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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等烟雨,我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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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实在太忙了,不是在教室里长站,就是在办公室里久坐。不争气的腰,又隐约地疼起来。下班回到家,把自己平放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

身子躺着,心事淌着。

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看过池莉的一个短篇,叫做《细腰》。

故事发生在梅雨绵绵的江南,一个曾经身居高位的老人,穿过一条狭窄的小巷,爬上一段仄仄的楼梯,去看望一位有着纤纤细腰的老人。当然,前者是男,后者为女。

文字是恬淡的,没有一句多余的话,如小溪自在流淌。它没有交代老人的过去,也没有设想未来,只是淡淡描述他们的现在。更确切地说,只是一个下午,他们在一起喝了三道茶。着墨最多的,是女人只盈一握的纤纤细腰,作者隐晦地告诉我们,女人为了男人,终身未婚,孤灯只影。但如今的她却气定神闲,默默地为这个她守候了一生的男人沏茶水、摆点心。三言两语的对话,透出他们有缘相爱却无缘相守的原因,其实很简单,男人的高位,男人的家庭……

女人枯等一生,犹如一朵盛开的玫瑰慢慢凋零。如今的她已是青丝成雪,酒窝塌陷,但却依然削肩细腰,十指纤纤,神情柔和宁静,意态淡泊悠远。

读这个故事的时候,我刚刚20岁,连恋爱都不曾有过。可是我觉得自己懂这个故事,懂这个女人。那时我也有着纤纤细腰,不盈一握,喜欢在夏天的时候,穿一款低腰的裤,一款短短的衫,露一指纤腰给这个世界。我甚至觉得,能为一个自己所爱的人等候一生,是一种莫大的幸福。

岁月匆匆,如今我早已过了穿露脐装的年龄,却更深刻地读懂了那个女人。她为爱守候的一生,不仅是一种幸福,更是一种疼痛!她送别老人时迸在门上的一滴泪,浸透了她所有逝去的青春!

如今她发如雪,却仍可以看出当年的颜如玉。她气定神闲的面容,雍容优雅的坐姿,透露出的正是她昔日的万种风情。也许,男人在他们都曾有过的年轻岁月里,给过她承诺,但终于被无情的时光吞噬了。陈旧的阁楼,空洞的承诺,漫长而绝望的等待,就这样锁住了女人的一生。

爱一个人,真的就可以这样。

隔壁的女孩正放着周杰伦的《青花瓷》,“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月色被打捞起,晕开了结局……”

亲爱的,你可知道,我也在等你。究竟什么时候,你才能穿过悠长的岁月,在一个暮色四合的黄昏,来这僻静的小镇看我?我会为你沏一壶酽酽的香茶,放一支幽幽的老歌,我同样纤细的不盈一握的腰肢,带着疼痛一直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