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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场对于球迷永远是最具吸引力的地方,因为场上总有他们期待的可爱球星和热血足球,但大多数球迷不会入侵这块神圣的球场,尤其是当比赛尚未结束之时。但凡事皆有例外,世界上总有几个球场不那么太平,苏超凯尔特人队的主场凯尔特公园球场便是其中之一。
10月3日凯尔特人主场对AC米兰的冠军联赛时的球迷闯入事件,是在时间上距离我们最近的一次。比赛的最后时刻,一名凯尔特人球迷悄悄闯入比赛场地,从一脸落寞的迪达身边经过时,他伸手摸了一下巴西人的脸,然后继续向前跑去。刚刚遭遇了尴尬失球的迪达似乎被闯入者激怒,想追上去将其痛扁一顿,但他跑了两步却突然捂脸倒地,仿佛被人重击。随后迪达接受米兰队医的“治疗”后被担架抬下场,替补门将卡拉奇顶替他完成了剩下的比赛。
事后,欧足联判定迪达“假摔”,并罚其冠军联赛停赛两场。巴西人的确该罚,但凯尔特人球迷的狂热令人吃惊,试想如果比分相反,那位球迷又手持器械入场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更为蹊跷的是,这名“入侵者”在整个过程中竟然没有受到任何保安的阻拦,甚至之后安然地溜之大吉。由此可见,凯尔特人主场的管理是多么地无序。
其实,凯尔特人的球迷“入侵”球场早有先例,好事媒体曾戏谑此为该俱乐部的传统之一。另外两起事件比这次要复杂曲折得多,堪称这种另类传统的标志性事件。
1980年11月8日
苏超
凯尔特人(主场)VS阿伯丁
《泰晤士报》这样描述今年10月3日时的场景:“当斯特拉坎(凯尔特人队主教练)在天空电视台镜头的注视下,在凯尔特公园湿滑的场边完成20码冲刺,庆祝他的球队最后一分钟打入制胜球时,他一定会为接下来的一幕而战栗――一名主队球迷冲入场内,与对方巴西门将迪达接触,毁掉了胜利派对。”
让斯特拉坎震颤的理由,正是当年他面临过的几乎同样的场面,当时他甚至与球迷发生了更激烈的身体接触。
时间的指针退到27年前的11月8日,当时的斯特拉坎是苏超阿伯丁队的中场主力,球队的主教练正是当时尚不知名的弗格森,那一年的阿伯丁正在努力地打破老字号(Old Firm,凯尔特人和流浪者这两大苏格兰联赛班霸的并称)的垄断。当天,他们前往老字号的后院――格拉斯哥,挑战凯尔特人。
虽然比赛的结果是阿伯丁以2∶0击败夺冠主要对手凯尔特人,但最终占据各大报章头条的新闻却并非比赛本身,而是一起莫名其妙的球场闯入事件――一位名叫约翰・波德里斯的凯尔特人球迷对斯特拉坎发动了不友善的攻击。据阿伯丁官方队史的作者、记者韦伯斯特回忆:“事情发生在球场左侧边线处(从主看台看去)。戈登(斯特拉坎之名)当时在阿伯丁踢右翼,他的位置靠近‘老丛林’看台,那里的围栏上有波纹状的顶棚,也是最死忠的凯尔特人球迷的聚集地。”这名球迷突然蹿出了“丛林”,当时保安本该立即阻止他冲入场内,但没人能追上他,“按照格拉斯哥人的说法,斯特拉坎做了该做的事,没有什么能证明这次攻击是正当的,但我认为这算得上是对他作为一名球员的能力的肯定,因为老字号的球迷无法容忍他把他们的球队打个稀烂。”韦伯斯特这样解释该球迷的入侵动机。
后来,斯特拉坎自己回想此事时深深后怕,“当开始考虑所有可能发生的事后,你会想到假如他手上拿着一把刀会怎么样?”凯尔特人俱乐部最终被苏格兰足总罚款1000英镑,而斯特拉坎,在四分之一个世纪后成为了凯尔特人主帅,他说:“这是一次对球员场上表现过度憎恨的出格反应。”
描述当时的事件经过时,斯特拉坎说:“我在凯尔特公园来了一次长途奔袭,接连晃过三四个对方球员后射了一次门。当我向本方半场走时,突然看到一个家伙越过了‘丛林’看台的围栏。这在现在看起来也许令人难以置信,但这个家伙确实通过了两名保安的合围。我转过身,想着也许我更应该对伯恩斯(凯尔特人球员)多提防着点儿,但我看到那个家伙在中圈处晃荡,手上拎着个瓶子,不过瓶子从他手中滑了下去。我试图把精力重新集中到比赛上来,但我所知道的下一件事就是他跑到我身边,对我发动了攻击。”
对方是个大个子,而斯特拉坎身高只有1.68米,“我护住自己的脸,但他用手抱住我的脖子,把我掼倒在地上。幸运的是我的队友罗格维和贝尔立刻上来帮忙,让我避免了遭受更大伤害,凯尔特人球员也上来把我们分开。这种场面让我完全震惊了,甚至离开球场时,我走路还跌跌撞撞、头晕目眩。”据斯特拉坎透露,他的妻子莱斯利当时正在看台上看球,那也是她第一次来到凯尔特公园,“你可以想象她对这个地方的第一印象,我们甚至自嘲地开玩笑说,是否这里只有少数人赞同这样的行为。”
事件发生后,肇事者波德里斯被罚款140英镑,并被终生禁止到现场观看凯尔特人的比赛。波德里斯之后的遭遇够倒霉的,他受到过死亡威胁,也丢掉了工作,当他逃到英格兰后,又和老婆离婚,整天酗酒。更可悲的是,他惟一的儿子居然是个流浪者队球迷。现在,波德里斯只能住在伦敦慈善组织的老人宿舍里,他对斯特拉坎表示了歉意:“我希望告诉戈登,那并非针对他个人,我向他道歉。如果可以,我希望让时间回到出事之前,但我无法做到。这件事对我的人生产生了重大影响,但我对此无能为力。现在,我只能混日子,过一天算一天。”
1984年11月7日
欧洲优胜者杯
凯尔特人(主场)VS维也纳快速
四年后,凯尔特人再次卷入一起球迷事件,那是发生在欧洲优胜者杯主场对奥地利维也纳快速的比赛中,但这次他们遭到了不公平的待遇。从头至尾,凯尔特人一直都在输。他们在维也纳以1∶3败北,替补前锋麦基纳利吃到红牌,队长麦格莱恩也不幸“染黄”,两人都要错过11月7日主场的第二回合比赛。
回到主场后,缺兵少将的凯尔特人反而气势汹汹,上半场就以2∶0领先,如果保持这个比分,他们就将以客场进球多淘汰对手。第68分钟时,凯尔特人打进了第三球,这个进球恰恰是那次不愉快事件的催化剂。当时快速队门将卡尔・恩将麦加维的射门扑出,伯恩斯补射入网。维也纳快速球员抗议进球无效,但裁判未作表示。两分钟后,基纳斯特因为故意踢倒伯恩斯被红牌罚下;此后,伯恩斯和门将卡尔・恩发生了一次冲突,比赛因此中断了15分钟;其间,快速队的魏因霍费突然倒在地上,他指称被“丛林”看台中扔下的瓶子砸到了脑袋。或许是为了增加比赛的戏剧性,凯尔特人中场彼得・格兰特在接下来的比赛中还罚失了一粒点球。
然而,赛后电视镜头回放显示,魏因霍费根本没有被瓶子袭击,尽管他离开球场时头上还绑着绷带。麦加雷尔,一位具有35年急救经验的红十字队员,在魏因霍费倒下后立刻上场救助,他给凯尔特人的报告中指出:“我没有看到任何擦伤、流血或其他受伤的迹象,他绝对是故意这么做的。”
当欧足联纪律委员会宣判时,凯尔特人队几乎没有受到影响,他们因为球迷扔了两个瓶子而被罚款4000英镑,但快速队则因球员场上行为不端被罚款5000英镑,基纳斯特停赛四场,主教练巴里奇禁赛三场,魏因霍费的指控也被驳回。不过,维也纳快速提出的重赛要求被批准,两队的第三场较量在老特拉福德进行。那场重赛中,凯尔特人不仅以0∶1输球,还有一名本队球迷冲入场内袭击了快速队门将弗雷,而另一名球迷则脚踢进球者帕库尔特。凯尔特人队因此被罚款17000英镑,下一个主场比赛被禁止球迷入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