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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弱语言接触特点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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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两种语言发生接触,其力量对比不外乎两种情况:一强一弱,或势均力敌。这里主要探讨强势语言和弱势语言接触的几个特点。

关键词:强弱语言 接触 特点

两种语言发生接触,其力量对比不外乎两种情况:一强一弱,或势均力敌。这里主要探讨强势语言和弱势语言接触的几个特点。

一、语言接触的扩散性及中介状态

语言接触先产生于社会的部分成员,接触的结果由部分成员逐渐向全体成员扩散。

强势语言对弱势语言的影响,先由少数人发生,即首先出现在熟练的双语者身上,然后逐步扩散到非双语的社会成员身上。这“少数人”就是最先的双语者,也是语言接触与扩散的源头。并且,他们习得强势语言及运用强势语言的深浅度决定着语言接触所产生的结果和影响的深浅度。

也即是说,AB两种语言发生接触(假设语言A为强势,语言B为弱势语言),并非要求操B语言的人们全部习得A语言,也并非是操B语言的人们全部同步成为双语者,而是由操B语言中的一部分成员先成为熟练双语者,引进A语言的异质形式,被其他社会成员所认同、接受并成为其的效仿对象,那么,发生在熟练双语者身上的语言影响和渗透就会在语言社团内部逐步扩散开来,让更多的非双语者也渐渐变成双语者。

语言接触会引发语言变化,语言接触是“因”,语言变化是“果”,从语言接触到达语言变化是有过程的,它的这一过程因受诸多因素的作用因而是变动着的,这使得语言接触是不稳定的:它或许会随着心理上的认同及接触的深入导致影响范围在人数上的逐渐扩大和渗透范围在语言结构及运用功能上的更为推广,一步步向强势语言靠近并最终被其替代;也或许会在接触过程中,由于强势语言受到弱势语言的干扰所产生的中介状态发生“固化”,使得原来还在趋于向强势语言靠拢的状态放弃进一步的变化,由非稳定状态变为稳定状态,即成为强势语言的一种变异形式,也即是中介状态的性质可以影响着接触所能到达的程度及结果。影响中介状态的因素有如下两种:

1、引进新词后对新词的改造能力。

如果能够对借入的新词按照本族语的语音特点、结构规律进行改造,在组词成句时还能不受强势语言语序的影响而保持自己的固有语法特点,那么,语言间的接触带来的是良好的结果:结构系统更加扩展,社会交际功能进一步增强,语言能不断适应社会交际的需要;如果反之,即调适改造能力弱化和缺乏创新能力,不能对借入的新成分进行及时的调整,逐渐改变自身固有的特点和本质,就只会加快强势语言侵蚀弱势语言的速度。

2、语言使用者的语言态度。

语言使用者的态度也会对语言的发展走向产生影响。语言使用者的语言态度由社会文化认同感决定。认同强势语言的心理,可以使得人们毫无顾忌的引进新成分,并且逐步扩大引进的范围,比如,有些词在本族语中是存在的,可以满足表达的需要,但仍然从强势语言中引进,并且使用的频率超过本族语词,这就只会导致加快与强势语言趋同的速度。如果操弱势语言的人们在引进强势语言时,有所选择,并且加以有所改造,那么,即便强势语言最终会完全侵蚀弱势语言这一发展趋势是不可逆转的,但是速度却会是相当缓慢的。

二、语言接触中语言衰变的阶段性

强弱语言相接触,会致使弱势语言发生使用功能的衰退和结构系统的弱化,而达到这样的结果,并非一朝一夕,而是一步一步累计作用的而成,也即是说,语言的衰变是一个渐进的过程,有着从量变到质变的阶段性。

笔者在这里将这一过程分为四个阶段:

接触阶段接纳阶段持续衰退语言衰变

词汇 结构 代际中断

受到更高威望语言的制约是诱发弱势语言衰变的首要动因。两种语言接触的初始阶段,一般由操弱势语言的一部分人(双语人)先从强势语言中引进一些表达新事物新概念的借词,继而可能由于强势语言在表达上的便利性也适用于弱势语言中一些词语的表述而再次继续扩大引进,这样,借词的数量在范围上不断扩大,甚至还会影响到核心词汇的借用,出现深层次的影响。事实上,在这一阶段,弱势语言通常会按照自身固有的语音特点、结构规则对引进的新成分进行程度不等的改造,使之符合自身的规律,并与自身系统和谐融为一体,但更多的情况是,在强势语言的攻势下,弱势语言总是会失去改造引进成分所需要的必要的时间,不能及时地对其进行调整。又或者,弱势语言虽然根据自身的特点对强势语言进行符合自身规律的改造,但是这样的能力是有限的,范围也是极小的,随着借词的不断增多,这样的能力可能会越来越弱,直至从之前的更多采取意译的方式,发展成随后更多通过音译的方式,甚至到最后,音译成为唯一的途径。

伴随着源源不断的借词被引进的同时,如果操弱势语言者不能对自身语言进行有效的更新,而且从心理上认同强势语言,就进入弱势语言接纳强势语言的阶段:系统退化阶段,也就是借用强势语言的构词规则,继而深入到模仿强势语言的语法规则。这样就开始改变他们本族语表达的固有习惯,使得固有的语法结构遭受侵蚀。随后,异质成分不断增多,接着就是大规模和大范围语言形式的借用。

因为自身的结构系统表现力减弱,语言自然无法满足社会成员在生活中交际的需要,语言丧失使用的机会和场合又反过来进一步削减语言的结构系统,导致语言衰退程度的持续和加深,促使其进一步退化。如此反复恶性循环,就导致第三阶段的出现:语言的持续衰退。

语言是用于交际的工具,其使用机会决定着其活力的强弱。强势语言通行于政治、经济等重要领域,而弱势语言则大多数只能局限于乡村家庭中。在现实性功利性便利性的作用下,强势语言得到推广,而弱势语言逐渐失去使用的场合和机会,使用人数也随之削减。这样,就导致弱势语言中中年一代甚至是这一年龄段以上的人都自愿选择放弃本族语,他们的这种态度和行为对年轻一代的母语观起着决定性的作用。年轻一代在习得第一语言时不再是其母语,而变成强势语言,这就出现语言传承代际中断,导致语言转用人数的增加,最后加速语言的衰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