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耸人听闻,我在尼日利亚遭遇“性清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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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开朗的成都女孩袁欣博士毕业后,跟随相恋的外籍男友鲁昂来到尼日利亚阿拉吉农业技术教育学院任教。在常人难以想象的恶劣环境中,她经受了生命的大起大落,甚至还遭受了耸人听闻的“性清洁”威胁。最终,袁欣运用自己的智慧和勇敢,在援助组织的帮助下,让在尼日利亚沿袭几千年的“性清洁”习俗得到了遏制。

不远万里

为爱奔赴尼日利亚

2007年,我以优异的成绩考入四川农业大学动物科技学院动物医学专业的博士,在这里结识了在学校留学的尼日利亚小伙鲁昂。师从同一个导师,又有共同志趣的我们互相吸引,4年博士毕业后,我们确定了恋爱关系。

因为我们在学校出色的表现,所以国内外很多相关研究机构纷纷找我们签约,这些单位都非常体面,而且薪水相当诱人。正在这时候,共青团成都市委向学校公开招募赴尼日利亚的青年志愿者,期限是一年。一想到能回自己的家乡支教,鲁昂高兴地游说我报名,他说:“这样咱们还能在尼日利亚举行婚礼,让我的父母看看你。”我也想看看深爱的恋人的家乡,于是,不顾父母的阻拦毫不犹豫地报了名。

2011年1月,我和鲁昂还有几个同事一行几人踏上了尼日利亚的土地。尼日利亚位于非洲西部,它虽然有几千年的文明史,却是世界上欠发达的国家之一。阿拉吉农业技术教育学院面积有4000多公顷,坐落在丛林中,离尼日利亚首都约有250公里。

我和鲁昂被学校安排在最靠外的一排小房子里,小房子只有六七平方米,一床一桌一椅几乎占满了房子的空间。尽管来这里我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但面对如此恶劣的自然环境,我还是有些失望。鲁昂看出了我的失意,他搂紧我说:“亲爱的,只要我们努力,尼日利亚的明天会和中国一样美。”想着能和自己亲爱的人在一起,爱屋及乌的我释然了。

工作安定下来,鲁昂带我前往他的家乡可西西里村。路上,山路崎岖险峻,路边杂草丛生,树木林立,村里到处洋溢着原始的气息。

鲁昂的父母出来迎接我们,他们说着乡间的土语。我和鲁昂在一起已经4年了,对于他们的语言也了解个大概,但他们浓重的乡音我还是听得一知半解。虽然交流有些困难,看得出来两位老人毫不掩饰对我的喜爱,他们的热情溶解了我之前对这里的失望。

第二天,鲁昂的父母通知长老给我们主持了婚礼,我和鲁昂甜蜜相拥的那一刻,我觉得无论这里怎样贫瘠落后,只要有这个我爱的人在身边,我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在这里呆了一周,我们返回学校。世事难料,没想到,这次竟然是鲁昂和家乡的永别。

爱人离世

险被“性清洁”洗礼

2011年6月23日早晨,我在办公室备课,突然听到外面一声枪响,然后系主任跑来告诉我,因为学生发生冲突,鲁昂去制止,被学生用枪打死了。我“轰”的一声倒在地上。

等我醒来时,我已经躺在宿舍的床上。原来在兽医系学习的1000多名学生,分别来自十几个民族,由于受民族和宗教间冲突的影响,这些学生间经常发生暴力事件。自己挚爱的人已经离开了世界,这个伤心的地方我还要留下来吗?我打算办完鲁昂的丧事就回中国。

捧着鲁昂的骨灰我回到了可西西里村。令我没想到的是,两位悲伤的老人对我的态度冷若冰霜,隐隐还带着怨恨的表情,似乎是我害死了鲁昂。鲁昂的妈妈告诉我,一周后要给鲁昂举行葬礼,我只有接受洗礼,才能参加她儿子的葬礼。我不知什么是洗礼,正想问问清楚,就看见家里进来了几个长老,他们把鲁昂的父母叫到外面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不时朝屋里的我指指点点。从长老刀子一样锋利的眼神里,我一阵恐慌,隐隐觉得洗礼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该来的终归要来,晚上,鲁昂的妈妈来到我的屋里,眼神冷漠。她对我说,在这里,如果妻子死了丈夫或少女死了父亲,当地村民们就会请来一名男子,陪这名寡妇或未婚少女睡上一晚来“驱除恶魔”,否则,就不能出席葬礼或再嫁,这叫“性清洁”,那名男子是“清洁工”。听完,我的手脚一片凉意,我没想到在自己恋人的故乡竟然会有这样耸人听闻的习俗。我睁着惊恐的眼睛,摇着头,望着她,嘴里一叠声地说不,我不……她无奈地低下头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做好准备吧。”然后不顾我的哀求,转身出去了。

我躺在床上,悲痛加上惊恐让我的身体虚弱到极点,窗外有清冷的月光射入。我从包里掏出相册,一张张翻看着鲁昂和我的合影,眼泪一滴滴落在相片上。鲁昂又黑又亮的眼睛似乎在对我说:“亲爱的,不要怕,我会保佑你的。”我突然涌起了力量,哭能解决什么问题呢?我掏出包里的辣椒喷雾器放在被子底下,因为在学校实验场,有时要教学生“倒牛”。要把一头健壮肥硕的公牛弄倒在地,就会用上辣椒喷雾器。有了它,我安心了许多。

我刚把相册放进包里,突然,门被踹开了,一个身材猥琐的黑男人闯了进来。他一步步走近床边,我拽紧被子,大声尖叫。他发出的笑声,说:“我是奉长老命令和你公婆的吩咐来陪你睡觉的清洁工。”我一边往里缩,一边大声怒骂:“我不需要,你赶紧给我滚出去。”他色迷迷地说:“你应该感谢我,你现在已经是不洁的女人了,鲁昂的灵魂正在折磨你,只有我才能净化你。”说完,他开始脱衣服,我急忙抓起枕头狠命朝他头上砸去,他轻松地接过枕头,粗鲁地把我压在身下。我一边用牙咬他的手臂,一边取被子底下的辣椒喷雾器。拿到喷雾器,我对着他的眼睛一阵狂喷。就听见他一声惨叫,捂着眼睛像条受伤的犬一样逃窜出门。然后,鲁昂的妈妈开门进来,她怒气冲冲地指着我的鼻子大骂:“是你害死了我儿子,如果,你不接受性清洁,鲁昂的灵魂就无法安息,我们整个家族也会有灾祸发生。”

我知道他们对这种习俗已经根深蒂固,一时根本无法扭转观念,我要做的就是和他们缓和关系,在他们掉以轻心的时候伺机逃跑。于是,我表现出很乖的样子说:“妈,我不知道后果这样严重。何况,我觉得这样做很对不起你儿子,希望你能给我时间适应。”

或许我对鲁昂的深情触痛了她,她叹了一口气,转身出去,回头说:“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几千年的传统,谁都抗拒不了的。不能因为你是外国人,就能逃脱这个厄运。我给你准备的时间,但是,不会太久。”

得到营救

千年陋习被遏制

我开始想各种办法,我想和学院的同事联系,让他们设法营救我出去,可是我的手机、护照等都被鲁昂父母藏了起来。万般无奈,我只好去恳求长老,长老说的方言我根本听不懂,但从他脸上冷酷的表情,我知道这是对牛弹琴。怎么办?就等着被侮辱吗?不行,我要寻找一切机会逃跑。每次半夜我偷偷起来,都会发现公婆屋里的灯亮着,我知道他们怕我逃,对我严加防守。我开始绝食抗议,看我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婆婆找来村里一个接受过“性清洁”的女孩劝我。

婆婆把她领进屋,告诉我,这个女孩叫蒂亚,是这个村子的村花,只有20岁。她的父亲在她16岁时去世了,为了避免被性清洁,她跑到邻村的姑妈家,但是,村里的长老还是用绳子把她捆了,最终她的被夺去。蒂亚轻声说:“姐姐,你就从了吧,在这里没有人能抗拒。”

等婆婆出去,蒂亚流着泪水说:“姐姐,我恨死那些清洁工了。他们都是一些单身汉,平时又懒又脏,靠这个为职业,他们是‘最肮脏的人’。我最爱的是父亲,没想到他死了,我却要受这份罪。”我拉着她的手,往外面看看,然后轻声说:“蒂亚,你想不想摆脱?”蒂亚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说:“想是想,可你有什么办法吗?我能帮到你吗?”

我给了蒂亚学校同事的电话号码,让她记住一定要打给我在的学校,请他们来救我,然后我再想办法营救那些受侮辱的女人。蒂亚高兴地点头。晚上,她跑来告诉我,电话打通了,我的同事正在和非洲援助组织联系,让我不要着急。

第三天,我的同事领着非洲援助组织的工作人员来到了村里,工作人员把村子里被性清洁的女性召集起来,要大家联合成立受侮辱女性联盟,要她们不要害怕,有援助组织做她们的后盾,要勇敢地和古老陋俗做斗争。援助组织还和非洲医学基金会联系,承担起300个孤儿上学读书的费用,来减轻寡妇的负担。援助组织向长老们讲述艾滋病的危害,警告他们不要再纵容“性清洁”这个陋习,同时也警告“清洁工”已经触犯了法律。经过援助组织和受侮辱女性联盟的共同努力,“性清洁”的习俗得到了遏制。

2012年11月,我离开了可西西里村。离开前,我来到鲁昂的墓前,看到相片上的鲁昂似乎在对我微笑。我知道,虽然我离开了尼日利亚,但是我的心会一直牵挂这里,我期待着“性清洁”被完全废除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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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国际援助组织指出,在非洲,每十个爱滋病患者中就有六名是女性,而她们大多数都是因为遭到或类似“清洁工”这样丑陋的性风俗荼毒。这个古老的非洲传统已经成为爱滋病病毒传播的元凶。在那些依然流行“性清洁”风俗的村庄中,爱滋病毒传播的速度快得惊人。非洲援助组织工作人员认为,这种丑陋的风俗必须彻底废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