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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吉普万里行(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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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队队员出现了疲劳期,埋怨有的司机开车太慢,甚至要求开车太慢的司机放在车队最后,掉队就掉队了,让他们自己去追,追不上就返回北京。车队总指挥要求,车队要保持一个整体,不能有掉队的司机,把开车慢的司机放在中间。

从汉中到广元这段路,有230多公里,虽然路的险峻程度和秦岭差不多,但是由于处在川陕交界处,路面状况极差。虽说秦岭难走,但这段路走起来更难,一路尘土飞扬,距离太远怕掉队,距离太近后车看不见前车无法保持安全距离。

过了广元,车队沿嘉陵江南下奔成都,途经剑阁、梓潼、绵阳、德阳、广汉。为了赶路,车队所有的人都无心观赏风景。晚上10点多到达成都市。这一天,走了14个小时的路程。连夜,副总指挥召集各单位领队开会,做第二天的动员,因为第二天要爬最险的山泥巴山。本想一天跑了14小时的路,也该缓缓劲了,没想到第二天要爬到云南昆明集合地最难走的路泥巴山。

泥巴山,顾名思义满山全是泥巴。它是因当地的地理气候所造成的。西边是长年不化的大雪山,东邻山青水秀的峨嵋山。泥巴山夹在两大山脉中间,长年阴雨连绵。山上土质松软,时常有巨石滚下山来。山路崎岖,路面泥泞,最可怕的是这条山道没有护坡的路肩,基本上是直上直下,开车时看不出路基结实不结实,路边就是万丈深渊,一眼看不到地,山腰间环绕着雾气沼沼的云层,给人一种恐怖感。超重的大卡车时常因此掉下去。当地人有句俚语,“过泥巴山经阎王殿”。

为了赶路,早上5点半起床,6点出发。从成都出来走了140公里高速路就开始了爬山。路途的劳累,泥巴山路险崎岖,车队里说笑的人少了。

泥巴山上小雨绵绵。山路崎岖,路面坑洼不平,泥泞四浅。山上不时地流下来雨水,雨水中夹杂着小碎石。而且还有许多断路和修路的地方。车队在行进中,落石、滑坡、路肩塌陷,随处可见。而且随时都可能发生。路窄处,有的地方只能过一个车。很多地方,车都是从摇摇欲落的巨石两边经过,使人不寒而栗。路窄处只有3米宽。会车时,基本上是等对方停下来才能过去,或是自己先停下来让对方先过去。尤其是走外道车,脚下是没有安全保障的山路,旁边是雾气沼沼的云层,下边是万丈深渊,使人感到恐惧。与秦岭相比,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终于走出了泥巴山。

过了泥巴山到了石棉县,车队经历了一次严峻的考验。

我们从石棉县出发过托乌山、西昌、攀枝花进入了云南。按原定计划安全地到达了云南昆明。

二郎山遇险

到了云南昆明,湖南、浙江、南京等地的参加炎黄圣火活动的人员也陆续到齐了。

8月4日,炎黄圣火车队兵分两路,一路去参加产品展示,一路去元谋古猿人遗址采集圣火。

第二天,车队在昆明世博园门口举行了盛大的“中华炎黄圣火”火炬传递活动发车仪式。车队开始了16个省市的征程。途经大姚、攀枝花、西昌卫星发射基地、石棉等地都受到了隆重、热情而有特色的欢迎和招待。由于有警车开道,车队一直都比较顺利,但到了二郎山却受了阻。

头天晚上,四川省负责接待工作的同志接到公路局的通知说,泥巴山多处塌方,要等一个星期才能修好。还好,一个星期前北京车队刚从那儿过来,幸亏没受阻在那里。

车队只好改道走二郎山。二郎山因山高路险只能放单行。即单日只放行北山的车,双日放行南山的车。这一天正好是单日,看来车队要等一天了。整个活动计划要改变了。经过多方联系,公路局同意破例让北山坡的车停下先让我们车队放行,但必须赶在10点之前过二郎山隧道。

二郎山海拔3437米,西邻蜀山之王海拔7556米的贡嘎山,东邻佛教圣地海拔3099米的峨嵋山。地壳运动把二郎山撕成无数深不见底的皱褶和沟壑,峡谷错落,巨石嶙峋,山水湍急,瀑布重生,人迹罕至,使二郎山南坡奇特的地理风貌至今仍笼罩着一层神秘的面纱。山脚下是闻名遐迩的历史文化名镇安顺场,有“翼王悲剧地,红军胜利场”之称。中国工农红军强渡大渡河的铁索桥和纪念碑让人肃然起敬。再往北有一年四季冰封雪盖的海螺沟。海螺沟不准汽车开进去,只能骑马进沟,否则将出现雪崩,现已成为旅游圣地。二郎山是藏族、彝族、么些族、汉族等民族世代相聚生息繁衍之地,形成了多元的民族文化色彩,被喻为“民族文化走廊”。其地山川秀丽,人文荟萃,风景名胜、旅游资源丰富而独特。森林中栖息有大熊猫、金丝猴、牛羚、金钱豹等国家珍稀保护动物数十种。

第二天早上5点,车队就出发上路了。云雾包裹着二郎山,在山下看不到山有多高。半山腰全是云雾,车队在云雾里穿行,一会儿云里,一会儿雾里。能见度有时二三十米远,有时只有十几米远,在山道拐弯处能见度甚至降到七八米,且没有参照物可观察。窗外是雾气沼沼的云层,手伸出去不一会儿就像洗过一样。“二呀么二郎山呀,高呀么高万丈”的歌声仿佛在耳边回荡,引起人们无尽的遐思。云雾忽儿吞没了山路旁边的树木,忽儿露出巨大的山石横在路中。遇到最大的一块石头竟有一间小平房那么大,从山上滚下来横在路上。车队只好慢慢地擦着这块山石边上过去。旁边就是万丈深渊,大渡河滔滔的水声依稀可以听到。有言道“高不高,顶上接青霄;深不深,涧中如地府”。头天晚上车队住处的宾馆经理对随对的记者说:“这里常有车掉下去,交通队根本不出现场。因为出现场也没有用,山路上什么也看不出来,掉在水里漂不上来,只有在长江下游才能看出四个车轮朝上漂着。”吓得随队的记者要找总指挥,要求改道绕行。车队沿山路紧张地行进着,谁都不敢掉队。因为云雾太大,离远了看不见前车,虽说上山只有一条道,但心里还是没底。车距离远了真要掉下去谁都不知道。由于早上出车太早,很多人想停下来方便方便,但车队没有总指挥的命令谁都不敢停,大家只好忍着。10点钟,车队终于爬出了云层,离开了潮湿的云雾,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展现在眼前。从上往下看去,脚下是绵亘的峰峦和茂盛的原始森林,白天在半山腰环绕,山谷里则是迷漫一片。往远处看去,云海极为壮观、气势磅礴。阳光从云缝里泻下来,撞击着峡谷深处的大渡河,抛起一簇簇碎金。带相机的人忍不住纷纷抓拍这罕见的美景,可惜“好景不长”,车队很快转过了一道山弯。一缕阳光正好照射着32辆汽车组成的车队在山路中行进,近景有崎岖的山路、茂密的森林、陡峭的峡谷,远景有气势磅礴的云海和奔腾的大渡河,俨然名家笔下的绝版佳作。随车队而行的中国新闻社高级摄影记者杨佐桓大声叫喊起来:“快停车!快停车!”司机无奈地说:“车队总指挥不让停车,我也没办法”。杨佐桓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10点半,车队到了二郎山隧道。二郎山隧道有十多公里长,刚出隧道的北端,车队就停了下来。被告之前方塌方了,有2辆推土车在抢修。二郎山的北坡远远不如南坡风景美丽,与南坡相比简直是两个世界。河流没有了,代替密林的是稀稀拉拉的几棵小树,气势磅礴的云海也没有了,甚至没有一丝云彩。趁着停车的功夫,队员们在二郎山隧道口照相留念。车队无法按时到达荣经县吃午饭,被安排在一个兵站临时休息,兵站在一个小镇子里,队员们只好在街上买方便面吃。等了4个小时,通知说前方塌方处已快通车了,队员们赶紧集合上路。到了正在清理塌方的地方,推土车还在清理塌方的石头。又等了半个小时,刚刚开出一条小路,刚好过一辆车的地方。省交通局的4辆警车开道,这4辆警车刚过塌方的地方,又见山上滚下石头来。这时,车队齐刷刷地躲避从山上掉下来的石头,将车头向外侧开。由于紧张,有的车险些开到山下去,有的险些追了尾。过去的4辆警车被对面堵了多半天的车队挡住了,山北坡的路早已形成了2条车队,交警从车上下来清道。六七个交警在清道,每个交警手里都拿着一大摞被没收的司机本。没收司机本容易,但要让2条车队合并成一条车道,特别是在山坡上,那太难了,也很危险。走一段,清一段,边走边清。不时地山上还在往下滚石头,队员郑萍麟的胳膊伸出窗外乘凉时,被山上滚下来的石头砸伤了。交警在清道时,被一辆长途汽车堵住了,司机不在车上,交警上车往后倒车,刚要倒车,不知什么原因车着火了,长途车上的人急得往下跳。不知是司机怕交警扣本还是怕汽车爆炸,就是不见司机出来。交警和长途车的旅客把车推开让了道,我们车队刚过来一半,而后面车由于拉开了档子,被上来的车又堵了。经过了三个半小时,炎黄圣火车队终于穿过了堵了五公里长的山路。

当天晚上的体育新闻,报道了炎黄圣火车队在二郎山受阻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