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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视作品中的文学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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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文学性表达,对于影像性特征鲜明的电影作品来说,常常被当做是无关紧要的组成部分,甚至在多数人看来是可以忽略的一个点,但是在众多电影中,依然在电影文本中显现出了清晰的文学现象。本文从电影叙事的情节和文本语言特色两个角度浅析电影作品中包涵的文学现象。并由此讨论文学中的表达手法在电影叙事中的价值所在。

关键词:电影艺术;电影叙事;情节;文本语言;文学价值

中图分类号:J905文献标识码:A

Literature Impression of Film Works: Plot and Language Features of Film Texts

LIANG Yu-qiao

一、关于传统文本与电影文本

文本,在纸质时代是指“以文字符号为媒介,以纸质为载体承载作者‘表情达意’之信息”。在现代社会,这个视听影像元素相互交融的多媒体共存的时代,文本的意义已不再是局限在文字的领域,而是向多媒体文本形态逐渐演变、发展。因而,可以说,影视文本即是由文学文本的范畴延展开来的。因而在多元化影像充斥眼球的今天,我们不应将目光停留在表面的幻化万千,被各种商业因素掩盖关于文本的研究。

而影视范畴中的电影,能成为一门艺术,除了它利用光影的特性来复原真实的世界,它让视听元素不需要想象就可以直接呈现在人们面前,使其产生一种仿佛目睹的切身感受这样的魅力之外,最重要的一点还在于它具有叙事的潜能。

大多数人都只注意到了电影的影像性的特征,认为电影文本本身并不重要,甚至可以忽略,不纳入电影赏析、批评的范围内。但这恰恰忽略了电影的叙事性特征。影像性与叙事性是电影的两个基本特征,同时这两个特征并不相互对立、排斥,它们更应是一种相辅相成的关系。正如塔可夫斯基论述的那样:“电影中没有任何孤立的组合元素具有任何意义:唯有电影本身才是艺术作品。”

因而当我们将两者分割开时,不应该将重心完全转移在影像性上而论,其叙事性同样举足重轻。

二、电影叙事中文本的文学性特征

谈及电影的叙事性、电影文本的领域,于我来说,情节和语言是我最用心关注的两个落脚点。情节,是电影文本的叙事结构构成之一,是相当重要的一个环节。而文本语言,是电影的叙事在听觉上的外在展现。文学性的语言特征,使电影在影像性特征中的“听”这一关节上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不论是大规模的商业电影,还是为数不少的小众电影,亦或是在小众电影中的一些在很多人看来是属于供小范围人群欣赏的小制作(小班底、小成本、演员非著名)文艺片,其实都有很多在电影叙事的文本中有很多亮点。不仅仅是视觉上的冲击、幻真幻灭的电脑特技制作,更有不少电影因为它的美丽、巧妙的叙事的方式、手法,使作品增色不少。

(一)故事情节的巧妙编织

电影叙事文本中的故事是由若干具体的人物行为表现出矛盾冲突的情节排列、组合而成的。这不是单纯的组合,而是按照因果的逻辑关系串联起来的一个个故事节点。情节在作品中的重要作用,我认为主要有以下两点。

(1)合理的情节设置推动着故事的发展

例如在《天堂电影院》中,电影院被烧毁,这本是个很小的着墨点,但却有着帮助故事发生重大转折的情节点。正因为电影院被烧,阿尔弗多的眼睛被火灼烧失明,多多才真正踏上放映之路,从此与电影结下深厚的缘分。同时,也正是由于这场火,多多将火堆中受伤的阿尔弗多救出火海,两人日后更记下了忘年的友谊与情同父子的亲情。可见,这简单的一个情节点在故事的叙述上却达到了不可抹去的位置。在推动文本中故事的发展起到不可或缺的关键作用。

(2)恰当的情节交织塑造人物形象、突出人物间的矛盾冲突

以《无间道》这样的商业片为例。韩琛为了扩大自己的实力,十年前就处心积虑地将刘建明安插到警局内部作黑帮的卧底。于此同时,警方为了准备详细掌握对方的犯罪事实,将陈永仁安排到黑帮里做警方的内线。这两个人,两条线索,看似没有联系,但其中也是黑白道间斗争的必然结果。两个线索共同迁出这两个身份足以以假乱真的卧底,为了摆脱无间炼狱那般不黑不白的生存现状所挣扎的煎熬,展开或是代表各自群体或是代表他们个体的殊死较量。

这两条情节线相互缠绕、交织,绘制着人物间的冲突与矛盾,并且来自陈永仁与刘建明内心的“我是一个警察”与“我想做个好人”与现实撞击出强烈反差的真实情感,足以使整个故事的叙述充满了张力,与可延展性。

作为商业片,《无间道》是商业运作的成功典范。但就其电影文本本身来说,就已经极具吸引力。文本中情节“鬼斧神工”般的相互交融、分离、再次融合,使得作品如同小说一般,不再光是用蒙太奇的手法来牵引观众,而是体现在其舒畅的文学叙事技巧在影视作品情节上的巧妙运用。

(二)文本语言的精心雕琢

不少制作人对电影文本的忽视,影评人对电影文本的“唾弃”,其中的原因不乏电影改编中存在的偏离原著主题,甚至曲解原作者写作意愿的现象。客观的看来,有不少电影作品的诞生是离不开文学作品的。如,戏剧《雷雨》改编的同名电影《雷雨》和最新改编版的《满城尽带黄金甲》,由柯蓝的散文《神谷回声》改编的电影《黄土地》等等。不得不说,电影文本是离不开文学本性的。即使当代的电影更强调画面的精致、美轮美奂,但也不可脱离语言本身带有的文学意义,而这个意义不仅仅局限在改编电影的集合中。因此,可以这样说,电影叙事文本从文学(特别是小说)中汲取到了丰富的艺术养分。

文学(小说)特征对电影的叙事结构(三色系列电影《蓝》、《白》、《红》的散文式结构)、时空转换(顺叙、倒叙、闪回等手法在镜头语言上的启示)和语言表达这些方面都有突出的贡献。在此,文本语言是主要关注对象。

由须兰的文学作品《银杏,银杏》改编的电影《爱有来生》及喜剧电影《独自等待》两个不同风格的电影为例,分析电影无处不在的文学性的语言特色。

(1)重复(repetition)

影片《爱有来生》文本即台词的成功,在于运用了比喻、排比、反问、重复等多种修辞手法,其中重复这一辞格更是贯穿电影的始终,“茶凉了,我再去给你续上吧”在影片中反复使用了14次之多,可以说构成了整部电影的灵魂。

何谓重复?美国当代批评家希利斯•米勒论述道:从细处看,是词、修辞格、外在形式或内在情态的描绘上的不断复制;从大处看则是“由事件或场景”或“由一个情节或人物衍生的主题”在“同一文本中的复制”。

“茶凉了,我再去给你续上吧”这简单的一句话在不同时间点出现,并且意味不同。从才开始阿九用这句话来搪塞阿明、化解两人相处的尴尬,因为她不爱他;随着故事情节的推进,这句话慢慢变换着味道,这句话成为了两人的倾诉爱意的标志语,直到最后,竟是两人相约来生的生死约定。五十年后,当阿明的鬼魂与投胎后的阿九的今生小玉相遇相知,小玉最终明了眼前的鬼与自己前世的那份不解之缘时,这句话成了最后抽动人心的诀别。一句“茶凉了,我再去给你续上吧”如影随形般相伴于他们生活左右,可以说这句话贯穿了他们的前世今生。这种高强度的反复给整部影片注入了一种奇特的韵味,增强了电影台词的语言表现力,听之令人感同身受,令人回味无穷。

这样的重复手法在整部片子中,渲染了一种哀婉咏叹的意味,营造出一种回旋往复的美感,体现了无穷的艺术魅力。

(2)预设(presupposition)

预设也叫前提、先设,这一概念起源于哲学和逻辑学。预设,是指首先说话的人在预先假设某个信息是接受信息的那一方已知的前提下,才表达某个信息或者问题假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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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影片《独自等待》,这样的预设手法比比皆是:

陈文和刘荣吃东西的时候,气球突然飞了!

陈:就像那本儿童卡通书《神奇的气球》。

刘:对啊!小时候我也看过。

陈:不会吧,我刚那是瞎编的。

刘:我瞎说的不行啊,切。

陈文瞎掰的一个书名,刘荣却应声附和说看过。而后来被陈文指明这书不存在是,刘荣又称自己刚才瞎说。刘荣的一点点虚伪和心不在焉在这样的对话中表露无遗。这样的预设在前后短时间内的设置和取消带给了电影观者心理上的跌宕起伏,很容易吸引他们去思索和发掘更深层次的内容。

再如:

主编:什么东西,一堆狗屎!

陈:我要是,我加一飞碟您觉得行不行?

主编:酷酷酷,小孩子最爱这东西。

陈:我就是不加!

陈文作品被否定,表面为了迎合主编的编审品味,便提出加“飞碟”这一建议。进行至此,大家都觉得两人均认同小孩子最爱飞碟这一论点,让大家都对陈文作品的成功审批有了心理上的期待。接着那句“我就是不加”,大大出乎了观众的意料,同时也彰显了陈文这个人物独特的性格以及个性形象。这在对人物形象、行为的塑造上拿捏地非常到位,真实贴切,不会因为银幕的分隔产生影像与现实的距离感。

重复与预设只是在此重点讨论的两个角度,此类的手法在电影中都有不同程度的运用与表现。可见,这些大多在文学上有显著地位的叙事手法在我们电影的制作中利用起来,同样非同反响。

三、文学手法在电影叙事文本中的价值

“成功的文学文本对语言的运用都不会只以表达作家的构思成果为满足,而是千方百计地利用语言特有的优势,为读者营造出更广阔的想象与再创造的空间。”

于我说来,当我们的电影在技术方面已经做到炉火纯青乃至正是极致的时候,或许我们可以转向另一个角度思考电影创作,“利用语言特有的优势”,让读者在文本语言接受过程中,充分调动自我的生活经验、情感体悟,将自身融入作品中,进而再超脱于文本之外,体味“象外之旨”。 文学手法在电影叙事文本中的意义、价值可大致归纳为:

(1)表达有条有理,让观众产生第一层面上的可信性;

(2)电影文本让电影叙事、人物形态、意识环境及台词等多个方面做到统一、全面;

(3)高科技对于电影来说就如同一把“双刃剑”,数字技术让电影在画面中营造出一个偌大的梦幻般的乐园,而忽略了“有关电影文化、电影审美的取向”。而文学的身影穿插于电影中,让电影增添了人文主义的关怀与理想,直叩人的心灵,让电影更具有学术价值。

四、结语

文学虽然对于影像性特征鲜明的电影作品来说,不是最重要的部分,或许在多数人看来是可以忽略的一个点,但是在众多电影中,依然在某些电影的文本中显现出了清晰的文学现象。因而文学与电影或者说影像是不可完全区分开的,两者更应相互依存、相互补充、相互汲取。

另外,在我看来,文学也给电影指明了另外一条发展道路。当视听技术已经发达的今天,何不另辟蹊径,摆脱只求画面质量的文化荒漠般的电影,让电影成为呈现文学、文化盛宴的另一载体,也是对电影、对文学、对文化的重新组合与创新。这条道路令人拭目以待。

参考文献:

袁智忠、虞吉 影视批评纲要 重庆:重庆大学出版社,2009

安德烈•塔可夫斯基(著),陈丽贵、李泳泉(译) 雕刻时光――塔可夫斯基的电影反思 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3

希利斯•米勒 重复的两种形式二十世纪西方文论选(下卷) 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2

李荣启 文学语言学 北京:人民出版社,2005

宋家玲 影视叙事学 北京:中国传媒大学出版社,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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