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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形记》对现代社会的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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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关于佛兰茨・卡夫卡的《变形记》已经有了很多的评论。本文侧重于这部作品的社会现实意义。在作品中主人公所生活的社会中的不公与冷漠形象地展现在我们面前。

关键词: 变形记 不公 冷漠

佛兰茨・卡夫卡生于1883年,他生活的时代是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奥匈帝国即将崩溃的时代,民族矛盾、政治矛盾都十分尖锐。当时在西方,科技飞跃,经济恐慌,劳资冲突,再加上世界大战,整个社会处于变更和动荡中。敏感懦弱的性格,孤僻忧郁的气质,生活中的痛苦和社会中的种种黑暗,使佛兰茨・卡夫卡最早感受到时代的复杂与痛苦,感受着现代人所面临的生存环境和精神的困境:人在现代社会的激烈的生存竞争的压力下,逐渐丧失自我,掌握不了自己的命运,时刻都有危机感;人与人之间不能理解沟通,关系日趋冷漠乃至走向冷酷。人们无奈地处于焦虑、恐惧与孤独的环境中而无法摆脱。佛兰茨・卡夫卡把这些寄托在他的作品《变形记》中,主人公格里由人变成甲虫以致死亡的悲惨命运正是对此进行的形象的阐释。

作为一名推销员,格“长年累月到处奔波”,常年早出晚归,身体早已不适,本应请病假才是,而公司老板对待雇员却像个暴君,高高在上,毫不关心,指责他推销出的商品数量大大减少了,甚至怀疑他有经济问题,和老板一样暴虐的秘书主任更是威胁他说他在公司的职位岌岌可危。工作这样辛苦,饮食却不定时,非常低劣,所以他对自己的差事极不满意。“天啊,我选了个多么累人的职业啊!日复一日奔波在旅途之中。生意上烦人的事比在家里坐店多得多,还得忍受旅行带来的痛苦,倒换火车老得提着心,吃饭不定时,饭菜又差,交往的人经常变换,感情无法深入。”“如果不是为了父母而强加克制的话,我老早就辞职不干了,我会到老板那儿去把心里话一吐为快,他听了定会从桌子上摔下来!”因为父亲破产了,格必须做这份工作,来还清父亲欠下的债务;当然还有一大家子的开销。对于格来说,他是一点都不喜欢这个工作的,恨不得立即从这个工作中逃离。发现格没赶上早班车,法律全权亲自来了,这让全家人包括格感到事态严重。法律全权带来的是威胁:“您在公司的职位并不是那么牢固的……近来您的成绩令人非常不满意……”本来一个小小职员就可以完成的任务,竟然出动了法律全权,这让格非常吃惊,也非常愧疚。他急于为自己辩解,竟然想方设法把门打开了。

这些都是作为旅行推销员的格的实际生活。浓重的表情、烦劳的工作、沉重的责任和义务、上司的冷眼……这些都是他难以忍受的。同亲人之间的感情靠养家糊口的劳动维系着;同事之间只有竞争没有真情;劳动是单纯的挣钱工具,难以体现作为人的价值;上司对下属的态度更像是对待机器――竟然不相信下属还会生病。

面对无法摆脱的困境,人们有时会希望有偶然事件发生,好为自己找个开脱的理由。在艰难的生存处境压力之下,格也有不愿再继续以前的生活和工作的潜意识。他希望自我解脱,获得自由,“让这一切都见鬼去吧”。但他无处可逃,最后唯一能逃脱的路就是去变形。

如果说格变成甲虫是在生存困境下在肉体上的逃离的话,变形后的他却还是无法摆脱精神上的困境。变成甲虫后的格仍然保留了人类所有的感觉和情感。

人在遇到突如其来的变故时,最需要亲人的关爱。格遇到了困难,同样希望得到家人的理解。他曾三次爬出自己的房间,他多么想看到亲人,多么想听听他们对自己的安慰和劝说,多么想得到他们的鼓励和帮助。遗憾的是,他的举动不被家人领会,他无法与家人沟通,他的虫性语言家人无法听得见,听得懂,以致每一次都遭到家人的冷漠、重创。这种亲情的冷漠所造成的心中的孤独感、精神上的折磨比工作环境中友情的淡薄,比劳苦的差使更使人痛苦。孤独此时对他来说,是人为的隔离,人为的监狱,人为的排斥。使他被排斥于亲情之外,被排斥于社会群体之外,并对这种排斥充满了厌弃,充满了折磨,充满了置之于死地而后快的虐待性因素。“公司秘书主任威胁他贪污;父亲把他一拳打回房间;妹妹提出把这个怪物弄走”等等。这种排斥的可怕之处不只是对于肉体,而更是对精神的窒息与扼杀。书上写道:“他们在搬清他房间里的东西,把他所喜欢的一切都拿走;安放他的钢丝锯和各种工具的柜子已经给拖走了;他们这会儿正在把几乎陷进地板去的写字桌抬起来,他在商学院念书时所有的作业就是在这张桌子上做的,更早的还有中学的作业,还有,对了,小学的作业。”那些伴着格成长的家具,所有他熟悉的东西,对于拥有使用它的人而言,那本是他生命中的一部分。强行搬走,特别是那张桌子,意味着对格最后残存记忆的剥夺。此时此刻,格的精神世界可想而知,它被完全挤压,彻底抽空了,使他处于一无所依的状态。此时,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他除了选择死亡,似乎是无处逃遁了。

当然,格也曾试图打破这种被孤立隔离的状态,重新融合到人群中。他带着美好的幻想,走向了拉小提琴的妹妹:“他觉得自己一直渴望着某种营养,而现在他已经找到了这种营养了,他决心再往前爬,一直到他妹妹的跟前……她应该带了小提琴到他的房间里去……他永远也不让她离开房间……她将和他并坐在沙发上,俯下头来听他吐露他早就下定的要送她进音乐学院的决心。”但他听到的结果却是:“我们一定要把它弄走”,“他一定得走”。这对幻想重归亲人之爱的格来说是一场灾难。幻想的破灭预示了格将最终走向崩溃,直至化为灰烬。孤独是无形的,但制造把人隔离的社会却是有形的。正是以有形的言行和无形的孤独,把格送上了最后的死亡之旅。

卡夫卡敏锐地抓住了现代社会普遍存在的,引起人们深刻焦虑和恐惧的异化形象,并运用极富独创性的手法对现实社会中人们冷漠、孤独、陌生、恐惧、苦闷等精神状况作了形象、深刻、全景式的表现,甚至对未来的角度对社会现实发展作了严肃而痛苦的思考,引起了人们强烈的精神共鸣。

参考文献:

[1]范成雕.“异化”是畸形社会的产物――评论《变形记》[J].遵义师范学院学报,2006.10.

[2]伍履甫主编.外国现代派作品选.(第一册)[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79.

[3]赵万哲.剖析《变形记》的寓意及特色[J].中国学术期刊电子出版社,2006.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