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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马走过你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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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雨像漫天的情丝,滴滴入扣丝丝凉人,在春天,在这个怡人怡情的四月,我独立窗前,看蒙蒙的细雨轻打梨花,一片闲愁像跳动的音符掠上心头。

你曾经淡淡地问,我为何会喜欢你?

当时,我腼腆得手足无措,木讷难言。而今天,我要回答你:你宽宽的额头是我曾经的最爱。

你还记不记得,我说过,你宽宽的额头盘点了你面容的五分之二,这是你独一无二的标志,就算你有朝一日整了容,我也会在人堆里一眼把你认出来。因为,有些记忆永远铭心刻骨。十三年前,在我眼中,你是一个自信的天使,你灿烂的笑靥一如盛开的栀子花,爱运动的你,每天清晨都会准时出现在校园的环形跑道上,一袭黄色衣衫飘忽,牵领了整个校园的春风和男生注目的眼神。而我,也一改往日懒惰,蹬上“飞跃”牌跑鞋,像一个竖着的尾巴在你的身后迈开“外八字”,偶尔故意超过你,狠劲地甩动胳膊跑得暴土狼烟,擦身而过的瞬间,一缕芳香总会让我心旌神摇,而我,总会装出一副目不斜视的样子。其实,我心里总渴望你如星似月的眸子能为我瞬间闪亮,哪怕一次。

后来,你和校队的一个“篮球特招生”谈起了恋爱,这让我们所有男生都扼腕长叹。每天下午,我坐在三楼窗前,看你和他并肩走在校园的甬路上,一高一矮两个身影在丁香味弥漫的校园里是那样清晰而又浪漫,用现在的话来说,我真是羡慕、嫉妒、恨。我咬了咬英雄牙,一个令我悸动的念头迸入脑际,我也要加入校篮球队,我把一双拳头悄悄攥紧。

从此,阳光熹微之时,晚霞满天之际,我都会准时出现在球场上。如不能与人同场竞技,便一人带球狂舞。我爱屋及乌地爱上了篮球,当然球也打得越来越好,终于吸引了教练的目光,特批我加入校篮球队,并且作为校队主力取得了当年市大中专篮球赛的亚军,这是我校球队历史也是我个人履历上的辉煌。

再后来,你和我的那个队友吹了,机会离我如此之近,我却没有勇气表白。自卑懦弱的我,像一只丑小鸭,直至毕业也没飞起来,成为一只真正的白天鹅。毕业后,同学们各奔东西,都充实到了不同的岗位上,彼此的音讯渐渐渺茫。

直到十年后的今天,再次遇见你,你已嫁做他人妇,但是你宽宽的额头没有变,仍有光芒在上面闪亮,犹如初雨的荷叶上那几滴水珠,晶莹透剔。你的歌声依然圆朗动听,你的笑容依然灿如春阳。几杯酒过后,豪情顿生的我,终于对你说出了压抑十年的秘密———你宽宽的额头是我曾经的最爱。

我原以为,这句话会在我心里永远发酵,从没想过,还有机会坦然说出,一笑而过。说出这句话,我的心空如风平浪静的大海,又如广袤旷远的蓝天,喝多少酒都不觉得会醉。醉了的,永远是懵懂的心和青春的记忆。

还是《萍聚》唱得好:别管以后将如何结束,至少我们曾经相聚过……只要我们曾经拥有过,对你我来讲已经足够,人的一生有许多回忆,只愿你的追忆有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