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东梅:把央视大楼叫“大裤衩”让我们很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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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二零一三年十二日十一日

地点： 北京方家胡同46号哥伦比亚大学建筑中心

人物： 姚东梅、李虎、张帆、王璜生等

“网上说中央电视台主楼是个下跪的女人，配楼是男性生殖象征。您能解释一下吗？”

“这种解读，作为中国人来讲让我们很难堪。”中欧人文智库峰会上，发言嘉宾姚东梅略显尴尬。

她是荷兰OMA建筑师事务所协理、CCTV新台址大楼项目经理。当天，主办方邀请来十余位戏剧、音乐、建筑等领域的中西方文化艺术人士，在跨文化交流中讨论怎样让城市生活更美好。每个嘉宾只有20分钟时间，她却遇到了这个她最不愿意回答的问题。

“你看到一个建筑或者造型，为什么想到最不该想到的点？这跟大众对建筑的理解和品位有关，并不是建筑师的本意。”

姚东梅的回答显然没有让在座的听众完全满意。接下来有人继续追问：“你刚才非常沉痛地批判了大众的品位，作为一个西方的建筑师，你觉得有什么方式可以影响中国大众的品位？”

“媒体、建筑师自身，各方面都需要长期的努力。”姚东梅回忆起一位美国建筑师曾经对她说，中国现在的建筑离世界的建筑很远。

她要面对的还有国内用户对项目的反馈。现场主持人说，央视大楼像一个迷宫，她出大楼的时候就“不可思议”地用了一个多小时。

姚东梅把责任归咎为物业管理没有按照设计给予足够清晰的引导标识。

她的演讲环节告一段落，但对于央视大楼的兴趣和争论显然还未结束。之后，中国建筑师李虎用他设计的北京当代MOMA、四中长阳分校等项目举例，展示了他是如何将诗意与人文关怀注入建筑空间当中的。只是他没想到，在答问环节，听众再一次抛出有关央视大楼的问题：“你怎么看待全国人民把CCTV叫作‘大裤衩’这件事儿？”

“我可以不回答这个问题吗？我觉得这是一个很深层次的文化的社会问题，太复杂了。中国人确实有一种偏好，喜欢把东西形象化。这不是建筑问题，是一个文化问题，我希望发生一些改变，我希望我们这个民族能够超越西方，能够冷静下来思考，看一些深层次的东西。”

“形象化”思维或许不仅是中国人的特点。当天下午，另一位嘉宾发言时提到，有国际友人曾请他介绍“北京最著名的鸟蛋、鸟腿和鸟巢”—分别指国家大剧院、央视大楼和奥体中心。 文 | 邓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