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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告别学生的怀抱,女校长的“摆渡爱情”谁人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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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小学五年级时,班上来了一位24岁的漂亮女老师,吸引了班上一个小男孩的目光。17年后,小男孩长大成人,事业如日中天,而当年的女老师已经成了当地一所著名小学的校长。两人在大街上偶遇,一段童话般的爱情开始发芽……女校长家有精神病丈夫,女儿坚决反对妈妈背叛父亲,女校长在道德和责任的漩涡里苦苦挣扎,想爱又不敢爱,想放弃又舍不得,于是一面替学生介绍对象,一面又想方设法拆散他们;一面谎称自己爱上了别人,让学生离她远点,一面又在学生同“虚拟情敌”干上一架后,被感动得一塌糊涂。她想告别学生的怀抱,却总是告别得拖泥带水,像摆渡一样反反复复,终于有一天,学生手提夺命刀扑进她的怀里……

2008年8月3日,吉林省汪清县人民检察院以故意杀人罪对文冬林提起公诉。

邂逅小学女老师,17年

后重拾当年“小城之恋”

2003年3月11日,吉林省汪清县某贸易公司经理文冬林下班后步行回家,经过一条巷道时,与他擦肩而过的一个女人引起了他的注意,对方长得特别像他的小学语文老师郭雨菲。文冬林回过头看了很久,还是不敢确定,他犹豫了几秒便快步追上去,小心翼翼地问:“请问你是郭老师吗?”文冬林猜测的没错,站在他面前的正是郭雨菲。郭雨菲疑惑地点点头:“你是……”见她真是自己恋恋不忘的郭老师,文冬林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我是文冬林啊!你以前带过的学生。”“文冬林?”郭雨菲开始在头脑里搜索这个名字,可她的学生太多了,想了很久也没记起是谁。文冬林显得有些失望,这17年来,他可一刻也没忘记过郭老师。“有一次我和别人打架把头打破了,是你带我去医院包扎的,您还记得吗?”过了大约四五秒钟,郭雨菲终于想起来了,当年的毛头小子已经变成了一个俊秀、挺拔的男人,过去的影子一点也找不到,难怪她认不出来。

“郭老师,你一点也没变。”文冬林由衷地称赞郭雨菲。郭雨菲连忙摆摆手,笑着说:“哪能和以前一样,都成老太太了。”看着郭老师温婉的笑容,文冬林记忆的闸门一下子被打开了……

那年文冬林13岁,上小学五年级。一天,他们班来了一位语文老师,24岁,穿着粉红色的碎花裙子,长发披肩,眼睛又黑又亮。文冬林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老师。为了让郭老师注意自己,文冬林苦读语文,很快,他的语文成绩在班上排到了前三。文冬林的努力没白费,郭雨菲渐渐注意到了这个学习很用功的孩子,她觉得文冬林有些内向,所以总找机会让他起来回答问题。每次郭老师的目光投射在自己身上,文冬林心里就有种说不出的兴奋。

一次,被郭雨菲批评过的一位学生在背后说她的坏话,被文冬林听见了。在他看来,郭老师就是他心目中的“女神”,是不允许任何人亵渎的。他狠狠地揍了对方一顿,当然,他也挨了对方的揍,因为对方身体比他壮。他全身有三处挂彩,可他丝毫不后悔,甚至还有些高兴,因为是郭老师带他去医院包扎的。牵着郭老师的手,第一次近距离地看她,文冬林的心“怦怦”直跳。

小学毕业后,文冬林就再也没见过郭老师,但郭老师的影子一直在他的记忆深处徘徊。郭老师就是他的青涩初恋。

17年了,文冬林自己也没想到,竟能在大街上一眼认出郭老师,也许冥冥中上苍早有安排。文冬林邀请郭雨菲到咖啡屋里坐坐,郭雨菲爽快地答应了。

闲聊中,文冬林得知郭雨菲已经是汪清县一所小学的校长,但生活却很不幸,丈夫有精神病,女儿在上中学,家里的担子都压在她一个人身上。文冬林也告诉郭雨菲,自己没有考上大学,但生意却做得很顺,如今的他是一家拥有100多名员工的公司法人。

从那以后,文冬林有事没事就喜欢约郭雨菲出来。而文冬林的出现也给郭雨菲的生活带来了一丝年轻气息,这些年整天面对病歪歪的丈夫和一大堆的公事,她的心都过老了,不知不觉中她看文冬林的眼神也有了一丝变化。

2003年6月的一天,文冬林和郭雨菲一起回到了当年的小学。站在学校操场旁边的梧桐树下,文冬林情不自禁地说:“以前,我经常躲在这看你改作业。”说完,他用炙热的目光紧盯着郭雨菲。郭雨菲尴尬地低下了头。文冬林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以前我小不懂事,但现在我长大了,有能力给你幸福,你丈夫又那样,何必委屈自己呢!”郭雨菲挣脱了文冬林的手,红着脸说:“我们不合适,我比你大十几岁呢。”“我不在乎!”文冬林坚定地说。

几天后,文冬林把一封信交给了郭雨菲。他在信中写道:“和你在一起,是我17年前的愿望,17年后,这个愿望依然没有变。如果你不接受我,我就一辈子不结婚,这个梦我要做到生命终结的那一天。”

看着这封信,郭雨菲被文冬林炙热的爱彻底征服了。多日来,她一直活在矛盾当中,作为妻子、母亲和老师,她的道德标准不允许她背叛这个家,可心里却舍不得文冬林。这封信让她的心完全沦陷了。不久后,在文冬林家里,两人逾越了那道鸿沟。

想爱又不敢爱,女校

的“摆渡爱情”谁人能

2003年10月的一天,郭雨菲和文冬林在家里相拥着看电视,文冬林不停地亲吻着郭雨菲的脖子,两人忘情地享受着“童话爱情”带给他们的甜蜜。就在这时,房门被打开了,放学归来的肖婷看见妈妈和一个陌生的男人搂在一起,一时没明白过来,她愣愣地看着妈妈,张大了嘴什么话也说不出。郭雨菲连忙推开文冬林,红着脸向女儿解释:“文叔叔来帮妈妈做点事,刚才妈妈眼里进了沙子……”肖婷总算缓过神来,她深深地看了妈妈一眼,甩开妈妈伸过来的手,一头扎进了自己的卧房,房门被她用力关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郭雨菲羞愧地垂下头,女儿看她的眼神像锥子一样,深深地扎进她的心里。

晚饭后,郭雨菲正在洗碗,女儿静静地走了过来。两人都不说话,沉默了大约半分钟,肖婷终于开口了:“妈,求你不要离开爸爸,他身体不好,要是你再不要他了,他以后……”说着说着,肖婷便哭出声来。郭雨菲一把拥紧女儿,哭着说:“妈妈绝不离开你们,妈妈会守着你们,哪也不去。”

晚上躺在床上,郭雨菲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文冬林是真爱自己,还是仅仅为圆童年的一个梦?十年后、二十年后,当她变成一个老太婆,文冬林还会爱自己吗?郭雨菲想断绝和文冬林的交往,可一时又下不了决心。

为了讨肖婷的欢心,文冬林想尽了办法。一次,文冬林买了一条漂亮的格子裙送给肖婷,可肖婷看都不看一眼,把裙子扔在了地上,冷冷地说:“你以后少来我家,我们跟你又不熟。”文冬林尴尬地把目光投向郭雨菲,以为郭雨菲会替他解围。谁知郭雨菲这次完全站在女儿的一边,她淡淡地对文冬林说:“你还年轻,又有钱,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以后别来找我了。”

见郭雨菲如此绝情,文冬林一腔热情慢慢冷却下来,他不怪郭雨菲,毕竟,人家是有家庭的人。三个月后,文冬林和另外一个女人举行了婚礼。

文冬林结婚后半个月,突然收到了郭雨菲的来信,信上还有点点“血迹”。自从文冬林结婚后,郭雨菲的心总感到空落落的,鬼使神差之下,她给文冬林写了这封示爱信。为了让对方相信自己的心意,她用红墨水冒充血迹滴在信上,希望这份“血书”能感动文冬林。郭雨菲没想过以后要不要和文冬林继续,但她打从心眼里不想把文冬林让给别人。

看着郭雨菲的“血书”,文冬林原本平静的心再次掀起了涟漪。妻子很快察觉到丈夫心里有另一个女人,没过多久,两人就结束了短暂的婚姻。拿到离婚证的当天,文冬林就打电话给郭雨菲,让她马上到家里来。郭雨菲不断劝自己,不要去,不要去,一去之后永难回头,可她还是去了。两人一见面,彼此就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渴望,郭雨菲不顾一切扑进文冬林怀里。

郭雨菲也想过和丈夫离婚,但有三道坎她闯不过去:一是女儿不同意;二是丈夫有精神病,她不忍心;三是她头上顶着校长的乌纱帽,舆论压力太大。但这样不明不白地和文冬林相处,郭雨菲心里很不是滋味。几经犹豫,郭雨菲决定斩断和文冬林的情丝,过正常人的日子。

郭雨菲想到了一个办法。2004年初秋的一天,郭雨菲把文冬林叫到了家里,在场的还有一个年轻妇女。原来,郭雨菲想通过给文冬林介绍对象,让他对自己死心。文冬林顿时意识到了郭雨菲的“动机”,心里很难过,但脸上一直挂着笑容。对方名叫何香秀,是个离过婚的女人。

郭雨菲向文冬林介绍说:“这是香秀,在厂里上班,特别会过日子。”说完,她借故离开了,把空间让给了两人。文冬林看着何香秀不知道该怎么办,倒是对方显得很大方,侃侃而谈。可能都经历过失败的婚姻,两人聊得很投机。郭雨菲一直躲在暗处观察着两人,当她看见文冬林和何香秀有说有笑时,心里酸极了。

几天后,郭雨菲故意问文冬林:“你和香秀相处得怎么样?她人还行吗?”文冬林也没想那么多,如实回答道:“人不错,我妈挺喜欢她的。”听到这个答案,郭雨菲心里特别失落,还说爱自己一辈子,这才几天,就变心了。

见文冬林和何香秀发展得很快,眼看快到谈婚论嫁的地步,郭雨菲急了,她头脑里突然钻出一个奇怪的想法:如果搅散了他们,文冬林会不会回到自己身边?

一天吃饭时,郭雨菲对文冬林说:“我听别人说何香秀有乙肝。”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文冬林觉得何香秀是个很好的女人。听郭雨菲这么说,文冬林吃了一惊:“乙肝会不会遗传?”郭雨菲摇摇头:“我不知道,不过听别人说乙肝治不好,要是遗传给了小孩,那就坏了。”文冬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经过郭雨菲的点拨,文冬林和何香秀最终还是散了,她嘴上安慰文冬林别难过,可心里却乐开了花。

屠尽浪漫,告别

一个怀抱有多难

2007年4月的一天,肖婷又一次在家里撞见了文冬林,和上次一样,这次妈妈依然在文冬林怀里。肖婷不再叫郭雨菲妈妈,学习成绩一落千丈。

一天晚上,郭雨菲把女儿叫到一边:“你们班主任说你最近上课注意力不集中,就快考大学了,你可不能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啊!”肖婷打断了妈妈的话:“拿我前途开玩笑的是你!如果你在乎我,在乎爸爸,就不会那么做。”郭雨菲把女儿搂在怀里,眼泪直往下流,她发誓道:“相信妈妈,给妈妈一点时间,妈妈绝不会让你失望。”

女儿的眼泪惊醒了郭雨菲,再这样下去她会毁了女儿。她把文冬林约了出来,决然地说:“我女儿快考大学了,我不能毁了她,我们散了吧!”文冬林不死心:“那等你女儿考完大学后咱们再在一起。”郭雨菲知道她和文冬林纠缠六年了,六年的感情不是说断就断的,得想一个办法。

两个月后,郭雨菲给文冬林打了个电话,骗他说:“我跟别人好了,以后你别再纠缠我。”郭雨菲知道文冬林是个自尊心特别强的人,如果说自己爱上了别人,或许他会主动退出。文冬林信以为真,很受伤地问道:“是谁?王长喜?刘雨生……”“都不是,你别猜了。”“王又华?”文冬林不死心又问了一次。这次,郭雨菲没有作声。文冬林以为自己猜对了,愤怒地击了一下桌子,说:“我会向你证明,我比他强。”

2007年年底的一天,文冬林终于在郭雨菲家里见到了王又华。文冬林表面上很客气地和王又华寒暄,但每句话都带着刺,想着法子挖苦对方。王又华终于被激怒了,两个男人在郭雨菲家里大打出手。郭雨菲好说歹说才将王又华劝走。文冬林坐在一边默默地擦拭嘴角的血迹,郭雨菲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文冬林伤感地说:“这辈子我为你打过两次架,一次是22年前,一次是今天,可你……”郭雨菲极力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哭出声,其实要和文冬林一刀两断,她的心痛一点也不亚于对方。

此后,郭雨菲对文冬林的态度有了好转,两人的感情又开始升温。但没过多久,郭雨菲又开始冷淡文冬林,她不打算和文冬林再回到从前。

2008年2月27日,文冬林再次找到了郭雨菲,希望和她恢复情人关系。郭雨菲正在给女儿做饭,她给文冬林倒了杯茶,劝他说:“冬林,我现在年纪大了,就算跟你好,还能好几年?”听郭雨菲这么说,文冬林也来气了:“别给你的‘变心’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早在我们开始时,你怎么不说?我离婚的时候,你怎么不说?现在找到更好的了,就想甩开我,没那么容易。”说完,他突然站起身抱住了郭雨菲,在她脸上亲了起来。郭雨菲用尽全部的力气推开了文冬林,重重地给了他一巴掌,哭着说:“我真是看错你了,你给我滚。”郭雨菲的话彻底激怒了文冬林,他在一瞬间失去了理智,冲进厨房,拿起一把不锈钢菜刀,就往郭雨菲身上砍去。郭雨菲吓得直喊救命,可此时的文冬林什么也听不见,心里想的全是郭雨菲的背叛,他把郭雨菲按在身下,握着菜刀一下接着一下往她身上砍。

郭雨菲的呼救声引来了隔壁的邻居,在邻居的怒喝下,文冬林才止住手。看着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郭雨菲,文冬林这才意识到自己闯祸了,他丢下菜刀连忙逃到大街上,在一块空旷的草地上割断了手腕上的血脉。他闭上眼睛,静静地等待死神把他带到另一个世界。想到自己为了年少时的一个梦,苦守郭雨菲六年,最后却守得这样一个结局,悔恨的泪水顺着眼角落入草地。

郭雨菲由于抢救及时,终于挽回了一条命。而文冬林在昏迷前被妹妹发现,家人连忙将他送进了医院。2008年3月12日,文冬林因涉嫌故意杀人被汪清县公安局依法逮捕。2008年8月3日,吉林省汪清县人民检察院以故意杀人罪对文冬林提起公诉。(为保护当事人隐私,文中人物用了化名,涉及当事人的部分个人信息作了适当处理。)

编后:就爱情本身而言,文冬林和郭雨菲相爱并没有错,错就错在郭雨菲的摇摆不定,如果她选择和文冬林长厢厮守,那么她就应该有勇气去面对世俗的压力,将丈夫安置妥当,争取女儿的谅解,爱得大大方方,光明磊落;又或者她无法跨越自己的道德标准,不忍丢下女儿和患有精神病的丈夫,那面对文冬林,她应该快刀斩情丝,不给对方留下任何遐想。可郭雨菲却选择了第三条路,在家庭和爱情之间她像“摆渡人”一样,摆来摆去,正是她的这种犹豫不决才最终导致了悲剧的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