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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解石缘 第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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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林石出产于内蒙巴林右旗,是我国四大印石之一,它石质细润、通灵清亮、质地细洁、光彩灿烂、颜色妩媚温柔,似婴儿之肌肤,娇嫩无比。巴林福黄石在金石界素有“一寸福黄三寸金”之说。收藏界人士往往以拥有一块品质良好的巴林石而欣喜。然而如此珍贵的巴林石却曾经被当作一般的石材原料,埋没了多年才被世人关注。而巴林石从不为人识,到大放异彩的道路,也是一条我与巴林石的缘分之路。

之一初识

1989年,我毕业于巴林右旗大板三中,同年参加了社会招工考试,以第一名的成绩被录取到巴林右旗工艺美术公司工作。巴林右旗工艺美术公司经营出产于巴林右旗的巴林石。当年,由于内蒙古地区经济落后、文化闭塞,所以珍贵的巴林石根本不被人们所认同,价格一直走低,它的真正价值与地位并不被人们所知。

那年工艺美术公司效益连年走低,为了扭亏为盈,公司董事会上下决定,用鸡血石以及伴生矿开发提炼汞,就是在这种决策下,公司初步成立了汞矿,我们这批年轻人也就成为名副其实的开创者。据说当时长江以北地区还没有发现汞矿,所以上上下下都十分重视,甚至惊动了国家轻工部,我们也自然觉得无比自豪。

为了炼矿,无数的上品鸡血原石都在那个时候被砸碎了,如今想起来,这是多么令人遗憾的事情。但是在那时我们觉得,鸡血石虽然好比起我们轰轰烈烈的冶金事业,舍弃它也是值得的。即使是我们这些当时从没真正接触过鸡血石巴林石的人,拿着那些一块块色彩斑澜的石头也是赞不绝口,但是随后就抬手把一块块美石扔进了土法炼制的大铁锅中。现在每每回想起当时的一幕幕,让人痛心不已,随着岁月推移,那种痛心疾首的感觉愈加强烈。

那些年,当地的人们虽然知道巴林石好看,但是对石头自认为合适的唯一用处,就是把上品的好看的石头磨成手球、撵面杖、小桌面等物品馈赠亲朋好友。

也许是缘分让我接触了巴林石。又是缘分让我从接触石头那天开始,就对这些细、洁、润、腻、温、凝的石头有了一种无比亲切的感情。每当工作闲瑕之余,我就在小路边、墙脚下、渣堆里拣一些奇妙的小石子,它们有的像山、像云、像动物……纹理变化无穷,绚丽的色彩,流畅的线条,犹如一幅幅栩栩如生的水彩画,有的好像水草松枝,有的好像旭日喷薄,有的又像红霞漫天,鬼斧神工,奇妙无比。每当我痴心地欣赏一块块小石头的时候,甚至忘记了自己在哪里,自己的从前,仿佛整个身体已经融入在石头的美妙境界之中。

之二 萌念

自从1972年建矿以来,巴林矿石一直在买方市场的被动局势下开采,也就是说客户直接能影响其价格和产量。在价格走低的行情下,工作人员也只能加大开采量来获取薄利,每天雅玛吐山上浓烟四起,炮声隆隆,工人们将大块的材质好的石头存进材料库,而一些小块的,带岩石的基本都推进了废料堆。又过了几年,从一些有见识的人们口中,我们才知道当年的这种开采,是对巴林石矿的掠夺性开采。

慢慢地,巴林石矿客户与日俱增,最初是浙江人,后来又多了福建人。客户基本是一些南方人,来的人越来越多,其中有一些好心人士启发我们说“你们巴林石从石质到品种,一点儿都不比其它石头差,不比其它石头少,为什么不走出去找市场呢?”也正是因为这一次次的启发,一次次的尝试,美术公司开始逐渐走向卖方市场之路。

虽然当时市场已经对外开放,但我们当地人还只是持观望态度。价钱虽然低廉了,但是人们只能望石兴叹,即使偶尔收藏几小块,也只是当礼品用在生活当中。记得当时,我哥哥上大学放假回来,说班主任老师对他很好,想送班主任一件礼物。我父亲毫不犹豫地把一枚鸡血石印章给了他,那是一方2.5乘12厘米见方的印章,牛角冻的片状血,鸡血分步均匀浓密,非常好看。现在回忆起来,那方鸡血石留到现在,价格怎么也得在10万元以上。

到后来,我的好多同学陆续离开了家乡,有上大学的,有在外面打工的,也有做生意的。他们每次回来,都要买上几块,或向朋友要几块巴林石,说是外面的朋友喜欢。从别人的喜爱与认可当中,我渐渐意识到了巴林石在世人眼中的价值,那时时光已经转到1997年。

之三 创业

当时的我,已经平平庸庸的在矿山工作了近八年。在这八年中,除了对石头的感情有增无减,别的一无所成。

这时候,我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那就是把工作辞掉,全心全意、真真正正的经营巴林石。因为我喜欢巴林石,热爱巴林石,我想好好地呵护它,体现它的美,也想让它把我从困境中带出,另辟一方天地。这个决定在当时是个不小的举动,对我的家庭也是一个叛逆之举。

1997年7月,我正式向单位领导递交了辞呈。在巴林右旗这个小地方,开了我的第一个巴林石店――七彩石。开店的初期可谓下尽了功夫。每一块石头我都亲自琢磨,有的甚至亲自下手锯。有时候手被磨得鲜血直流,但拿着打磨好的成品时,爱不释手,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开店后,我每年都用小行李车拉着大大小小的箱子,装满各式各样的巴林石,奔赴全国各地参加各种活动,像珠宝展、玉石花鸟展等许多大规模交易会。奔波中,虽然有时没有分文收入,但一次又一次考察,让我开阔了眼界,耳濡目染中获得许多有关石头的知识和文化。这让我渐渐开始有了信心,有了打开巴林石市场之路的雄心。

2000年初,随着生意的发展,我成立了大辽石社。同年,公司第一个网站:www.省略做成了,这在巴林这个小地方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除了做网站,我还特意搞了一系列在当时不常见的活动。第一,重视石头的文化内涵,把好的石头精心打磨之后,再精心地进行包装;第二,重视宣传广告,用各种展会和多媒体来宣传美石精品,广交天下好友。因为在我看来,做巴林石并不只是做生意,更是一种爱好、一种玩赏、一种品味。我希望更多的人和我一样的喜欢巴林石,收藏巴林石,也更愿意和志同道合的人一起探讨。

在企业不断发展壮大之后,我不但推销自己的石头,让人们喜欢石头,爱好收藏石头,还在社会上挖掘一些流失民间的上品石料。2002年的一天,我在天津古玩市场偶然发现了一块鸡血原石。它当时被小商贩随便扔在摊上,可以说是面目全非,我一眼看上去就问了价钱,价都没还地立刻收了它。黑黑的质地,丝丝如雨的血色。在建矿这么多年,像这种质地的鸡血石,出产量非常少,据了解总共也就产出了一、两百公斤。当时,巴林石集团公司存了一块30多公斤的鸡血原石,价值当时标出3000万的高价,这是在当时巴林石界最昂贵的一件藏品,所以这块石头堪称“石中之王”。所以,我无意中得到的这块宝贝,也就是石中之王的一个品种――“鸡血王”。这以后,每当有资历颇深的石友来与我切磋石艺时,我都拿出这件镇店之宝炫耀,石友们看后无不称奇。在一次次的荣耀中,我真正的为自己当初的择业和创业感到满足和自豪!

成功之后,我没有去安逸地享受胜利之果。2005年,我在文化底蕴颇深的山西太原开办了巴林石办事处,帮朋友建立了巴林石名品店――紫石轩,成功的举办了大型印石展。2006年10月,我结识了有识之士刘灼先生,并与他在北京成功举办了大型的巴林石宣传活动,即“内蒙古巴林石晋京展”,此次活动引起了赏石界、收藏界的热切关注。为把我们的石文化推向全国,走向世界。同年年底,在自治区首府呼和浩特市,成功举办以纪念红军长征胜利七十周年为主题的大型展览,以鸡血石为象征,让人们记住血染的历史,永远怀念我们的革命先驱!

时至今日,我仍然为我的事业四处奔波。身边的朋友问我,“你默默无闻为石头界做了那么多公益事业,而且如此艰辛,难道你不觉得委屈吗?”我的回答只有一句话:“‘花能解语还多事,石不能言最可人!’我想我就是能和那些石头共生共荣的一块石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