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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观生命的平等与对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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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部惊悚片,《人狼大战》的镜头语言显然太过冷静,若将其看做纪录片层面上的惊悚题材,则绝对称得上扣人心弦。

在冰天雪地的丛林里,几个男人与狼搏斗,最终被狼吃掉或被狼逼死的故事中,这种死亡并没有用狼群如何撕咬人肉来呈现,相反的,片中有狼出现的镜头都是模糊的,一瞥而过,只留下绿色的狼眼令人悚然。撇去技术层面上如何呈现狼攻击人的问题,全片的基调似乎刻意回避掉了这种硬生生的狼残杀人的画面,反而是当一只狼被活捉时,人烤狼肉吃的场景,这幅活生生剥掉狼皮的画面非常细致有序地呈现在观众面前。

人和狼这两种自然界物种的对峙,似乎在讲一个哲学命题,生命的尊严以及生命的对等。生的意义在影片伊始就有探讨,一群石油工人在阿拉斯加冰天雪地里的钻井平台工作,这些石油工人的存在并不是因为他们有多热爱石油事业,恰恰是身不由己地被放逐,有过前科、极度缺钱的边缘人,相聚在这么一个“鬼地方”,又遇到了飞机失事,七人幸存,面临更残酷的死亡。边缘残缺的生命体,本来类似行尸走肉的生命意识,在遭遇被狼吃的命运面前,生命诚然变得可贵起来。编剧很聪明,将这幸存的七个人设置成为性格各异,有勇有谋的Hendrick,内外兼修的Diaz,温文尔雅的Talget,胆小怕事的Flannery,老实体弱的Burke,吊儿郎当的Hernandez,当然还有本身就是打狼狙击手的Ottway。这样的组合,让Ottway活下来是最明智的做法,其他的人,无一例外地逐一成为灾难的牺牲品,溺水、坠崖、冻死、遭突袭、自我放弃,造成死亡的各种因素都在片中有所呈现。

在远离了先进文明的社会环境中,弱肉强食的原始道理被呈现得非常透彻,这无关进化论中物种的高低。人狼大战,从某种意义上说更像是生命个体间的无奈对决,没有语言交流、没有思想交流,只能靠与生俱来的生命共性对峙和沟通。这种静默的对抗,没有声效带来的悬疑感,实在不能称之为惊悚片的典范,反而是惊悚片的异类,带着浓厚的人文气息——人类在强大的自然面前,只能俯首称臣,而面对大自然中的兽性,除武器外却无法用人类会思考的优势与之沟通。

在自然界中,是否存在绝对的善与恶,是可以从《人狼大战》中引出的另一哲学命题。狼群对人类的攻击不是绝对的,捕食是动物的天性,这也是被称为高级动物的人和低级动物的区别所在,回归影片本身,有条不紊的纪录片一般讲故事的节奏,加之Ottway透过对妻子的殷切回忆来呈现对生死的思考,这一切都有别于以往的惊悚灾难片的一贯路数,自然会让以视觉震撼为目的的灾难片受众们大失所望。

问题来了, 一部灾难片做得如此文气,对于生命的冷峻思考到底是导演意图还是观众过分解读?从电影语言的角度来看,视觉中立,让《人狼大战》变得不俗套,却中庸。从观影经验上看,内容显然没按好莱坞商业大片走,不刺激、不煽情,只有些许静默。静默的作用是毫不夸张地直面恐惧。

注解

全片对于弱肉强食的探讨很微妙,人和狼的强弱可以瞬间转化,时而人吃狼,时而狼吃人,而被吃,则意味着死亡,即让人性与狼性之间有了共性。

《人狼大战》从片名上看,悬疑感不言而喻,且光看片头营造的基调,人类面临死亡是必然,这也是此片的高明之处,悬疑感来自于如何观看死亡。

静,全片几乎没有音乐;默,人物的台词很少,就连死亡瞬间的尖叫都刻意回避。这种静默很容易给观影者心里“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