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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属项羽和刘邦手下的两大股肱之臣――范增和张良在各自的舞台上彰显着各自的魅力,而范增却远逊于张良。司马迁在《鸿门宴》中,更是运用“对比”手法将两人的性格鲜明地摆在读者面前。
张良虽系文弱之士,不曾挥戈迎战,却以军谋家著称。他一生反秦扶汉,功不可没;筹划大事,事毕竟成。历来史家,无不倾墨书写他那深邃的才智,交口称赞他那神妙的权谋。范增作为项羽的主要谋士,项羽称之为“亚父”,也足见其地位非比寻常,他的政治观察力,他的才智谋略决不逊于张良。《史记・项羽本纪》载:“居巢人范增,年七十,索居家,好奇计。”然而,这么一个“好奇计”的人,却败在了鸿门宴上。
张良作为刘邦的主要谋士,他多谋善断,精通韬略,临变不惊,处事有方。鸿门宴前,形势危急,张良对刘邦说“今事有急,亡去不义”,忠诚可见。鲰生之计,刘邦没有告诉张良,大事当前,张良不计较。是他为刘邦定下了“韬晦之计”,以“不敢倍德,无意于称王”而蒙蔽了项伯,欺骗了楚王,化险为夷;是他为刘邦作了精密的部署和周密的准备,从而赢得了斗争的胜利。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张良不像项伯那样妄自尊大,他认为刘邦“称王”不是时候,但并不明确否定,而只是问了一句:“谁为大王为此计者?”他还认为不可以武力与项羽相斗,而只是委婉地探询:“料大王士卒足以当项王乎?”刘邦远不像项羽那样自信,张良却处处留心,始终把自己放在谋臣的位置上,这是刘邦对他信任的关键。可以说,张良是鸿门宴这一事件的总导演。
再者,在范增两次行动失败之后,第三步还未想出来,张良就采取行动了――见樊哙。樊哙一见张良就问:“今日之事何如?”可见樊哙有多焦急!而张良的回答则把宴会上的紧张和紧急一股脑儿倒给了樊哙,樊哙下面该干什么,是不用张良教的。张良抢在了范增前面,争得了主动权。
最后,虽然是樊哙提出不必辞行,并和另外三位将领护送刘邦回营,可留下的是张良。他担当了重要的任务:稳住项羽,拖延时间,以保证刘邦有足够的时间回到军营。此外,他还要面对杀气腾腾的范增。张良不但富有谋略,还很勇敢,难怪有“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一说。
同是在鸿门宴上,我们却看到了范增失败的一面。首先是他对项羽妄自尊大的性格特点并不完全了解,他觉得自己是“亚父”,于是说话做事根本不讲究,在项羽面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对项羽说话的口气、姿态,往往是居高临下的、不留情面的。在鸿门宴前,他以命令的口吻,要项羽攻打刘邦:“急击勿失”,口气无异于火上浇油。像项羽这样的妄自尊大者,范增却不懂得说话的策略。他在席上“数目项王,举所佩玉以示之者三”,要项羽按既定方针办事,而项羽认为杀死刘邦是不义之举,所以不忍心下手。可是范增并不了解这一点,以为“君王为人不忍”。对项羽的行为做出了误判,进而擅自安排项庄舞剑,结果我们都清楚,范增所为均没有结果,而他的所作所为极易给人留下欲取项羽而代之的客观印象。刘邦脱逃之后,张良献礼入谢,“项王则受璧”,“而亚父受玉斗,置之地,拔剑撞而破之”。范增之举不仅丝毫没给项王留面子,而且还当面给了项羽一个难堪,甚至指桑骂槐地说出:“竖子不足与谋,夺项王天下者必沛公也。”这样的话势必引起项羽的强烈反感。范增不能准确把握项羽的思想动态,一味将自己的意见强加于他,由此让项羽产生了逆反心理,后来给陈平以离间之机会。所以,陈平的离间,只是催化剂而已。真正决定项范分裂的因素,早已经在鸿门种下。既不知人,也不知己,是范增的致命弱点,他与张良形成了鲜明的对照。
后来,范增由于陈平的离间,而遭到项羽的猜忌。范增愤然回乡,在途中因背疽发作而死。而张良深受刘邦的器重和信赖,他的聪明才智也有机会得以充分地发挥。难怪后来,刘邦坦言:“项羽有一范增而不能用,此其所以为我擒也。”对于张良,他在称帝后盛赞道:“运筹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吾不如子房(张良的字)。”
就这样,文章巧妙地运用对比将楚汉战争中,范增与张良这两大股肱之臣,生动鲜明地展示出来,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比得鲜明,比得充实,比得有个性,比得有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