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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马最后的定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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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只有一只表时,就会毫无疑问地相信上面的时间,可如果有两只表,两只表上的时间又不一致时,你会怎么选择呢?

一点点甜蜜的想象

那件鹅黄色的绣花宽带裙在历夏的衣箱里睡了整整一个夏天。它皱着脸喊自己就要变成九斤老太时,历夏把它捧了出来。

郑重地穿上,配了只穿过一次的船型高跟鞋,历夏自己的脸先红了起来。拉开抽屉,那封信躺在最下面,上面压着历夏厚厚的日记簿。隔着日记簿摸了一下,她的心扑通地跳,那信上的字历夏记得清清楚楚:晚七点,图书馆后的长凳见。

历夏的脑子里浮现出一张脸,国字脸,浓眉大眼,一笑,嘴边有很深的酒窝,清晨跑操时,他的目光和她的相遇过。

就是这几个字和一点点甜蜜的想象,历夏在那个黄昏踩着一双高跟鞋穿着一袭长裙出了门。

哪想到黄昏下了场太阳雨。明明天晴着,却下起了雨。来来往往的人跑到图书馆的檐下避雨,只有历夏一步一步地优雅前行,不是不急,而是那鞋跟堪比锥子,那裙子也迈不开腿。只好硬着头皮做淑女,慢慢地雨中前行,偏偏甬路的石板松动了,鞋跟义无反顾地扎进去,历夏一挣扎,脚下一滑,跌在地上。

屋檐下的避雨者齐齐向历夏行注目礼。历夏终于知道想钻地缝是啥滋味了。有只手伸了过来。历夏想也没想拉住站起来。裙子花了脸,鞋子断了腿。历夏跳着脚,那只手被救命英雄浅浅地拉着,像小李子扶着慈禧一样迅速往图书馆里撤。

走过看客那一排人时,历夏慌乱抬头间,居然看到檐下那浓眉大眼,碰到历夏的目光,急忙转过身去。

身边的小李子长得韩国男人的范儿,小鼻子小眼。

站在图书馆大厅的一角,历夏脱掉鞋子,满心沮丧。

那人站在那不走,半晌,说:美女蠢起来有些别出心裁。什么天,你这身行头出门。

历夏恩将仇报,没了跟的鞋子飞毛腿一样抡出去。

那人吹了声口哨接住扔过去的鞋子,问:这算是绣球吗?很多人起哄。历夏的脸再次开了桃花。

黑马和白马的PK

浓眉大眼很快来了第二封信。信里就那天的事作了解释。他说那天被楚河抢了先机。有英雄救美了,他就没好意思再冲出去,希望历夏原谅。这次署了名,苏晨阳。

原来那小鼻子小眼叫楚河。历夏咬了下唇,如果是苏晨阳来扶她,是多么浪漫的一件事!

遇到苏晨阳,历夏的眼里零下四十度。苏晨阳一脸尴尬,没话找话地说着,楚河敲着盆过来,说:老苏,帮美女修路也算做慈善吧!

历夏,路过那段甬路时瞟了一眼,石板间果然用水泥抹平了。

历夏的智囊团说:若没有雨天小李子牵慈禧手那回事,楚河根本就不能入局。可是,女孩心,海底针,黑马往往能得胜。PK吧!

历夏轻描淡写地说:天下难道就只这两个男生?

话是这样说,历夏的心里却还在衡量着。苏晨阳的帅有目共睹,但帅于爱情而言加的往往是负分。

那么楚河呢?油腔滑调,每次见她,就没一句好话。

历夏读书,书上说两只表定律。有一只表时,你会毫无疑问地相信它上面的时间。有两只表,时间不一致时选择就变得很困难了。似乎选谁都是不对的。

历夏面前就摆了两只表。这两只表好像离爱情都差了那么一点点。好在,他俩不是唯一的解,也不必非急着选。

秋天火大,某一晚,历夏的牙齿疼得天翻地覆。历夏出去,操场上有个黑影跑过去,是楚河。

很显然,他也看到历夏。历夏指着自己的牙,楚河摇了摇头,继续跑。

回到宿舍,历夏仍是睡不着。站在阳台上,她看到楚河远远地跑过来,很快又跑出去。

清晨,历夏收到一盒牙疼安。

你今日得闲便来消遣我

历夏躺在床上,枕头下边是那盒牙疼安。那药很管用,只吃了两粒,牙疼就消了。

再遇到楚河时,历夏说:谢谢你的药。

楚河伸出手来说还钱啊!

历夏的手啪地打上去,带几分说:少臭美!

用力有点猛,人往前倾过去。楚河顺势抱住历夏,松开手时,两人都有些尴尬。

历夏不知哪来一股气,她说:楚河,你到底什么意思?追我还是不追,你给个痛快话!

楚河本来的小眼睛这时更由黄河细成了大渡河,他说:姑娘,你今日得闲,来消遣我的是吧?

历夏狠狠地踢了楚河一脚,她说:别后悔。

楚河这回没含糊,从背后抱住历夏,他不说话,只是紧紧地抱着历夏。

英语系的男生为了历夏弄了个“护夏运动”。他们说:咱好歹也纯爷们儿,干吗每次都把系花让工科那帮不懂浪漫的给采了?

男生们推举出来的男生叫康乐。忧郁的才子范儿,迷倒不少外系的女生呢。集体力量大啊,排小话剧――罗密欧与朱丽叶,把历夏跟康乐泡在情意绵绵的爱情剧里,让他们日久生情。

历夏果然很入戏,每天彩排完回宿舍都跟姐妹们说一看康乐饱含深情的眼睛,她身体里的母性就全出来了。特别想保护他。

可有一天,康乐被不明飞行物击中,历夏的智囊团认为是楚河干的,历夏没理论。她阴着一张脸站在楚河面前时,楚河在翻一本专业书,她把书扔到地上,那上面写着费马定理几个字。

历夏说:你能不能把你东北虎的脾气改改?

楚河还真就变成了一只东北虎,他说:历夏,你是不是把我划拉到手,就把我当成一条狗了?

历夏把眼睛哭成了两只桃子,她想三个瓜,她挑来挑去,结果还是个生瓜。

月光硬硬地扎进心里

楚河自那晚争吵后居然消失不见了。苏晨阳看到了希望,每次来都带一点东西,或找一点诸如挣了一笔外快之类的理由请历夏她们出去吃饭。

历夏先还阴着脸,后来就顺应人心随大流出去吃,不吃白不吃。反正又没许诺怎样。

某一次,历夏的目光对上苏晨阳的目光,历夏想:如果那个黄昏没下雨,如果那天她没有穿高跟鞋摔倒,如果楚河没有去拉她……

想到楚河,历夏的心还是痛了一下。快一周了,碰也该碰上一次吧?

晚上,历夏去操场,操场空空荡荡,有风滑过树梢,像口哨,历夏抱着肩膀等了许久,那个身影始终没有出现。倒是她转身往回走时,被一个人死死抱住,开始以为是楚河,她轻轻冲着他的背打了一拳,说:你不是不理我了吗?可很快她就发现不对,不是楚河,是苏晨阳。

苏晨阳试图找到历夏的嘴,历夏推开他,苏晨阳一屁股坐在跑道边的台阶上,抱住头,他说:历夏,我知道那天我太懦弱了,我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出来拉你起来,可为什么因为这个你就拒绝我的约会?还跟康乐演那么肉麻的戏?

其实,我打错人了对吧?

历夏手脚冰凉。她说:爱一个人没有错,但丧失理智就大错了。

那晚的月光很硬,生生地扎到历夏的心里。爱情究意是个什么玩意?痛大于甜蜜,那要它干吗?

历夏走,苏晨阳拉住不放。有厉喝声,他说:老虎不发威,你还真把人当成hello kitty了。

历夏的眼泪一瞬间,纷纷出来载歌载舞。

费马最后的定理

操场上只剩下了历夏和楚河。

楚河满身疲倦。他的身边放着很大的背包,衣服袖子上绑着黑纱。

你……

我外公过世了。那天走得急。这些天在家里,想给你电话,又不知道怎么说……刚下火车……

历夏拉楚河去吃面,可一碗面端上来时,楚河趴在桌上睡着了。历夏的心里柔情泛滥。有了康乐的对比,她知道这绝对有别于母性。

楚河醒了,看着历夏傻笑,说:这是苏格兰打卤面不?

历夏说:不,这是苏格兰调情。

甜蜜很快回到两个人中间。

历夏问他为什么不申辩。

楚河打开背包翻出那本专业书,费马定理。

他说:数学家费马发现了一个定理,他叙述完定理,给出了式子,然后很顽皮地在边上写道:我已经找出了绝佳的证明方法,但纸不够了,证明过程我就不写了。

三百多年后科学家们借助电脑的力量才证明费马定理是正确的。费马当初是否真的证明出来这个定理很让人怀疑,但是,没有反正,就不能否定费马。姑娘,你不能主观地给你爱的人定罪。知道吗?

历夏的脑子被费马给弄成了一锅粥。但是有一句她听懂了,没有证据不定死罪。幸好,她没有错失爱的人。

她趴在他怀里:赶紧交待,还有什么没坦白。

楚河挠挠头:嗯,那条路上的水泥是我抹的。

历夏翻那本费马定理,她说:我要谢谢那块松动的石板,还有,这个费马。

爱情的定理很多,没证据,不定论也算一个吧?历夏把这条叫费马最后的定理。证明这个定理的人是历夏和楚河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