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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13万元钱赌了一把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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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e

周海波在南小街跟人打了一架,一战成名。

那个女人叫姚丽丽,是个寡妇,开了家小饭馆儿,整天浓妆艳抹地站在店门口招揽客人,南小街的女人们只要发现丈夫到了饭点儿不回来。就会像发了狂的母鸡一样冲进姚丽丽的饭馆儿,十有八九能揪出自家的男人。

南小街的女人们背地里都称姚丽丽为:臭不要脸的货。

周海波是个有家室的人,重要的是他才新婚不久,可他却为了姚丽丽跟老婆打架,还负了伤,脑袋被纱布缠得像个棕子,街头巷尾都议论纷纷,更有吃饱没事儿干的长舌妇到处造谣,说之前看见过这样的情景,周海波在姚丽丽饭馆儿吃饭,每当姚丽丽路过他身边的时候,周海波的手会在她的屁股上掐一下,而姚丽丽则抛个媚眼儿过来。绘声绘色的描述总能让在场的人不怀好意地哄笑,可这些传闻传到周海波老婆窦芳那里可就一点儿不好笑了,她摔了锅,砸了盆,挽着袖子要跟周海波拼命,后来她带了一帮娘家人,就找到姚丽丽那里,扬言要把那的老巢给端了。

那天大街小巷全是看热闹的人,可出乎意料的是,姚丽丽听到这个消息不但没跑,反而搬了个小板凳坐在小饭馆儿前嗑瓜子,优雅地将瓜子皮吐得满地都是。

窦芳看到这阵势,简直气红了眼,哆嗦着嘴唇说,太……太嚣张了!

姚丽丽站起来,冷冷望着窦芳以及她带过来的一班人马说,我姚丽丽行得端,走得正,不怕鬼敲门!

窦芳怒吼一声,把她的饭馆儿给我砸了,然后再慢慢收拾这臭不要脸的货!

就是在这时,周海波出现了,他黑着脸对窦芳说,别闹了,丢不丢人!回家去!

可是,窦芳非砸店不可,周海波就堵在门口和她对峙,然后他们就打起来,窦芳的娘家人全上了,看热闹里的人有周家的亲戚,总不能眼看着周海波被打死吧,于是也上了,那是一场颇具规模的混战,打到最后,两败俱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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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周海波就离了婚,大部分家产都归了窦芳。大家都说,该!那小子自作的!

其实,周海波和姚丽丽之间根本没什么,就算有,也是周海波一个人的事儿。那是一年前了,周海波大学毕业回家找工作,他早就听说过姚丽丽这个女人,可从没见过,那天,他被朋友拉着去姚丽丽的饭馆儿吃饭,第一次见她,有一种惊艳的感觉,他从来不知道被骂作的姚丽丽原来长这么漂亮。

又在那儿吃过两次饭后,周海波觉得自己好像魔怔了,因为他老想看见姚丽丽,还老梦到她,甚至梦到他和她赤身纠缠在一起的画面,每次醒来他都十分懊恼,他怎么能老想那个大家嘴里的呢?这事儿他谁也不敢说,怕说了有失自己的身份。

可周海波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想她,他又没钱天天上那儿吃饭,于是一闲着就骑着单车瞎溜达,目的是路过饭馆儿好看一眼姚丽丽。

那天他思忖良久,然后壮着胆子进了姚丽丽的饭馆儿,他想别人爱咋说就咋说,爱咋想就咋想,反正他是看上姚丽丽了,他不在乎她以前怎样,他只在乎以后,她若同意跟他,他就带着她离开这里,到没人认识他们的地方重新开始。

可周海波看到的是,姚丽丽被一个胖得像猪一样的男人搂着上了楼,他随后也悄悄地跟了上去。楼上都是包间,周海波站在包间门外,从门缝里他看到两条白花花的大腿架在胖男人脖子上,周海波跑到卫生间吐了很久,吐得眼泪都下来了。

第二天,他就答应母亲去相了亲,女孩就是窦芳。从恋爱到结婚只有短短四个月,新婚之夜,窦芳主动求欢,可当她脱完,他也进入她并且开始了的时候,他突然很想吐,于是冲进洗手间,吐完就哭了,他想,姚丽丽现在在干吗呢?是不是又被那个胖男人压着?她怎么就那么不要脸呢?

婚后,周海波还是会到姚丽丽饭馆儿吃饭,他想反正她不是什么好货色,不值得怜香惜玉,于是他也像别的男人那样调戏她,可他忘了,他是结了婚的人,闲言碎语很快就多了起来,直到传到窦芳那里,她气得直哆嗦,于是冲动地叫了一帮人,就杀向姚丽丽那里,周海波知道后就去阻止,这事儿不光彩,他不想把事情闹大,可他没想到最后竟演变成一场混战,更没想到这件事儿传来传去,就传成了他周海波为了姚丽丽跟妻子反目成仇,当街动手互殴。

事后,窦芳狠狠抛出一句话,婚,非离不可!

three

离婚后的周海波整日无精打彩,他不再踏进姚丽丽饭馆儿半步,可他发现围绕他的流言飞语丝毫不见散去,谁都戳着他的脊梁骨骂,要多难听有多难听,骂他不要脸,骂他下流胚子,还连带着姚丽丽一起骂,说他们天生一对,地设一双,男盗女娼……

又过了两个月,周海波发现,无论他怎样努力夹着尾巴做人,大家还是认定了他是个的浑蛋,索性他想,那就破罐子破摔吧,一摔到底,生活是他自己的,他爱怎样就怎样。

周海波做出的第一个决定就是,无论如何他得睡一下姚丽丽,他觉得亏,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因为这个女人身败名裂的,可谁相信他们之间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呢?

没多久周海波就改变主意了,他不仅要睡姚丽丽,他还要娶了她,反正他已经臭名昭著了,就不怕再臭一点,他暗中算了一笔账,姚丽丽的那个小饭馆儿一年下来怎么也能赚个十几万,她手里应该有不少的存款,且数目可观,若娶了她,就等于娶了一个小金库,他赚大发了。

睡姚丽丽简单,他大学就是学的心理学,他知道要想掌控一个女人只要得到她的心就可以,他的首次表白大胆,真挚,热烈,感人。他说,你大概听说了,我离婚了,其实我是为了你才离婚的,我早就喜欢你了,但我不敢向你表白,更不敢让人知道,你知道,你名声不太好,和你在一起的话,我不知道别人会怎么看我,也许会被唾沫星子淹死,听到这话你可能会生气,但绝对是真话,我每天都在痛苦中挣扎,后来,父母催我结婚,我答应了,我想结了婚就能忘掉你,可事实是,我根本无法控制自己……

说到此处他顿了一下,点着一根烟说,说这么多其实都是废话,我想对你说的是,我终于敢面对自己的内心,而你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吗?

又约会见了两次面之后,他们就上了床,是姚丽丽主动的,她说,自从她死了丈夫,再没有一个男人如此打动她的心……周海波来不及听完就把她拖上了床,他堵住她的嘴说,什么都别说,我懂。

其实他是怕她说个没完,影响他的兴致。姚丽丽的身子诱人极了,丰满,软,又白又香,周海波把头埋在她胸前,就再没,他心想,这样睡上一觉,死也值!姚丽丽开始叫,叫得百转千回,把周海波的骨头都要叫酥了,周海波一边在她身上用力,一边用眼睛瞄她,姚丽丽的脸都扭曲了,她声音颤抖着说,快点,再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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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海波费了很大力气才跟姚丽丽结了婚,可结婚没多久姚丽丽就跑了。

姚丽丽是很有钱,可是她的心很多年前早给了一个不该爱的男人,男人一心想出人头地,可是他太穷,没有任何资本,姚丽丽就把自己给卖了,卖给一个瘫子,13万,一分不少给了男人,婚后她背地里一直跟男人有来往,活活把瘫子给气死了。周海波看到的那个胖子就是那男人,他生意做赔了,又来找姚丽丽,姚丽丽不仅把所有的积蓄给了他,还到处借钱,欠了一屁股债。姚丽丽同意跟周海波结婚的原因也很简单,还是为了弄钱,她算过,礼金也能收一笔钱,她留给周海波的只有一张纸条,再见,不用等我。

周海波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他的名声在南小街更响了,老有人敲他的门,逼他还钱,要他妻债夫偿,周海波就把头一扬,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周海波为了躲债,就离开了南小街,他在外边租房子住,房东是个女人,没多久他们就谈起了恋爱,周海波体贴入微,让这个离异寡居的女人重新有了活力,不再郁郁寡欢,不再动不动就打女儿,那晚周海渡过来送房租的时候,她就没让他离开。

云雨过后,女人满足地在他臂弯里睡去,可清早醒来时,周海波不见了,她的金银首饰不见了,她几年的积蓄也不见了,而周海波带着这些东西坐上了去广州的火车,他听人说在广州见过姚丽丽,他想不管怎样,他都要找到姚丽丽,她把他骗得太惨了。

两年之中,周海波在寻找姚丽而的过程中,不知“谈”了多少次恋爱,他把钱花完的时候,就找个目标下手捞一笔,然后继续寻找姚丽丽,那次他在作了案后刚坐上火车,就被身穿便服的警察铐住,他交代了所有问题。警察问他,为什么非找这个女人?周海波想了半天说,我要杀了她!

警察问,为什么要杀她?

好半天,周海波都没有吭声,突然,他放声大哭,他为什么要杀她呢?因为他恨她,可他又为什么又恨她呢?因为池爱她。

那天晚上,他第一次睡了姚丽丽,他搂着她,看着她熟睡的样子,心里又紧张又兴奋,他那时就明白了,什么破罐破摔,什么娶她就等于娶一个小金库,原来不过是自己给自己一次又一次靠近姚丽丽的借口而已,他一直是把脸面看得比什么都重的男人,他只有把自己变成浑蛋,变成自己都不认识的陌生人,他才有勇气去爱那个他自己打心眼儿里看不起的。

爱,是分裂,把自己变成TA喜欢的人,或者,变成跟TA一样的人,一不小心就把自己坠入到深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