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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玉树:高原上耸立的新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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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拿玉树不当高原。当地的海拔有4000多米,听上去不算很高,但接待人员还是反复提醒:要十分注意高原反应。我与数名初上高原的记者,怀着忐忑中有点小兴奋的心情,自西宁登机,飞抵这个震后重建的高原新城

从飞机上走下,展现眼前的是一幅画满大山与白云的苍茫卷轴,灰绿的山间满缀黑色的小点,听人说,那是放牧的牦牛。环顾四周,只觉玉树机场洋气中带点藏文化特色,装修远比一般县级飞机场要好。据说,这机场也算造得及时,玉树地震时,机场投入使用尚不足一年,幸亏有了这机场,大批救援物资得以在道路不通的情况下运抵玉树。

玉树机场位于新城之南,距城区20多公里,途中有著名的“文成公主庙”。机场与城区之间的马路修得很好,但路上跑的汽车却不多,司机要不是刻意让外来旅客观赏沿途的草原风光,估计可以毫无压力地飙到150迈。

入得玉树城区,又是另一番景象。水泥已经铺满了这个镶嵌在大山与草原间的城镇,主干街道上车水马龙,除了高楼欠奉,感觉与国内二线城市差别不大,而精致程度则有过之。道路很干净,不知是否空气透明度高的缘故,偏西的阳光打在柏油路上,路面闪耀着金色的光芒。

藏文化的元素无处不在,几乎每一扇朝着大路的门与窗户都有图案的纹饰,建筑的外墙多涂上了红、黄、蓝等鲜艳的颜色。最惹人注目的是城西山坡上的一行巨大的白色梵文,同行的一位青海电视台的记者说,那是藏传佛教的六字真言:嗡嘛呢呗美吽。他说,从高山上看下去,这六字真言就像是这座新城的标题。

除了一处地震遗址,这座新城至少在表面上,已经完全抹平了地震的痕迹。据说,在玉树重建时,请来了不少国内顶级设计师,城中心有几座后现代的建筑,很是有些西欧的小资城镇的味道。不时有穿着藏袍的藏民三三两两地从洋气的建筑前走过,他们神态轻松,怡然自得。

喇嘛很多。有男的,也有女的,他们像普通居民一样逛电器商场,下馆子。我见街上的喇嘛一般是年轻男女,不由得纳闷:年轻人都当喇嘛去了,谁来给这座城市干活啊?“这确实是个问题。”一位搞扶贫的朋友说,“这儿很多年轻人以出家修行为志向,想组织他们发展生产都不太容易。”

他说的话我们很快得到印证。在旅馆安顿好后,我们想找个吃饭的地方,但神奇的是,在晚饭时间,不少饭馆居然不开门,有些虽然开了门的,但店员却客气地告诉我们今天不待客。有位朋友苦笑了一声,说:“看来做生意对于他们来说不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到了旅馆,接待人员叮嘱我们,晚上不要一个人外出。“这儿有段时间治安不太好,发生过几起打人事件,虽然最近好了些,但还是小心点好。”据他说,这城市虽然建好了,但不少牧民的生计没着落,有人喝了点酒就进城闹事。我听得半信半疑,在我看来,当地人看陌生人的眼光羞涩中带点客气,我更愿意相信他们绝大多数都是良民。

此行还有一个小插曲。同行的一位纸媒记者在下飞机一个多小时后,忽然撑不住了,一屁股坐在距离房间还有十几米的楼梯上,好久起不来。这位苦命的仁兄以实际行动证明,高原反应可不是开玩笑的,玉树虽然不如拉萨的海拔高,但也不是谁都受得了。据说,当年不少来到玉树救灾的志愿者就曾被高原反应折腾得够呛,能坚持下来的,都是体魄强健、意志坚强的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