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问:我是僵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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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简单，你不知道。

哲学家勒内·笛卡尔一语道破天机：“我思故我在。”你拥有的唯一证据是，你作为一个自我感知的生命存在，是你思考自身存在的意识经验。除了那个以外，你做的是你自己，你无法进入其他任何人的意识，所以你绝不会知道他们是否能自我感知。

这是在1644年。从这以后就很少再有进步。如果有任何进步的话，我们大家就更难确定我们自己存在的现实了。

就在不久前，计算机变得如此强大，足以让我们另造一个世界。我们有数不清的游戏和模拟仿真，是我们这个世界内部的有效世界。随着技术的提高，这些模拟世界会变得更加复杂，这个“初始的”宇宙最终将被几乎无限的、高级的虚拟文明所占据。很难想象，它们会不包含自主的、有意识的生物——就像你和我。

首先发起这场辩论的牛津大学哲学家波斯特罗姆认为，这个简单的事实使得以下观点变得貌似有理：我们的现实，事实上是一个来自更先进文明实体所进行的模拟运行。

我们怎么会知道呢?波斯特罗姆指出，我们能够确定的唯一途径，就是突然有一条信息跳到我们眼前，说“你生活在计算机仿真模拟之中”。

显然，我们是不可能得到证据的。不过，我们可能找到某些有关我们现实的暗示。“我觉得得到证据是可行的，至少会找到一点蛛丝马迹。”波斯特罗姆说。

位于费尔法克斯的乔治梅森大学的经济学家罗宾·汉森还不大确定。要是我们找出了任何东西，这些操作者就会把一切倒回一个点，线索可能就被抹掉了。“我们从不会注意他们是否不想要我们知道。”汉森说。不管怎样，追求真理甚至可能是在自讨苦吃。我们可能被指责破坏了我们的造物主的兴致，使他们突然结束这场游戏。

汉森在这个论点上稍微有点不同。“小规模的模拟游戏应该远比大规模的模拟游戏多得多。”他说。这就是为什么他认为更有可能他生活在一个模拟游戏中，他是其中唯一有意识的有趣的生物。换句话说，其他每个人都是一个临时的僵尸——如果你愿意那样说的话。然而，他没办法知道，哪一具僵尸会把我们带回到笛卡尔。

贝克莱的著名格言是“存在即感知”，也即存在就是被感知。贝克莱关于深度知觉有这样的分析：如果我们相信外在客体存在，即我们看到的世界是三维的，包括远离我们深度——距离的维度，但我们在视网膜上的成像是二维的，没有深度。那我们又是怎么感知到三维的呢?贝克莱的回答是：由获得提供距离线索的其他感觉。例如：当一个物体接近时，你的眼球靠近鼻梁；当物体后退时，你的眼球移向中间位置。这样，物体的距离与两眼聚焦于物体所成的角度之间存在有规律的关系。

当然，在笛卡尔时代，我们的确可以利用一种看上去像巫术的技术：窥视某人的大脑并阅读他们的思想的能力。不幸的是，要知道他们是否是有知觉力的人，这对我们却毫无帮助。“即使你测量脑波，你也绝不可能确切地知道它们所描绘的经验。”英国布鲁斯托大学心理学家布鲁斯·胡德说。

如果有什么区别的话，脑部扫描了笛卡尔的格言。你也可能是一具僵尸。“我自己碰巧就是一具僵尸，”斯坦福大学哲学家保罗·S说，“因此，即使你没有意识到，你也是。”

保罗·S的主张基于这样的信念，这在研究脑部扫描的神经系统科学家当中尤为普遍，即：我们没有自由意志。机器中没有幽灵，我们的行为受大脑状态的驱使，而大脑状态完全在我们的控制之外。“我认为，所以我是”可能是一个幻觉。

因此，很可能你生活在一个计算机模拟游戏中，你是其中唯一能自我感知的生物。我可能是一具僵尸，你可能也是。祝你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