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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站,哪里停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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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有过花样的少男少女时代,在象牙塔里追逐爱与被爱的感觉。当跟你说再见的时候,我想告诉你不要在寂寞的时候选择爱上我,因为那样的爱如同烟花,绚烂一时便很快在我记忆的长河里消逝。

(一)

“流年”是学校的一家摄影店,我就是在那里看到林的照片的,他怀里的女生一脸幸福,璨笑嫣然。我故做平静地走出摄影店,泪水还是决了堤。其实一切早就经结束,只是我固执地不愿意去承认我的失败我的难过我的落寞。

认识林是商三快毕业,一位知名的教授到我们学校做讲座。我不记得我提了个什么问题,只记得摄影机背后露出一张干净的脸庞,可是那双眼睛却并没有太多的神采。有些空洞,带点迷茫,抑或是深邃。我想我是太过于迷恋新奇了,不然这样一张似乎藏了故事的面庞怎么就令一个十八岁的女生心中泛起了无限的涟漪?那位教授怎么回答我的我一点印象也没有。只是记住了那双眼睛,像暗夜里射出的一丝光亮,点燃了我高三死水一样枯燥和压抑的生活。

讲座结束后我故意磨蹭到很晚才离开,林收拾好器材抬起头的一瞬间捕捉到了我眼里的慌乱。

“你提的问题挺有水平的。”他先打破了沉默。

“哈哈,那潜意思是不是我不干记者就可惜了呢?”

“你这小女生倒是一点不显生分啊,给你一根竿子你就真爬到顶了哈!”他有点诙谐的口吻。

“你都夸我了我不把话茬接下来,岂不是辜负了你啊。我这人没有啥优点,就是你给我点颜色,我就能开起一间染坊来。”和林说话,我的调皮可以发挥到极致。

这样算是搭上讪了。我为自己小小的伎俩暗自窃喜,却不知演技有多拙劣,聪明如林,又怎会不洞穿一个感情空白的女生心里拍打起的海潮声。

(二)

林上大二了,暑假在电视台实习,和我妈妈一个单位。那一天我们聊了很多,他把联系方式给了我。晚上我装做漫不经心地向妈妈问起林,妈妈对他赞不绝口,不知道她有没有注意到女儿脸上掠过的一丝潮红。我曾经无数次地期许我的爱情,那种慢慢酝酿到成熟然后细水长流一路走过的感情。而林,像是我的劫数,如一场急风骤雨毫无预兆地来到我的世界,注定了我不能平静地走一段感情。

高考的压力让我们不得不收起那份张扬与轻狂。我和林每天都有联系,淡淡的,矜持的,小心翼翼的。我同他讲我枯燥的高三生活,讲我们苦中作乐的日子,讲着哪位老师今天又出了什么洋相,讲谁谁谁又因为承受不了压力而消沉。那些琐碎的,无关痛痒的东西。林耐心地听我着我的话,也会同我说起大学里的生活,他是风趣的,所以我会被他逗得哈哈大笑。那是我的调剂。可是我并不只是希望如此,我需要一次改变,一次释放。

高考结束的那天,教室里铺满了撕碎的卷子和教材。

一切预定的结束暗示着不期的开始。

林要到丽江采风,行程一周,在我的游说下妈妈同意了我和林结伴。丽江的确是美的。感觉被禁锢了太久的天性在踏上那片土地后终于得到了一次酣畅淋漓的呼吸。我就那样笑着,闹着,嚷着,任林的镜头捕捉我最惬意的青春。

傍晚,溪水。我赤着脚站在没过小腿的水里,披散开我束起的长发,水滴在我的指间滑过。我感觉到林看我的眼神变得灼热起来,那是我在他的眼里从未曾看到过的,他就那样定定地看着我,我大胆地迎接他的目光。于是,他拉我入怀,林绵长的吻印在我的唇上,胸腔里一个东西开了花。一切太突然,我却没有躲闪。当我喜欢上林的时候就决定了为他义无返顾。

我们就这样在一起了。后来即使在和林分开以后我总是会回忆起丽江之行。我们一起吃同一碗面。喝一杯可乐,嚼着碎冰,骑着脚踏车让风吹起薄薄的衬衫,在浅水里嬉戏和奔跑.躺在青绿的草坪上诉说着彼此心底里的柔软,看着夜空的星星闪啊闪,喜欢林的手指穿过我的发丝,亦喜欢他专注地为我画素描的样子。很多时候林是沉默的,那样的沉默不是隐忍,而是一种不安,也给我危机。我却是自负的女子,妄图改变他。

(三)

我还是来到了林在的大学。和他一样的专业。虽然我的分数完全可以上一所更好的大学。林边上学边为一家广告公司提供图片,每个月都有着不错的收入。他虽不是很英俊,但有着棱角分明的脸,加上能力和学习都很棒,很得老师的赏识。喜欢他的女生倒也不少.其中不乏优秀的。同学都很艳羡我刚进大学就有了这样优秀的男友。我想我是很投入地在面对这份感情,要不然我又怎会为林连夜织一条围巾到手肿;为买一套他喜欢的珍藏版CD跑遍了城市的音响店,为他叠了一千只纸鹤,逗他开心为他去学煲汤烫伤了手,因为他不喜欢红色就扔掉了我钟爱的裙子,因为他微微的不满径自懊恼好久,又为他一句软语破涕为笑。

林的确很会讨人欢心。他送我巧克力,玫瑰,手链,漂亮的手提包,还有价格让人咋舌的化妆品,把我打扮得光鲜,满足我小小的虚荣。他也带着我游走在和他朋友的饭局,在他朋友对我的夸赞中成就着我们表面的甜蜜,可我并不是无知的女子,这些东西远远比不上一碗牛肉面带给我的温暖来得塌实。他从来不曾对我说过“我爱你”或者“我喜欢你”,我权当是南方人与身俱来的含蓄。

林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渐渐变得心不在焉,多数时候谈话更像是我在自言自语。他言辞里有闪躲,吞吐,总是走神,我们貌合神离!他也不那么坦然地让我给他装手机。即使我从来没有看他短信的习惯。

五一黄金周的时候,我们商量好去爬庐山,或许大家都想通过一次旅行缓解这种关系。待到我把一切准备做好的时候,林突然从我身边消失了。电话关机、QQ不上、寝室没人。

在我的软磨硬泡下,林的室友跟我透露了他的行踪。原来林刚上大学起就一直很喜欢他们班上的一个女孩。苦苦追求了一年却没有结果。而现在,那女生回心转意邀他一起去西安旅游,他自然答应了。

“漠漠,说实话,他人挺好,你人也挺好,只是你们真不合适,别怪他……”

一个星期的时间对我来说比一年还长。终于见到林的时候是在食堂,他对面的女生的确漂亮,两人笑靥如花。我还是不够从容的女子,就那样不管不顾地冲到他面前,在他们的尴尬中大声争吵起来。我们的吵闹惹来很多人的目光,林把我拽到操场上,我们三个都沉默着。最后他开了口,“漠漠,对不起!现在你也看到了,我们就……”“啪――”林的话还没有说完,我的巴掌重重地落在他的脸颊上,我曾经亲吻过的脸颊。林显然有些愤怒了,但很快就平复了情绪。“也好,也好,那我以后就不欠你什么了。漠漠,我们都不是孩子了,原谅我没法爱上你,我们都应该去追逐真正的爱情,我希望你幸福。这些原本在小说里的分手套话真实地在我的生活上演了。一个巴掌就能抵消我们之间所有的亏欠?

回到宿舍,我扯开束起的马尾,披散开头发,静静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一点点那么细致地看着。和林喜欢的那女生倒颇有几分相似。一切了然于心。一年的时间,我就那样热烈的爱着一个不爱我的人。我只是一个替代品,而现在,主人回来了……

(四)

失去林后我过了一段很消沉的日子。尽量不去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