自由活动的时间,只有在中午和周日下午(学校的学生作息时间表内没有双休日和周末的概念,只有周日下午才是学校留给学生洗衣服和上街买东西的时间),有的学生才可能去图书馆,借书还书和干一些“其他的事情”。

图书馆内管理员是空间的设计者、布置者和规范的控制者。她为图书馆设置了两个主要的目的:“我很高兴看到一些学生和教师来这里借一些对他们有用的书,或者为他们提供一个安静的地方,也许我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些了。特别是看到原来我带的班上的学生,他们在课间操的时候特意从学校大门的收发室把报纸给我送来,又匆匆忙忙去做操,觉得这些学生真的不错。可我很少看到他们来我这里借书和学习,他们来的时候更多的是来看看我,可能是平时的作业太多了吧。现在的学生也是挺累的,能完成作业就不错了,还哪里有什么时间来看课外的东西呢?现在不在第一线的时候,才知道这些学生也挺不容易的,以前总是想多留点作业,让他们多学习”。①

可是在图书管理员不在的时间(比如中午),此时的空间并不如管理员在岗的时候那般静寂和遵守规范,它成为一个聊天、聚会和发呆的地方。当然也有学生学习的情况发生,但他们经常会因为忍受不了其他人的噪音而中途放弃。

学生小雅:“我一般中午都来图书馆,其实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就是来翻翻那些小说,我爱它们。但其实我不看,我没有什么时间,那些小说已经离我很远了。我每天都不得不和公式和数字打交道,我来这里只是翻翻。所以那些说话的人并不打扰我”。(小雅是我实习的班级的一名女生,文学修养很好,但是由于升学的压力,不得不选择进入理科班学习,将文学的一切爱好暂时压抑,取而代之的是数理化。)

学生小风:“其实我们三个女生是好朋友。我们以前在一个班,是分科后才分到不同的班级的。我选了文科,所以和她们两个(春灵、小丽)不是同一个班。我们最后选择在食堂吃完饭到图书馆来见面。呵呵,教室不能让外人随便进,操场上又太乱,总有那些臭男生玩球,我们最后觉得图书馆最适合聊天了。不过我们要是想聊天,就会选择在图书馆最角落的地方,又有书架挡着,正好。”

学生们在正式的教学时间内是没有行动自由的,只有在班主任同意的情况下,他们才能在自习课的时间内到图书馆。可是就在他们争取到这样的机会的时候,却发现有的时候图书馆并不是一个可以学习的地方。

海龙:“其实,我倒是挺想来这里学习的,这里有比较多的资料,可是周日下午来了几次之后发现这里不是学习的地方。图书馆旁边就是体育器材存放的地方,那些校队(指学校篮球队在有比赛的前夕临时组织的训练的体育组织)的人总是霸着图书馆,来这里休息、玩笑和打闹。那些学生就顾着整理报纸,对这样的事情也不管,让人根本学不了习。”

齐省:“是的,有的时候中午也有一些男生来图书馆大声喧哗,那些学生(指管理员的助手)根本管不了。我们就是聊天也得很大声,要不根本听不见,你还想来学习,可真是的……”

一般情况下,管理员及其助手在图书馆空间中扮演着“守门人”的角色,他们给予某些群体出入图书馆的权利,也对不符合图书馆规范的行为加以制止和驱逐,他们在定义什么是图书馆的合适用途的时候扮演着极为重要的角色。就像那些在教室里上课的教师一样,他们也要时刻地调整自己的行为策略。图书馆管理员一般认定做作业、读课外书,甚至是课外研讨等行为是符合图书馆规范的。图书馆在管理员的管理之下,本是高规范的空间,但是鉴于高规范的空间在学校空间结构中的边缘性地位(这一点从地理位置、物质空间设置和人员构成都可以做出初步判断),管理者对于空间内的高规范并没有严格执行的欲望。

“有的时候我也看到有些学生来图书馆打游戏(用一种微型的PSP),我只能告诉他出去”。“图书馆是禁止吃东西的,但是有的学生不但来这里聊天,还吃零食,说实话一般东西就罢了,如果他们/她们吃瓜子或者薯片类的有响动的东西,我一般还是要制止的。不过中午,这样的事情很普遍,也只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毕竟这里还不是教室”。②

可见,在某些区域的规范性建构的过程中,管理人员的身份和对于规范空间的认定决定着高规范空间内可能会发生的拓殖行为。我们发现,在图书馆这一高规范的学校空间中,会面、聊天、休息、吃零食、玩笑、打闹等非规范的行为将学习、查资料等规范行为驱逐出了图书馆,并将其建构成属于自己的“另外的空间”。

四、低规范空间的拓殖

操场的开放、弱边界特点构成了学校空间内典型的低规范区域。夏日的操场是校园中最浪漫的地方,空旷而宁静,路灯发出昏黄的光亮。晚自习经常有一些学生在环形跑道慢跑或者散步,但都是仅仅围绕着跑道。一日,在和实习班级的学生一起跑步之后,我想去角落里柳树下的单杠处压压腿,结果被班级的学生阻止了。

“老师,你还是不要去那压腿了,我们就在花坛旁边压压腿算了。”“为什么呢?”“老师,这是公开的秘密,校园的柳树下,是闲人免进的地方”。

从学生们暧昧的表情中我猜到了一些其中的端倪。经过和学生进一步的了解,才进一步验证了心中的猜想。学生们都知道,操场的角落,柳树的下面,是男女同学约会的地方。所以在操场上本来可以从事的活动,成为一定要回避和禁止的,否则遭遇尴尬就是不可避免的。在低规范的操场空间内,虽然那些正在“幽会”的学生们用身体占据着操场的一角,借用昏黄的灯光和繁密的树林为遮挡,为自身营造了一个可以逃避众人目光的小世界,但是空间的建构者不仅仅是那些主动采取拓殖策略的“情侣”们,还有其他学生的共谋。他们并不认为那些“情侣”占用了活动的空间,而是很自然地看待这种占用。学生都不觉得在操场上谈恋爱有什么不对,只是需要大家的回避。无论是在教室、图书馆还是在操场,我们都发现了空间拓殖的两个维度:一是学生群体用他们的价值观和行为对所处空间施加他们自己的影响,并不断使其成为空间内互动的主要模式,二是将其他的互动类型定义为“不适宜”或“尴尬”的行为并将其从空间内排除出去。

五、学校空间营造中拓殖策略的特点

学生们在不同的时间段有不同的利用学校空间的方式。比如教室一直是学生学习的地方,教师和学校空间的设置者都力图使教室成为一个高规范的场所。但是在严格的作息时间规定和学生睡眠不足的情况下,学生总是在抓紧一切时间寻找可以“眯一会”的地方。所以午饭后大概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内,教室成为学生午休小憩的地方。学生们共同的认可使得一些发出噪音的学习行为和休闲活动成为学生所不能容忍的。操场正相反,一些谈恋爱的学生占用了操场,使其在操场这样的低规范的场所内同样也出现了拓殖策略。他们将操场构建成约会和散步的场所,本来异性之间的亲密举动是不适合在操场等公共空间出现的,但是由于拓殖策略使大部分的学生故意回避那些“情侣们”,从而共同完成空间拓殖。无论是在高规范空间还是在低规范空间,我们看到的拓殖行为体现了如下几个特点。

首先,拓殖是空间中的弱势群体利用身体在重塑空间。身体是空间中的重要要素,也是构建空间意象的关键。无论是在高规范还是低规范的学校空间区域内,身体都是拓殖策略的工具。对于弱势群体而言,他们最大的权力作用点就是身体。身体从它诞生之日起,就不是一个单纯的生命附着物,而是政治权力所要争取和管理的对象。一个孩子,从出生之日起,就受到了各种知识―权力的干预和监督。而学校空间的最大功用,就是为社会、国家培养一个标准化的身体。身体并不是被动的,可以完全纳入管制的轨道之中,因为身体是权力作用对象的同时也是一部“欲望机器”,欲望本身就是冲击压抑编码的动力,是一切行为的促进者和生产者。身体的冲动和外溢将其作为拓殖策略的工具,用以突破禁锢自己的空间。虽然学校空间内身体的拓殖并没有改变空间的边界,但是却重塑了空间。身体使得空间不再凝固,不再完全压制,变成一种流淌和动荡的所在,使之能够透过“铁笼的缝隙”看到阳光。在这个世界中,学生们可以按照自己的行为方式来生活,用身体占用空间,建构一个他们能够“容忍”的世界,并暂且将学校规范放置一边。

其次,日常的拓殖策略和时间有紧密关系。学生拓殖空间的策略一般都发生在权力控制较为松散的时间段,比如高规范空间――教室,拓殖的时间段在午休时间;低规范空间――操场,拓殖的时间段在晚自习之后到熄灯之前。二者都是“法定”的休息时间,但正是在这样的休息时间内,学生将既定的学校空间区域拓展为具有另外功能和意象的活动空间。

再次,高规范空间内拓殖的可能性取决于知识的分类和定框的程度。在强分类、强定框的教学空间中,比如学生心目中的正课(一般指高考中要考试的科目),大家都比较严格地遵守着空间的规范性。而在一些强分类、弱定框的课程中(一般指高考中的非考试科目),学生们在教学空间中就积极运用着拓殖策略。之所以出现这样不同教学空间的利用策略,主要因素是教学空间的权力代表者――教师对于教学空间的规范认定。在弱定框的课程空间中,教师认为这是和高考指挥棒无关的课程,是可以放松要求的,所以一些拓殖行为变得可以被容忍和没有被阻止。

最后,学校空间的使用方式,无论是规范还是拓殖都不仅仅是由学校空间中的社会互动所决定的,还要受到规划学校空间的政治、经济和社会因素的影响。国家为学校空间提供了合法性的存在理由,也就规定了学校空间的合法性的使用方式,任何和规定不相容的、或者相反的利用方式都可以看做是对空间规范的背离。不同学生所拥有的文化资本也在控制着学校空间的利用方式,虽然在实地研究的学校中我们看到大多是拥有同质文化资本的学生群体,他们对于学校空间的利用没有呈现出阶层化或分类化的利用,更多是对于实际情况的即时判断,但是我们仍然不能忽略文化资本在学校空间利用方式中的可能性的作用。

当空间中的行动者游走于各种权力力量的控制缝隙的时候,我们看到的是各种拓殖策略的运用。这主要是因为“弱者”采取的公然抵抗行为并不意味着结果上的成功。正如保罗•威利斯在《学会劳动》中所证明的一样,虽然那些反学校文化的学生行事坚定地、面积广泛地反对权威和学校主流文化的控制,但是最后他们因为不能掌握社会“主流文化”而不得不进入半体力性半技术性的行业,如此,他们最终的走向是确认而不是反对现存的资本主义社会关系。在我们所研究的学校空间中,学生并没有对于空间的控制和规训进行公然的、硬性的抵抗,而是采用一个妥协式的、权宜式的、见缝插针式的抵抗形式。拓殖策略并不能使学生们完全摆脱权力的控制,只是在权力的层层包裹之下给自己一个既能够发展自我,又能够获得权力体制中的利益的中间状态。

本文系国家社会科学基金“十一五”规划教育学青年课题“关于学校空间的社会学研究”(课题批准号:CAA090094)的研究成果之一。

注释:

①作者在实地研究的学校对图书管理员的访谈。这个管理员是个年近50岁的女教师,以前是学校语文教研室的教学骨干,由于身体原因受到学校的照顾,脱离了教学第一线,到图书馆当管理员。

②作者在实地研究的图书馆和两位勤工俭学的兼职图书管理员(学生)的集体访谈。

参考文献:

[1]石艳.隐性冲突――一种重要的师生互动形式[J].湖南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报,2004,(2).

[2]郭于华.弱者的武器与隐藏的文本――研究农民反抗的底层视角[J].读书,2002,(7).

[3]Chris Shilling,Fiona Cousins.Social Use of the School Library: The Colonization and Regulation of Educational Space[J].British Journal of Sociology of Education. 1990,11(4).

(作者单位:东北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