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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一小王老师的弟在省城犯了事的时候,王老师第一反应的就想到了她所教班级的学生李小华。
李小华的爸爸在省城上班,王老师清楚地记得,在开学初李小华所填的报名表上,父母工作单位一栏,李小华填的是:爸爸,省政法委。那字是写得又大又正,非常的醒目,王老师当即就有了印象。她这个班,学生们的背景都不错,家长都是这样长那样长的,最不济的,父母都是双职工,――而李小华更牛,爸爸竟然在省政法委上班!王老师把这事对所有的老师说了,老师们在一阵的羡慕吁唏惊叹后,就笑着的对王老师说:“王老师,你可得长个心眼,这样级别的人物,这样县长见了都得叫爹的人物,你得另个眼光观看,千万别不小心的就把人家给得罪了!”老师们最后还态度暧昧似笑非笑地说:“王老师,别小看哟,弄好了,好处大大的有。”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王老师不知怎么想的,对李小华竟然的比起其他的学生好起来:李小华的个子比较高,王老师还是让他坐了前排;李小华与同学打架,责任双方平等,王老师总是有意识的偏袒李小华;给学生辅导功课,王老师用在李小华身上的时间,不经意间,往往比其他学生的多!……
弟弟在省城犯了事,省城,好遥远的距离呀,好高不可攀的城市呀――自家个可是在省城举目无亲,更谈不上有个能在省城说上话的人了。好在天无绝人之路,自己所教的学生中竟有一个的爸爸在省城上班,而且还是那样的对口――省政法委,刚好的是管‘犯事’的部门呀!王老师一阵的惊喜之后,就决定请李小华的爸爸帮忙,就不怕他不帮忙,自己平时对他的孩子那样好,难道他会不卖个面子,――这可是举手之劳哟,省政法委的人,省城里的那些个小警察,小公安局长,他们,敢不给省政法委面子!
“喂,请问你是李小华的爸爸李光辉吗?”王老师找出了李小华报名表上留下的家长电话,兴奋着将电话打了过去。
“不是。”对方回答。
王老师一愣,难道电话打错了,或者,李小华爸爸的电话变了?
只是那么的一愣,对方又送了个话过来:“你是说李光辉吗,就是猴山县来的那个不是?”
“是。”王老师急忙回答。
“他刚刚出去送液化气去了,今天,他要送许多人家的液化气,估计要晚上的时候才回得来,他回来的时候,我叫他打你的电话,你的电话是……”对方问起王老师的电话来。
“不用了。”王老师不待对方说完,就啪的一声挂了电话,她的那个气呀……李小华的爸爸根本没在政法委上班,李小华可把她王老师涮了一把。
第二天,王老师一上课,就把李小华提了起来,她气不打一处来地说:“你怎么能谎老师你的爸爸是在省政法委上班?”
李小华一怔,稍顷,他的眼里委屈得流下了泪:“是我爸爸要我说的。”
“你爸爸是个送液化气的,他为什么要说是政法委的?”王老师接着追问,这样虚伪的家长,得好好的教训一下了。
李小华抬头畏惧地看了看王老师,清了清嗓,然后低着头小声地说:“我爸爸说,市一小的老师,都很势利,他们,对有背景的孩子,都很关照,而对普通百姓的孩子……所以……”
李小华的话,一下子像一记重锤打在了王老师的身上,她回想起在得知李小华的爸爸在省政法委上班后自己的那些个做作,不禁低下了头。
一展歌喉
年轻时候的秀芹婶子爱唱歌,尤其爱唱山歌。
为唱歌,水生叔和秀芹婶子没少吵过。
辛亥年(二十多年前)那年的农历三月三,水生叔只差没有把秀芹婶子杀了。
事情还得在回忆中来。那年的三月三,天空万里晴朗,到处碧草青青。天气这样好,又恰逢节日的,一场自发的山歌对唱就在乡里的一个小山顶上展开了。在这场自发的山歌对唱中,秀芹婶子遇到了一个很会唱的后生。
那后生唱:“小河涨水大河流,妹抛绣球哥哥愁。”
显然,这后生一张嘴就有耍笑逗情之意,气势逼人之极。
大家都看秀芹婶子怎么的回。
秀芹婶子略一思忖,就唱:“家中已有夫和子,劝劝小哥消念头。”
秀芹婶子唱完,所有的人都对那后生哄堂大笑。
那后生被弄了个大红脸,又唱:“那边小妹嘴巴乖,哥哥请你去逛街。”
还是占便宜的歌。
大家又拭目以待的看秀芹婶子怎么个的回。
“买个猪头送给你,卖你再来把钱开。”秀芹婶子稍一思忖,又如此的回。
又是哄堂大笑……
后生不甘示弱,再唱……
秀芹婶子伶牙俐齿,再回……
双方你来我往,唱得是气氛空前高涨,当真是棋逢对手,难分高下了。
秀芹婶子这里一展歌喉欢畅无比,而另一个人那里却是气爆了肚子。
这人就是秀芹婶子的男人水生叔。
秀芹婶子和那后生唱得无比激烈的时候,就有人跑下了山对不爱唱歌窝在屋里做事的水生叔报告:“你快去哩,你看你婆娘和别人唱得多欢,你再不去,你婆娘都要跟人跑了呢!”
水生叔就丢了事的气冲冲往山上跑――
“请问哥哥哪里来?潇潇洒洒好人才。”
水生叔气喘吁吁跑到山顶的时候,秀芹婶子和那后生已变彼此的奚落为钦佩对方的好歌、好嗓子了。
“我从对面河边来,姐姐歌美人美好人才。”那后生赞美秀芹婶子。
水生叔刚好看到这一幕。
水生叔那个气呀,当即就冲进场子拽了秀芹婶子下山……
当日,秀芹婶子家里便开了锅――
“你给我唱,看你丢人现眼的唱。”水生叔将秀芹婶子往死里打。
秀芹婶子一边的躲避,一边的申辩:“唱歌怎么了,唱歌能证明什么,我就喜欢唱,就要唱。”
“你嘴还挺硬,我看你硬。”水生叔见秀芹婶子反驳他,更是气恼,随手就扯了过年杀猪用的刀子朝秀芹婶子挥去。
秀芹婶子的手被划了三刀……
受了伤的秀芹婶子跑回娘家诉屈。
“闺女,你也是成家立业的人了,你还唱什么歌呀。”秀芹嫂子的妈抚摸着秀芹婶子受伤的手说。
“你唱啥歌呀,不唱歌要死?!”秀芹嫂子的爸瞪一眼涕泪涟涟的秀芹嫂子,狠狠地说。
……
秀芹嫂子在娘家养了一个星期的伤。
一个星期后的一天,水生叔把他和秀芹婶子的一双儿女送了过来。
分别只是一个星期,可一双儿女却已不成了人样,脏得像个叫花子。小鬼们直喊肚皮饿,见到秀芹婶子,就妈妈妈妈地直往怀里钻!
――秀芹婶子想都没想的就和水生叔回了家。
从此,乡里的山歌场上再也没见到秀芹婶子的身影。
秀芹婶子重新唱歌,这也是丙子年以后的事了,这个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水生叔也先秀芹婶子一步走了。
没有了干涉,秀芹婶子可以一展歌喉无拘无束尽情的唱了。
想怎么唱就怎么唱……
想唱什么就唱什么……
秀芹婶子压抑了二十多年的歌声还是那么的婉转,在她的歌声里,丝毫的显不出苍老,反之,是压抑了二十多年的狂泄……
乡里的经济比原先好了,要组织全乡的山歌大赛。
秀芹婶子第一个报了名。
比赛的头一个星期,秀芹婶子在城里当局长的儿子,当县委秘书的女儿回乡来看娘。
秀芹婶子高兴着把报名的事说了。
儿子、女儿一阵沉疑,说:“娘,你最好去把名字除了,那么多的人,你唱得过他们吗,况且,你的年纪又这样大了。”
“小看你娘了吧。”秀芹婶子一笑地说,在她心里,她还没把那些个能唱的后辈看在眼里呢。
“娘,你怎么就不理解理解我们呢?”
“理解你们什么,你们是怕那些个评歌的冲你们的面子给我高分而让你们不好为人吧?”秀芹婶子想到了这一层。
儿子,女儿一跺脚:“娘,你怎么的就不明白,你那么扯腔扯调地唱,而且唱歌当中又情呀妹的,你叫我们这脸往哪儿搁,你儿女可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啊!……”
秀芹婶子一愣,转瞬,像明白了什么,只见她的眼窝深处,滴下两颗晶莹的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