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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南某机关工作人员卢丽没曾想到,好不容易和性情暴躁的前夫离婚了,投向了心爱男人的怀抱,却又失去了爱情和激情。卢丽不明白:两个彼此相爱的人为什么能做情人,却不能做夫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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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其他青春少女一样,高中时期的卢丽也十分憧憬爱情,她心中的白马王子就是同班同学王本长。1987年,王本长考上了华中科大,而她却落榜了,当了一名工人。
1990年3月,22岁的卢丽和省直某单位小车司机李军结了婚。
1997年底,已调到省直机关工作的卢丽接到参加同学会的邀请。在天龙大酒店,她见到了阔别多年的王本长。王本长自华中科大毕业后,被分配到南京某科研机构,已于1992年结婚,并有了一个儿子。
王本长得知卢丽生的是个女儿后,开玩笑说:“好哇,到时让我儿子和你女儿结为一对好了。”敏感的卢丽体会到了这句话的深意,她又羞又喜地注视着王本长。当晚的舞会上,她和王本长成了形影不离的一对。半个月后,王本长又来到长沙,约卢丽在天龙酒店会面,这一晚,两人逾越了道德底线。
确定了情人关系后,两人都觉得对方才是最好的。为了和卢丽在一起,1999年下半年,王本长申请调到长沙某路桥公司任职。与此同时,卢丽开始紧锣密鼓地和丈夫李军闹离婚。王本长和妻子离婚也费了不少周折。2002年10月10日,卢丽刚和前夫协议分手,就与王本长踏进婚姻殿堂,在长沙举行了隆重的婚礼。
新婚之夜,装扮得光彩照人的卢丽和王本长早早入洞房休息,这是王本长单位分的福利房,以前两人总是在宾馆偷偷幽会,这一次卢丽想好好体尝一番在家的感觉。宽衣解带上床后,卢丽却感觉有几分忐忑,她摊开四肢,努力让自己放松,却做不到,她紧紧抓住王本长的手臂,令他动弹不得,两人头一回这样笨拙。“不行,不行……”卢丽紧锁眉头推开王本长,问这被子是不是新的,怎么总有一股异味。王本长明白了怎么回事,说也许是刚来不适应,于是两人又去以前幽会的宾馆开房,这才使新婚之夜有了几分激情。不过当王本长甩出两张老人头开房时,卢丽第一次心痛了:“花费太大了。”
蜜月过后,卢丽越来越觉得自己和王本长有很多事没有考虑好,有的甚至没有去考虑,主要就是经济上的问题,例如双方子女抚养问题,以后家庭设备添置问题。而她提出实行AA制时,他笑着说:“算了吧,你那点工资还不够零花的。”
卢丽不适应在王本长和前妻生活过的福利房里生活,2003年2月,两人就选择了河东旺府花园一套三居室,120多平方米,总房价二十五万。王本长交了十万元首付,其余的搞十年按揭。他每月拿出四千元钱给卢丽,除却每月1千多元房款,其余就作日常开支。而卢丽每月薪水只有1200元,她怎么想都感觉不是味儿,更没有平等的感觉。这让她很难受,就向两个女友各借了2万元钱做装修款。王本长知道后狠狠批评了她。卢丽解释说:“我只是想尽一个妻子的能力,减轻你的负担,我们不是外人,是夫妻啊。”
王本长苦笑:“丽,你想想,如果我们不是半路夫妻而是结发夫妻,患难与共自然没人说,可眼下,人家会说我的……”
这话让卢丽心头大震,她头一回失眠了,次日将钱退给了女友,说丈夫一笔十万存款刚到期了。
再婚后,单位同事都祝贺她跳出苦海,可她却越来越心情压抑了,和王本长的关系反倒没有做“情人”时那么无拘无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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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7月,女儿放暑假了,14岁的女儿很懂事,问卢丽和丈夫好不好,希望两人好下去,她说:“你和叔叔好,我去你们家里,叔叔也会对我好。”
听到这话,卢丽心头一酸,再婚后,她很少带女儿去新家,怕女儿在她和王本长之间产生什么影响。可她也知道,这毕竟只是假象,她无法抛开过去的一切,王本长同样如此。双方的儿女无疑是双方都不能抛开的“遗产”。
卢丽想到王本长过两天要去北京。晚上下班回家,她对王本长说:“你出去这么几天,我一个人呆这里怪冷清的……”王本长说:“要不,你去妈妈家呆几天?”
卢丽只得明说了,想让女儿来陪她几天。王本长倒也同意了,不过随后又委婉地说这里是他和她的两人世界,以后尽可能避免外人。
7月20日上午,卢丽正在办公室上班,忽然王本长打她的手机,说他明天就回长沙,接着又说卢丽女儿是不是呆在家里,他打电话给家里总是占线。“才这么大的孩子,怎么有这么多电话,你得管一管!”王本长的语气明显透露出不满。
卢丽心里很不好过,可丈夫说得也有理,她就打电话回家问个究竟,责问女儿:“你怎么老打电话?”女儿说:“没有啊,都是同学打进来的,我告诉了你家的电话号码。”卢丽还不放心,中午赶回家翻看了来电显示和去电号码,果然,两天里,女儿只打出了本市一个电话,通话时间只有两分钟。
7月21日卢丽去上班,让女儿回去了。她怕丈夫见到女儿更不愉快。女儿有点依依不舍,眼里噙着泪水问:“妈,我好想天天和你生活在一起……”
卢丽鼻子一酸,差点落下泪来,忙狠狠心说:“下次吧,你也长大了,该自立了。”望着女儿怅然离去,她的心一阵撕痛。
在丈夫和女儿之间,卢丽常常是手足无措。在王本长面前,她从不提女儿,她想营造出这么一种氛围:在她心中,丈夫是最重要的!
2004年3月,卢丽得知女儿的继母生育了,女儿几乎成了局外人,前夫的岳母统治了那个家,家里乱糟糟的。女儿来办公室看过卢丽,消瘦了几分,总是萎靡不振的样子。女儿似乎知道母亲的难处,再没有主动要去她家,每次来也笑容满面,尽管笑容有点勉强。卢丽心里在叹息,却不知该怎么办,她甚至努力不去打听女儿的学习生活情况,不让自己“动感情”。
5月的一天,女儿的班主任却直接来找卢丽了,班主任话带几分责备:“我知道你们离婚了,可孩子毕竟是你的亲骨肉。”班主任告诉卢丽,这学期以来,她女儿成绩直线下降,从班上前几名下滑到最后几名,班主任调查过了,自从女儿的继母生了孩子,家里很吵,连女儿做作业的地方也被占据了。班主任征询卢丽的意见:“孩子正念初三,是升学的关键时期,能不能让她到你家呆这一个月?”
面对女儿老师的请求,卢丽有点惭愧。班主任走后,她躲到洗手间偷偷哭了一场。晚上回到家,她对王本长说了这事,王本长没吱声,似乎没听见。卢丽心一紧,没再说了。
过了两天,卢丽找到女儿,以怕她继母有意见为由,拒绝了女儿。
8月初,王本长所在的路桥公司在常德搞一个项目,王本长担任项目经理,有时十天半月也回不来。卢丽虽然一个人很冷清,也不敢去接女儿来家住。8月10日,女儿打电话给卢丽,说双休日想来看看她,因为王本长不在家,卢丽勉强答应了。岂知次日王本长就打来电话,说想她了,要她双休日去常德看他。卢丽立即答应了丈夫,生怕丈夫看出一点破绽。然后打电话给女儿,说单位要她临时出差了。
就这样,卢丽在丈夫和女儿之间疲于应付,有时,她恨不能将自己分成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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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开二度,卢丽曾以为会重新迎来生活的艳阳天,可经济利益和亲情关系的双重压力就像重重阴云,压在她的头顶上,她有了不堪承受之重。
卢丽越来越迷茫,再嫁才一年,原来相爱的人却失去了激情、爱情,婚姻似乎成了一道公式!她知道其实王本长还是爱她的,只是容纳不了她过去的“遗产”。
仔细一想,她何尝又不是如此呢?丈夫过去的“遗产”也是她想忘却忘不了的。有时,王本长手机一响,她就有几分忐忑,担心是他的前妻或儿子打来的。有时王本长没按时回家,她就胡思乱想。还有王本长的收入……
毕竟,她和他都不再是纯粹的两个人。
不知从何时起,卢丽在王本长面前变得小心翼翼地,而且越来越严重。她不再乱开玩笑,甚至连两人过去的事也不敢提了,有一回卢丽回想起做情人时的甜蜜忍不住对王本长发感叹:“那时,你跑来跑去像特工队似的。”不想王本长一下子脸沉下来:“怎么,你还心痒?”似乎她是个不良妇女。卢丽委屈得哭了一场。她发现:连两人做情人的过去也成了沉重的包袱!
两人上的“衰退”是最明显的。婚后,卢丽有时白天想和王本长亲热一番,不想王本长以“夜不宿妓,昼不睡妻”来呵斥她,卢丽和他时再不敢像以前那样放肆了,有了也不敢大声,那种压抑感真让她好难受。那一刻,她更真切地思念做情人的日子。
郁郁寡欢的她虽然人前装出幸福状,在单位夸丈夫,但自从因为女儿的事在单位落得“狠心母亲”的罪名后,她发觉她就是想自我安慰一下也失去了渠道、失去了受众。她内心的压抑也渐渐升级,性情大变,变得暴躁乖戾。更让她痛苦的是,由于过于压抑,她生理功能也开始紊乱,身体出样异常。2005年4月上旬,她偷偷到省人民医院做了妇科检查,结果发现患上了宫颈癌,好在细胞刚刚扩散,她先做了割除手术,再服用药物治疗。这些她都瞒着王本长,怕他产生想法。
卢丽把药放在办公室,连双休日也要一天两路公交车赶到单位按时吃药。卢丽的异常很快引起了王本长的怀疑,他开始跟踪妻子,后来由于工作忙,5月下旬,他只得将跟踪卢丽的任务交给一个私家侦探。
这个私家侦探找到卢丽,说出王本长要跟踪她的事,说如果她再给他五千元钱,他不但把她掩饰得无衣无缝,还会把王本长的情况汇报给她。卢丽犹如五雷轰顶,又痛又气,全身颤抖地吐出一个字:“滚!”
卢丽的同事和女友都以为这一次卢丽会和王本长大闹一场,不想第二天,卢丽请假去了王本长所在的项目部,给他洗衣做饭,尽一个妻子的义务。她没有将侦探穿帮的事告诉王本长,默默地承受丈夫不信任的痛苦。
她的“秘密”却始终成了两人的心病。她本想为王本长生个孩子,以拉近两人渐走渐远的距离。那天晚上,卢丽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王本长,但他却有条不紊地戴套子,淡淡地说:“以后吧,等忙过这一阵再说……”
6月10日,卢丽一个人走到湘江二桥上,俯看滔滔江水,她真想一头栽下去求个解脱,可又放不下王本长,也放不下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