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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英汉思维的差异看形合与意合的转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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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思维和语言是相互体现的,语言是思维的物质外壳,思维是语言的思想内容。在具体的英汉互译中,译者必须充分意识到形合和意合在译文中的具体转换,同时还要考虑到思维方式在翻译中所起到的关键作用。本文以刘士聪教授的《汉英英汉美文翻译与鉴赏》中的部分文章为例,具体地论证思维方式在形合和意合转换中的作用和影响,以期为英汉互译提供有效的策略。

关键词: 英汉思维 形合 意合 翻译

1.引言

翻译家M.S.Peden认为,翻译是一项“破旧立新”的“重建事业”,而译者就是承担“重建工程的建筑师”――得首先打破原文的外形结构,然后在按译语的表达习惯组词成句(转引自张增健,1998)。英汉作为两种不同的民族思维方式,必然会带来文化上的差异。这两种不同的思维方式表现在各自的语言中,虽然使汉语和英语各具民族特色,但是不能忽视的是由于思维的差异性,给翻译带来了诸多不便。比如词汇缺失和文化上的不可译性。概括来说,汉语的思维方式是“整体的”、“辩证的”、“形象的”、“主观的”、“模糊的”。而英语的思维方式是“具体的”、“分析的”、“抽象的”、“客观的”和“精确的”。在翻译过程中,译者要充分意识到思维方式所起的作用,而不能仅仅满足于形合和意合的简单转换。思维方式虽有其共同之处,但是其中的差异之处还要译者多加留意,以免带有“翻译腔”和“欧化”的倾向。所以张增健(1998)其文章中就一针见血地指出:要为自己的翻译处理争取到更多的周旋、舒展的活动空间,而不致于被“脚镣”铐死。

2.英汉思维方式简略

任何民族的思维模式都是在长期的地理环境、经济文化环境的影响下逐步形成的(转引自乔小六,2007)。所以,从某种程度上说,思维方式是一个民族所特有的,它已经固化在人的头脑中,同时它也是文化的一部分,进而影响着人们认识事物和观察事物的途径。

由于中国面临严峻的自然地理条件,从先秦时代开始,统治者就没有把外在世界当作人的对立物进行思考,主张人与自然的和谐发展。这种和谐的思想也一直延续到后来。中国儒家、道家和佛教的特点是参与意识,强调主体。汉语句子中多以“人”作主语,就是主体意识的体现,比如“天人合一”。这种思维方式在思想上将世界的各个部分结合为有机整体。相比之下,在西方,自古希腊的先哲开始仰望宇宙自然,探求自然的奥秘,就从来没有把自然放在视野之外,形成的是一种对象性思维,主体对自然的一种外向性的开放性思维,主体、客体及主客关系成为他们关注的焦点。在具体的语言环境下,英语语言表现多以无生命名词为主语,体现了较强的客体意识。意合与形合正是综合性思维与分析性思维的具体表现结果。英语是重形合的语言,“造句注重形式连接,要求结构完整,句子以形寓意,以法摄神,因而严密规范,采用的是焦点句法”(连淑能,1993:46)。这也就说明了形合的特点,它需要用各种各样的关联手段将各句连接成一个有机的整体。与之相对应的就是汉语的意合,即“造句注重意念连贯,不求结构齐整,句子以意役形,以神统法,因而流泻铺排,采用的是散点句法”(连淑能,1993:46)。汉语的意合就是要从意思上理解,从而挖掘出其内在的含义。另外,国外的学者如奈达(Nida,1982:16)指出,英汉语言之间最重要的差别莫过于形合和意合的区别了。事实上,从某种意义上讲,形合和意合的转换也体现了思维方式的转换,也就是说,译者做好了形合和意合的转换也就是做到了思维方式的转换。本文将引用具体的文章来进一步论述他们之间的转换。

3.基于英汉思维方式上的形合和意合的转换

形合和意合是语言组织法,是从意义到具体语言形式的两个既有各自特点又不相互排斥的途径,是英汉对比研究和翻译理论研究的重要课题之一(邵志洪,11)。从国内外学者对它关注的程度可以略见一斑。比较有影响的有:奈达在其Translating Meaning(1983)一书中指出,就汉语和英语而言,也许在语言学上最重要的一个区别,就是形合和意合的对比。刘宓庆(2003:144)认为:形合和意合两种手段通常都存在于一种语言中。在汉英双语对比中,汉语重意合,英语重形合。陈宏薇(1998:37)的看法是:“汉语重意合,英语重形合。”汉语一个句子可由好几个短句组成,它们之间只有意义上的联系,无需形式上的粘连;对比之下,英语句子往往要求用关系代词或关系副词将句子成分连成一个意义与形式珠联璧合的整体。从他们的表述中不难看出,英汉思维的差异表现在语言上,就如同中国语言学家王力教授在其《中国语法论》中谈到的:“西洋语法是硬的,没有弹性;中国语法是软的,富于弹性。”(转引自陈定安:276)同时,他还列举《红楼梦》第三十回里贾宝玉说的一句话加以说明:“你死了,我做和尚。”虽然没有加“如果”两字,但含义却在其中了。从这些学者的话中,我们很容易就推断出,从整体的范围讲,英语是重形合的语言;汉语是重意合的语言。然而,在此必须要指出的是,形合和意合不是绝对的概念,对于英汉而言,它们只是程度上的差别,关于这一点在郭富强的“形合和意合的辩证法和翻译策略”也明确地提出过。笔者很是认同这一观点。因为世界上任何事物都非绝对化,特别是随着交流的不断扩大,中英思维也逐渐互相渗透,也就是说汉语有时也会有存在形合。鲁迅的小说《伤逝》中这个长句就明显带有形合语言的结构特点和形式标记:“这是我们交际了半年,又谈起她在这里的胞叔和在家的父亲时,她默想了一会之后,分明地,坚决地,沉静地说出来的话。”(刘英凯,1994:176)英语中同样也存在意合的句子,凯撒的名句:I came,I saw,I conquer。作为一名成功的译者,就要在形合和意合之间把握好“度”。下面仅以刘士聪教授的《汉英英汉美文翻译与鉴赏》部分文章为例,从形合和意合、物称和人称、长短句等几个方面来具体论证英汉思维方式在具体翻译中的作用和影响。

3.1英语的形合和汉语的意合

英语重形合,也就是说句与句之间着重显性衔接,英语的衔接手段不仅仅限制于关系代词、关系副词、连接代词和连接副词。它同时还包括词缀变化和动词、代词、名词和形容词的形态变化(蒋坚松,2002:5)。但是汉语却不是这样,汉语很少用显性连接手段,它的内涵意思往往借助上下文的意思或者是听话人和说话人共有的知识。

(1)I was wholly arrested,and as I stood gazing on it,my companion asked me if I knew who it was. I was thinking that,beyond a few whom could name,I must be almost the only person who would know.(Robert Bridges,A School Portrait)

我完全被吸引了,死死地盯着看,一个同伴问我是不是认识这幅肖像。我就在想,除了几个我认识的人之外,我肯定是唯一一个知道的人了。

(2)门铃一声响,来了客人。从不谢客,礼当接待。忙把袜子穿上,整冠而出。来客红光满面,一开口就知道是远客。(楼适夷,《夜间来客――“名人”被访实录》)

Suddenly the doorbell rang,announcing the arrival of a visitor.As Mr.Huang had never refused any visitor before,this one should be received with courtesy too.Quickly putting his socks back on and smoothing his hair,he hurried to the door,and there he was encountered by a man with a fat glowing face.

从上面的例子可以看出,英语重形合,例(1)的突出特点就是连接手段丰富,比如and,as,if,that,gazing等,而且句子结构严密,主谓分明,以形显义。在相应的汉语译文中,就缺乏这些显性连接手段。例(2)中汉语原文一连用了十多个动词,按时间顺序来叙述,虽然组织上略显松散,疏放。但是这些动词先后有序,而且脉络清楚。译者就要把这些隐性的逻辑结构来显现出来。

3.2英语的物称和汉语的人称

英语和汉语的另外一个区别就是物称和人称的对比,也就是主语是“人称主语”和“物称主语”的转换。关于这一点,潘文国先生有过精辟的论述:西方人客体型的思维方式必然使得“主客体分明,需要强调主体意识(人)时强调主体意识,需要强调客体意识(物)时强调客体意识”。

(3)English food has a bad reputation abroad.This is most probably because foreigners in England are often obliged to eat in the more “popular” type of restaurant.(English Food Taken from British Scenes)

人们并不看好英国食品。这很可能是因为去英国的外国人不得不在更“大众化”的餐馆里用餐的缘故。

(4)我想到了:这是只熟鸟,也许自幼养在笼中的。(老舍,《小麻雀》)

It occurs to me that it must be a tame bird,having been caged perhaps since it was hatched.

例(3)中的物称主语“English food”,这就说明在英语中,几乎都是物作主语,使事物以一种客观的语气来陈述。但是这种客观思维句译成汉语是就要转换成中国人的主观思维句。翻译成人称主语“人们”。同样的,例(4)中的“我”翻译成了“It occurs to me”。表面上看是简单的“人称主语”和“物称主语”的转换,其实追根究底,就是受思维方式的控制。

3.3英语的长句和汉语的短句

由于英语重形合和汉语重意合,表现在语言上就是:英语的长句较多,而且结构严谨,衔接性强;汉语则短句多,简单而疏散。英译汉时,不要拘泥于英语的长句结构,而要理清脉落,准确找好主谓结构,用短小精悍的小句来表达。同样地,汉译英时,要把缺少的隐含意思表述清楚,把缺少的连接手段补上,切忌松散零乱,有“中国式英语”之嫌。

(5)Let me come to the point boldly:what governs the Englishman is his inner atmosphere,the weather in his soul.It is nothing particularly spiritual or mysterious.(George Santayana,The Weather in His Soul)

让我直截了当地谈正体吧:左右着英国人言行举止的是他内在的情调,是他灵魂的气象,而这内在的情调或灵魂的气象并不是宗教精神的,也不是神秘莫测的。

(6)生存在功利社会,奔波劳顿,勾心斗角,若想做到从心所欲,难矣哉!人自孩提时代起,求学,谋职,恋爱,成家,立业,功名,财富……几乎无时不在追求,而且总也不能满足。(杨大辛,“从心所欲”析)

In a business society,where people run about in pursuit of personal gains at the expense of others,it is really difficult to do as you please.Ever since childhood we have been pursuing always;going to school,looking for a job,failing in love,getting married,and striving for success in career and accumulating wealth,but never have we seemed to be contented with ourselves.

例(5)中多用四字成语,如“奔波劳顿,勾心斗角”,在英语中就要翻译成“where people run about in pursuit of personal gains at the expense of others”。这也就是体现了译者要把汉语的短句的内在关系,要在英语中表现出来。在例(6)中,“It is nothing particularly spiritual or mysterious.”在汉语中翻译成“而这内在的情调或灵魂的气象并不是宗教精神的,也不是神秘莫测的。

4.结语

中西方不同的思维方式,造成了英语和汉语在表达方法上的巨大差异。正是这些差异性才给翻译带来困难,但是只要译者能了解中西方民族思维方式的差异,有利于我们在英汉互译中避免本族语思维模式的干扰,从而使译文更地道、更符合。

参考文献:

[1]陈定安.英汉比较与翻译[M].北京: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1998.

[2]陈宏薇.汉英翻译基础[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19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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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蒋坚松.英汉对比与汉译英[M].长沙:湖南人民出版社,2002.

[5]刘宓庆.翻译教学:实务与理论[M].北京: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2003.

[6]连淑能.英汉对比研究[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1993.

[7]连淑能.论中西思维方式[J].外语与外语教学,2002,(2).

[8]刘士聪.汉英英汉美文翻译与鉴赏[M].南京:译林出版社,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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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邵志洪.汉英对比翻译导论[M].上海:华东理工大学出版社,2005.

[11]张增健.从“戴着脚镣跳舞”谈起――浅议英汉翻译中的词句处理[J].中国翻译,1998,(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