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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炙的烈日叫嚣着炎夏的猖狂,甚至连些微的清风都吝于给付,只有满身的黏腻回应这个午后的躁动。
漫长暑假里的补习日总是无可抑制地烦闷,两个小时的英语,竟让人有了调头回家的冲动。但这放纵的想法也只能如流光闪烁般地在父母的期待与现实的束缚下消逝,被否定得一干二净。
自嘲地弯起了嘴角。果然,自己无法如那个被学校踢出校门的少年般潇洒自如,即便4门功课被当了3门也依然无畏的少年。
一起:守望
有那么一群小孩子在一大块麦田里做游戏,几千几万个小孩子,附近没有一个人――没有一个大人,我是说――除了我……
《麦田里的守望者》,薄薄的一小本,揣在背包的内层里,打算补习后还回图书馆。书有些破损,却写满了一个名为霍尔顿的少年被学校开除后在纽约城游荡近两昼夜的经历和心灵感受,自叙的语气讲述了少年眼中的社会与生活。
少年有一颗纯洁善良、追求美好生活和崇高理想的童心,却容纳不了社会中一粒丑陋的沙子,即便是极小的一粒也拒绝承受。在他眼中的生活应该像湖水一样的清澈澄莹,不能有半点瑕疵。他对那些热衷于谈女人和酒的人十分反感,对校长的虚伪势利非常厌恶,看到墙上的下流字眼便忿忿擦去,遇到修女为难者募捐便慷慨解囊,对于琴・迦拉格心存爱慕,对妹妹菲芯更是真诚爱护、百般照顾。他如同一个生活在地狱的天使,心柔软得如同云朵,轻轻一挤便会滴下晶莹的水珠。
只是落入地狱的天使从来不是冥王的入幕之宾,洁白双翼剥离身躯的痛苦是魔鬼狞笑的待客之道;只是上帝之城眷顾的从来都不曾是赠予残缺的子民,失去翅膀的天使又如何能再感受圣母温暖的怀抱;只是少年倔强而脆弱,这一世的渴望只是做一个终生的“麦田守望者”,即便回到痛苦的轮回也在所不惜……于是在时光的梭逝中,不断地看到这样的少年徘徊在大块大块的麦田中,迷失而彳亍。
就像行驶在烈日下的暗影中,唯有模糊的轮廓,却看不真切。
承:阵痛
哦,我对自己的前途是关心的,没错儿。当然啦。我当然关心。我约莫考虑了一分钟。不过并不太关心,我揣摩。并不太关心,我揣摩……
飘忽的思绪竟差点忽略路口的红灯,慌忙拉了手闸,但惯性仍使身下的“小毛驴”发出了尖锐的刺耳声。撕裂般挑衅的声音在懒躁的午后显得越发逆耳,如同少年愤世嫉俗的思想引起的消极反抗与他生存世界的格格不入。
少年总是纤细而敏感,不似孩子的幼稚无知,但又不是成人的稳重知晓,半懂不懂的悬空状态让周身的触角被现实扎得鲜血直流,却又无法抵抗。好奇、焦躁、不安、易冲动的青春期心理使得他不肯读书,追求刺激,玩世不恭;他抽烟、酗酒、打架、调情,甚至无意中找玩;他厌恶矫情的女友萨丽・海斯却又忍不住迷恋她的美貌。
他总是张扬着反抗,却又困惑于自己反抗的是什么,甚至陷入自己否定的困局,无从逃脱。就如同不愿被当成孩子的挣扎,会被挫折时母亲温暖的击溃;如同明白老师的教诲与父母的告诫是无可逆转的现实,却又深深厌恶地捂起耳朵拒绝接受;如同明明担心着自己无从预知的未来,还会贪恋偶尔放纵的欢愉,在母亲所谓“杂书”营造的虚幻中沉溺……
这种隐晦的疼痛如幽灵般如影随形,尤如撒旦猖狂的狞笑,在成长的破蛹中添加了暴戾的阵痛。
转:姿势
他们是什么也看不见的。
或许,做孩子是幸福的,因为有撒娇依赖的权利;做大人也是幸福的,因为还有被依赖撒娇的能力。等待绿灯的间隙,看见路边杂货铺的老板娘轻轻哄着臂弯里的宝宝,脸上汗水晶莹却幸福满足。
不禁自问:那么,一个既无法撒娇又无力被依赖的青少年的幸福又在哪?
少年眼中的成人社会里没有一个人可信,全是“假仁假义的伪君子”。他觉得老师、父母要他读书上进,无非是要他“出人头地……以使将来可以买辆混账凯迪拉克”。甚至连他唯一敬佩的一位老师后来也被发现可能是个同性恋者,而且还用“一个不成熟男子的标准是他愿意为某种事业英勇地死去,一个成熟男子的标准是他愿意为某种事业卑贱地活着”那一套来教导他。
原本就困顿于成长的痛楚,加之对现实的惶惑从身边所谓的“大人”那里却得不到答案,成倍的茫然让他迷失了自我。就像自己猛然惊厥:父母微笑着伸出双手,要的已不是蹒跚学步的囡囡,而是光鲜亮丽的成绩单……这种转变让对现实的不满无可摆脱地夹杂了对自我的否定,未来的不确定性又让这种怀疑以消极反抗的姿势出现。
身边的大人们似乎并未察觉少年的困惑,他们一本正经地诉说着现实的残酷和生活的无奈,用悯世的姿态硬生生剥去少年尚未成熟的衣蛹,逼迫稚嫩的心灵感受真实的残酷,在一次又一次的跌倒与撕裂中结疤筑茧,成为一批新的戴着坚不可摧的面具的演员。无法接受进化法则考验的便如那个少年般遗世。
大人们看到的只是他们希望少年所成为的,用他们所能接受的姿态……
合:成长
我整天就干这样的事。我只想当个麦田里的守望者。
曾经很羡慕彼得・潘,自由而轻灵。少年就如收起翅膀的小飞侠,看不惯现实社会中的世态人情,渴望质朴和真诚,渴望幸福和美好。唯一不同的只是小飞侠能一直活在他认可的世界里,但少年不行。于是无法接受现实的少年选择了守望的姿态,只要能逃离,无论怎样都好。
但他拒绝现实的同时,也决绝了成长的过程。
并不是否认陶潜“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或是李白的“骑白鹿游名山”,这种悠然与自得确是令人神往,但他们的孤立遗世却来自生活的历练与磨砺。尚未经世就选择守望更像是一种逃避的借口,成为生命的降兵。
成长,早已不是一个“to be,or not to be”的问题,阵痛过后的重生需要的是更为积极的姿态,而不是单纯的守望或期盼。因为即便是守望了,期盼了,即便得到了他人给予的援手,到最后站起来靠的还必须是自己的两条腿,没有其他选择。
红灯闪跳着变换,使劲加足了马力,迎着高炽的日光飞驰而去。
相比守望,成长更适合自己……
(指导教师 娄少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