柬埔寨股市“淘金”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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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4月18日，柬埔寨宣布成立股票市场。当日柬埔寨第一只股也是唯一一只股票——金边水务局股价飙升47.6%。
金边水务局首次公开募股共有1119名投资者中标，获得10万股以上的投资者人数是21人，其中一半以上是中国人或者有中国背景。这群来自中国的投资者，就像20多年前中国A股市场中第一批嗅觉灵敏的中国香港、中国台湾炒家一样，在这个纤弱的袖珍股市中展开试探。
4月18日一大早，离开市还有一个多小时，来自广东的商人程森就跑到证券公司营业厅。他排了很长很长的队，填了一张交易委托单，打算抛掉之前认购的部分股票。柬埔寨股市采用的是最原始的投资方式：投资者们不能通过电话直接交易，也无法在互联网上完成，只能亲自去营业厅下单，或者把指令发送到证券公司，由证券公司代为下单。
十多个小时之后，程森收到证券公司工作人员打来的电话，“委托成交了”。不过，当有人问他赚了多少钱时，程森摇摇头，他要去柜台查看账户上的现金才能知道准确数字，“因为佣金是多少我也不清楚，证券公司一会儿说千分之五，一会儿说千分之六。”
金边水务局的开市行价为每股6300瑞尔（柬埔寨货币单位，6300瑞尔约等于9.8元人民币），上市当天，涨幅为47.6%，逼近交易所规定的50%的上限。在前四天里，股票始终一路狂涨，到4月23日上午9点，第一个交易时段收盘时，金边水务局股票冲到了最高峰10300瑞尔，红盘报收。
在金边的每一个证券公司里，都可以见到讲普通话的中国人，他们抱作一团，喜极而泣。
面对眼前这场面，程森有些恍惚，感觉自己像是穿越到了20多年前的中国上海静安证券营业部——中国A股市场第一个公开进行股票交易的场所。当年那一批最早涉足股市的人到今天被人们回忆起来都颇有传奇色彩，后来的股民再也无法复制他们当年的成功。
电影《股疯》描写的正是20年前的A股市场：刘青云饰演的阿伦到中国内地来淘金，潘虹饰演的公共汽车售票员阿莉不满足平淡的生活，与阿伦联手炒股，帮阿伦排队买股票认购证，阿伦跟阿莉为了能张望到人山人海的营业厅内大屏幕的数据，租下了营业厅马路对面2楼临街的房子，用望远镜来观察行情，心情则随着股价忽而天堂、忽而地狱。
程森就像是柬埔寨人眼中的“阿伦”。2009年，程森从深圳到柬埔寨的首都金边做黄金买卖生意，顺带着做点货币兑换。本来他只想在柬埔寨待3个月，雇人、培训，等到员工可以独立照顾柬埔寨的生意后，他就回深圳。可是因为生意涉及的领域越来越多，程森开始频繁地往来于中柬两国。
柬埔寨目前依然是东南亚地区最贫困的国家之一。人均GDP900多美元，贫困人口占28%，人均寿命54岁。蔬菜没有污染，因为农药在农民们眼中太过昂贵。农村多数没有通电，靠汽车电瓶过日子，连首都金边的许多公司都要自备柴油发电机应付每隔几天停电一次的情况。
建立股票市场被认为是柬埔寨促进国家海外投资、就业及消费的提高，并能最终带来更高的经济增长率的手段，柬埔寨对外国人购买股票并没有限制，开户时只要出具护照、住所证明和相片就可以了。
越南股市是这一类新兴市场最典型的代表。图为越南股市2000年开市至今综指示意图。
柬埔寨交易所原计划在2009年就应该开张，但直到2011年7月才终于筹备好，而原定于2011年底进行第一宗IPO的计划也最终被推迟到了半年之后。
刚来柬埔寨时，程森就从当地的中文报纸上看到柬埔寨要成立股票市场。程森在国内也买过股票，在6000点大牛市时也赚了些钱，但2008年他的资金亏掉了大半。他的不少朋友曾在A股市场上赚到过大钱，但大多是入市很早的。“国内股票最早的时候也是摊销，有几个在银行上班的同学被强制买入那些现在看来极便宜的股票，还没进入21世纪，他们就是百万富翁了。”
他们的成功得益于敏锐和大胆，赶上了A股的“头班车”，而且那一趟“头班车”的运气足够好。现在，程森终于也有机会坐一次“头班车”。
就在柬埔寨股市成立前一年，它的邻国老挝也成立了股市。程森参考了老挝股市的运行情况——从开市第一天开始连着出现15个涨停板，他相信，“柬埔寨整个国家的状况和老挝很像，老挝股市的状况会在柬埔寨再重演一遍。”
柬埔寨首批上市的股票只有一只——金边水务局，相当于中国的自来水公司。在参与申购前，程森完全不知道柬埔寨股市的交易细节是什么样的，他去证券公司进行咨询，甚至券商们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他决定冒一次险。
在股票发行前，程森还在金边的朋友圈中问了一遍，愿意帮大家一起“代购”。他们决定了一个方针，无论如何，开市第一天一定要将股票卖掉，一定不会亏。一个新市场，第一天就以下跌收场的话，以后就没法再开下去了。
柬埔寨96%左右的存款都是用美元结算（其汇率制度是盯住美元），而柬国股市却要求用柬埔寨币瑞尔进行交易。在认购当天，程森搭着朋友的便车，带着几十万美元去菜市场换柬币。柬埔寨不实施外汇管制，钱庄遍布街头巷尾，兑换货币比到银行划算得多。瑞尔的最大面值是10万，但柬埔寨人普遍使用的还是1000瑞尔、500瑞尔和100瑞尔。买一股金边水务局股票，就需要6张1000瑞尔的钞票。
当程森兑换完毕，带着枕头一样大的一袋现金来到柬埔寨网点最多的银行——阿喜里达银行（Acleda Bank）参加“询价认购”的时候，银行里都是跟他一样搬着箱子、扛着麻袋的投资者，里面装的也是一捆一捆的柬币。
因为认购数额比较大，程森和朋友直接被请去了银行经理的办公室开户，工作人员对他们说，下次来买股票的时候，钱庄给你多少汇率，我们给你一样的价格。原来，柬埔寨的银行也可以讲价。更有趣的是，几天后银行又打电话来说：“请你们重新来填一下表格，搞错了。”
金边水务局上市前有一个“询价认购”的过程。第一轮询价时，金边水务局70%的流通股用于“询价认购”，区间是4000至6300柬币，投资者可以填写希望认购的价格和数量并缴纳10%的保证金，只要你的竞购价格不低于最后定下的发行价，就可以分得一杯羹。
在A股股市闯荡过多年的程森知道，按最高价报，中签率会更高。
这是本地人不懂的规则，柬埔寨当地保守的有钱人大都出的是最低价，结果几乎无人中签。
虽然证交所一开始宣称对外国人和本地人认购新股并不会差别对待，但新股认购结束后却有了差别：将“懂规则的外国人”的中签率砍了一半，当地人的中签率在10%左右，而国外投资者的中签率在5%左右。第二轮认购则没有进行询价，按照确定的价格发行了余下的30%股票，认购率达25%，重点面向没有参加之前询价的投资者。
柬埔寨证券交易所设在全国最高的加华大厦里，但是其简陋的股票交易系统和繁琐的交易细则显示着，这是一个非常初级的市场。
柬埔寨股市只在上午两个特定时段交易，进行集合竞价，每天有两个委托申报时段，上午8时至9时、9时至11时30分，由交易所撮合成交产生两个成交价。也就是说，一天只有两个成交价。价格只能在营业厅中看到，投资者只能亲自去营业厅下单，或者把指令发送到证券公司由操作员代为下单。当投资者填好委托单交上去后，是否委托成功，只能耐心“等通知”。
自称“骨灰级操盘手”的吴涛，在这种状况面前，也不知该如何施展。他在买“柬埔寨第一股”的时候就吃了交易员的亏：填了一张委托单后等了3天都没消息，后来发现是证券公司交易员把单子弄丢了。
不过在他眼里，这种不成熟的市场正适合投机。因为柬埔寨股市只有一只股、每天两个成交价格，信息量非常小，只要很少的资金就能将恐慌情绪放大到最大，也就越有利于坐庄。
他也是这么做的。他雇了几个当地人做助手，任务就是把他想传达的信息传播出去，以控制市场情绪。柬埔寨还没有专职的证券研究员，消息都是口口相传。“从4月25日到5月3日连续跌停，每天成交量不足3.5万股，其中庄家的筹码不超过1万股，成本不足10万美元，但市场情绪很低，庄家正好可以在低位建仓。”这种办法，在1990年代初的中国股市上很常见，到了现在的柬埔寨依然适用。
2012年10月初的一个交易日上午，距离柬埔寨第一股上市已经过去了近7个月，金边的多家证券交易所一片冷清的场面，其中一家叫做加华证券的券商交易厅一层楼几乎是空的，偌大的空间中空荡荡地放着几排椅子和两块29寸左右的屏幕，是用来观看价格的，服务窗口没有人在填写买卖申请单，除了三个工作人员，两个看似是投资者的人已经坐在椅子上睡着了。而在6个多月前的大部分证券营业厅里，通常是座位坐满了人，过道也挤满了人。
从2012年4月24日开始，由于买盘不充足，逆转了投资倾向，金边水务局连续出现了8个跌停板，截至2012年11月22日，金边水务局收盘价为6200瑞尔，已经跌破了6300瑞尔的发行价。
程森开市第一天就卖掉了朋友们委托他购买的所有股票，有近50%的收益。可他自己没赚到这么多，因为当天只卖掉了一小部分股票，现在还剩3万多股在股市中套着。“我想老挝股市一开市连着有十五六个涨停啊，柬埔寨怎么也得连着10天涨停吧，所以第二天就放心地回中国了，没想到从第四天开始就一路下跌。”
交易量的惨淡其实是不出人们所料的。
首先柬埔寨当地人投资股市的意识还很薄弱，大部分人对股票的陌生程度就和十几年前中国的老百姓一样，投入热情不高，市场不活跃，股票流动性自然就很差。程森说，柬埔寨当地人月平均工资只有几十美元，生活必需品却大部分依赖进口，所以物价很高，人们习惯了“月光”。“柬埔寨每年有三个大节日，柬埔寨人一年挣的钱一般就会在这几天花光，大部分家庭的家当就是一辆摩托，有钱人更愿意把钱存银行或者置办物业。”
其次，柬埔寨股市使用非即时交易系统，使用本土货币进行交易和结算的交易规则不复杂却很麻烦，这些从一定程度上降低了人们的投资积极性。
这个看起来有点“落后”的交易系统是由韩国证券交易所参股45%并主要提供技术支持的，与柬埔寨证券交易所（CSX）“一母同胞”的还有2011年1月建立的老挝证券交易所（LSX）。据媒体公开报道，2007年8月，以时任副总经理刘啸东为团长的上海证券交易所代表团曾到访柬埔寨。不过在刘啸东率团到访柬埔寨表达合作意愿之前，韩国方面已经开始着手准备合作事宜。上证所的这次试探自然无疾而终。
在柬埔寨当地人眼中，在柬埔寨的中国人都属于“有钱人”。
金边水务局流通股的第一大股东是一家名为“金运证券”的中柬合资证券公司，这家开在中国驻柬埔寨大使馆旁边的券商，仅其自营部门就认购了83万股新股，加上客户申购成功的部分，几乎占到金边水务局流通股总量的一半。
金运证券总经理张凌峰说，金运证券的客户绝大多数来自中国或有中国背景。中国在柬埔寨有很多援建的水电项目，驻柬工程师占投资者中的一小部分；还有一大部分则是像程森这种在柬埔寨经商的商人，多来自于沿海的江浙、广东、福建一带。
还有一种投资者是像吴涛那样的职业炒客，他们的视线不仅放在东南亚，哪里的市场有机会都会去捞一把，张凌峰说：“这批炒客基本上都已经离开柬埔寨回国了。”
1997年，金运证券的董事长张云峰随一家大型国有企业来到柬埔寨，但几年后他所在公司的投资项目陷入停顿，接受清理后，同事们陆续回京，他却继续留在了柬埔寨，开办了一家资源矿产类公司。
自从柬埔寨股市开业被提上议事日程，张云峰就开始跟踪每一步进展，2009年正式启动这一项目，并在最快的时间里召集团队、提交文件，金运证券终于在2010年8月拿到自营资格牌照，2011年12月公司开业当天，柬埔寨副首相兼经济和财政大臣、柬证券委员会主席吉春为参加了剪彩仪式。
由于主要面对的是中国投资者，金运证券的管理团队都来自中国，总经理张凌峰负责公司的主要管理，他曾经是国内某金融机构的高管，副总经理骆强2010年从一家私募基金退休，退休前是那家私募的总经理兼投资总监。
这样一群金融行业的资深人士，来到柬埔寨这个超新兴市场，也要小心翼翼地摸着石头过河。
柬埔寨目前有13家证券公司，金运证券持有的是自营商牌照，而7家承销商的资本分别来自韩国、日本、马来西亚、越南、中国台湾和柬埔寨。承销商可以承销发行股票、债券、再融资等业务，赚取承销费，而自营商却不能赚取这部分费用。虽然柬埔寨股市的交易费高于中国，为5‰，但由于交易量小、交易不频繁，证券公司普遍收入不高。
程森曾经根据成交量算过市场上一天产生的佣金，目前，金边水务局的价格在发行价附近徘徊，证券交易所的交易量已经大幅萎缩，惨淡的时候一天只产生几百美元交易费。“这几百美元要养活13个券商、证监会和证交所。”程森说：“券商要么自己炒，要么赚佣金，要么就帮公司做IPO，可是现在也没有新股，哪里来的资金？这13家券商，再过两年就得倒掉一半了。”
不管情况有没有那么严峻，张凌峰的目标依然是2013年申请主承销商牌照，“不过现在上市公司数量太少，主承销商资格竞争太激烈。”
金运证券开始给一些公司做上市策划和指导，“看，那上面是对一家公司的分析，这家公司正准备上市。”张凌峰指着会议室里的一块白板说。
金运证券现在的客户门槛是5万美元。这个数额对柬埔寨本地投资者来说确实不算低。张凌峰期待着未来外国投资者会变得多起来，因为最近柬埔寨股市的交易规则有所改变，外国投资者可以把护照复印件、照片、居住证明等资料传真到开户银行，申请表格上有律师的签名和公章就可以开户了。而之前国外投资者必须要亲自入境开户。
柬埔寨没有外汇管制，资金进出比较自由。外国人的资金可以从银行汇入柬埔寨或者通过柬埔寨当地的钱庄来换汇。收益可以通过同样的方式汇出。银行的手续费大概为1‰，钱庄就不一定了，基本上是随行就市。
不过投资新兴市场最大的问题是消息不对称、风险无法控制。如果在海外操作股票，消息滞后是在所难免的，可能会影响投资判断。
而且，在股市第一波繁荣过快地消逝之后，这个市场暴露出来的不确定性让观望者变得更为谨慎。只有野心家还敢大胆投入。这种由资金推动型的股票市场，无法避免暴涨暴跌的大幅度波动的局面。2000年建立的越南股市目前的总流通市值还不如中国一只大盘股，资金推动的牛市总是稍纵即逝，炒作越南股的相当一部分是境外热钱，历来操作手法凶悍，捞一票就走。
不过在金运证券交易总监祈海波的眼里，金边水务局这只股票的基本面情况还是不错的。他认为，随着金边的城市化发展，金边周边的城区正在被纳入“大金边”格局，用水需求量会随之增加。近十几年来，柬埔寨的土地价格、人力价格、煤气价格都在上涨，而水价还保持在20年前的状态，有很大上涨空间。而且金边水务局属于国有企业，占有大片土地，就柬埔寨的发展趋势来看，未来土地价格一定会上涨。
可程森认为金运证券有“王婆卖瓜”的嫌疑。“从金边水务局的基本面来看，6300瑞尔的发行价就已经偏高了，公司的流通股本只有15%，如果在一个成熟市场，这个股票的炒作空间是很小的。”金边水务局在IPO过程中对外共发售1304.6万股，占总股本的15%，柬埔寨政府在金边水务局所占有的股份将由原来的100%下降为85%。程森说：“用成熟市场那套股票技术分析很难把握柬埔寨这样的超新兴股市的行情。”
张凌峰认为，第二只股票西哈努克港上市时很有可能会掀起新的认购高潮，并带动起金边水务局的价格。可他担心的是，如果西哈努克港的上市时间真如传闻所说定在2013年初，与中国农历新年有冲突，可能会损失掉大量的中国客户。
早在2000年柬埔寨的邻国越南就有了证券市场，老挝在2011年1月份开设了证券交易所，而缅甸也有一间小型的证券交易所。
这几个东南亚国家的股市和20年前的中国股市具有极大的相似性。东南亚国家具备充足的人口红利，但是当地人民对股票投资并不感冒，有钱的本地人更愿意通过买地来获取稳定而高额的投资回报。相对于当地人的谨慎，新生资本市场初期的赚钱效应吸引着外国投资者一股脑地涌入这些个新兴市场。
曾经在这几个市场中打滚的中国投资者们，回忆起在这些新兴市场炒股的日子，感觉自己犹如“风中的落叶”，在大起大落间，既重温了中国股市开市时的暴富疯狂，也体会到了“政策市”威力。一会儿天堂，一会儿地狱。
越南是一个典型例子。2000年7月20日越南第一家证券交易所胡志明证券交易所开张，最初只有两只股票——越南制冷机电公司和西贡电信电缆器材合资公司。从股市开业到当年最后一个交易日，越南指数从100点上涨到206.83点。2001年，疯狂还在持续，股指从210.56点一路上涨到6月25日的571.04点。
之所以出现这样的井喷行情，本质原因在于越南股市一开始即向外资开放，而可供交易的股票又过少，从而形成了严重的供求失衡，使财富源源不断地涌入越南。
越南政府随即出台政策，规定外国人拥有的正在流通的股票数量最多不得超过总数的20%。这一措施立即导致越南的股票指数急转直下，2002年1月底，股指恰好回到了2001年1月的207点。2003年10月，越南证券管理委员会重新把外资持股比例放宽到30%。2005年末，这一比例又提高到了49%。越南股票的总成交量和成交额急剧增加。
2006年越南爆发上市热潮，每隔几天就有一家新公司挂牌。越南股市以145%的年度升幅超越中国A股，居全球股市涨幅榜之首。但2008年又下跌超过80%。不少中国投资者由于没有及时抽身，直至弹尽粮绝。
2011年1月11日，老挝的首个证交所开业也引起了市场的极大关注。在开始运营的前三个星期，老挝综指大幅上涨了86%。不过目前，老挝仅有的两只股票，老挝外贸银行已经跌破发行价，而大众电力公司的价格也在发行价附近徘徊。
老挝股市目前每天成交额很少，平均在几万美元左右，甚至有的股票一天交易量只有100股，因此少量资金就有可能使上市公司股价出现大幅波动。2011年中国春节期间，有很多中国投资者出售老挝股票来变现，导致老挝股市出现大幅下挫。
只有缅甸的证券交易中心不向外国人开放。它如今的规模只有10多名职员。缅甸股市有两家上市公司，一家银行、一家木材公司，均由政府绝对控股，股价常年不浮动，价格都是交易所指定的，一个月的成交量不到10万元人民币。
着名的投资家吉姆·罗杰斯曾经公开表示，“如果缅甸股市真的开放了，我第一时间就去买股票。”而且，如果可能的话，他愿意押上手上全部资金。和许多其他传奇投资家一样，他曾经在新兴市场中赚到很多钱。
对所有冒险家而言，新兴市场都是不可错过的。不过对普通投资者来说，就未必了。
程森现在觉得，自己投资柬埔寨股市，不过就是一次颇有神秘色彩的尝鲜。当他了解了这个新兴市场的交易细则和交易平台后，兴趣已经锐减。他目前还有3万股套在柬埔寨股市中，他已经不期待着几年后股票价格会翻番，“等到下次回柬埔寨找一天我就去套现出来。”
说到投资，他说自己真的想过全家移民到柬埔寨，“我不是说笑的。我可以在金边买块地，建个自己喜欢的楼，有好几个中国的朋友的小孩也在那边上国际学校，用英文教学，再大一点就直接送到欧美上学。”程森告诉我们，前几天他和公司的大股东一起在柬埔寨买了一片很大的土地，想开一个工业园，希望以后有国内公司会在那建厂，他觉得这可能比靠买股票发财更靠谱。
在他眼里，这个市场很有希望，但实现希望还需要一段很长的时间。“只有当柬埔寨人真正了解了什么是股票，股市的价值才会从真正意义上得到柬埔寨人的认可，流动性才会好起来，才能有优质的资产进入到市场中。那时，柬埔寨股票市场才会有好的表现。”程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