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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木叶情歌去拜访最美的土家山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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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随木叶情歌音调

拜访最美土家山寨

“天上银河是我开,地下梭椤是我栽,张果老阿娘成婚是我行的媒,李果老出生是我接的胎”! 这是一首广泛流传于酉阳酉水河沿岸最古老的民歌之一。据酉阳文联研究民俗文化的专家田景和老师称:这首歌词应该定性为酉阳的“创世之歌”,与酉阳古老的历史文明一脉相承。

“‘游’是三点水组成,那么旅游就必须要涉水,中间是‘方’字,再后面就是人和子字了,一边有水,而另一边就是有人,那么有水有人就可以游中间的四方了。我们酉阳是全国水源百强县之一,而 ‘百里乌江画廊、河湾古寨、酉水河镇……这些都是属于涉水旅游地方”。周五下午同老友周游开车到酉阳,从接待我们的田老师口中了解到,该县正在采取多种经营措施,将涉水旅游打造为“酉阳旅游之首”来招揽天下游客。

我们当然听从民俗专家的建议,跟随哼着《木叶情歌》调子的田老师一道,周六一大早就驱车来到了酉阳酉水河边的酉水河镇。这里原名后溪,是重庆市历史文化名镇之一,有着摆手舞发祥地的美誉和“渝东南小桂林”之称。古镇依山傍水,风光旖旎。附近有酉水河国家湿地公园,还有摆手堂、悬棺葬、阳戏、傩戏、木叶情歌、山歌和最美土家山寨――河湾古寨等源远流长的物质、非物质文化遗产和丰富的旅游资源。

酉水河位于酉阳县东部,发源于湖北省宣恩县,由酉阳大溪、酉酬南下,穿过酉水河镇后,再经秀山县辗转注入沅江,最后流入洞庭湖。酉阳境内全长81公里,平均宽度约12.5米。河岸上面,土家山寨吊脚楼依水兴建,鳞次栉比;“渔家乐”的大红灯笼高高挂着,土家新居历历在目。碧绿的江面上,游船往返频繁交错,欢声笑语阵阵泛起;放眼望去,到处都是打渔船,或停泊岸边,或在河中放钩撒网。水上“渔家乐”充满浓郁的土家风情,连摆手舞堂“舍巴源”都搬到了船上,让游人体验分享。各种野味、老腊肉犹如“肉林”高挂,香味扑鼻。从酉水河中打捞的野鱼装满鱼舱,等待远方宾客品尝。

我们吃过午饭,从酉水河镇出发,田老师建议我们走水路去河湾古寨,他说这样才能更深领会“最美土家山寨”的风情。尽管陆路并不远,只有五公里。我们花了一百多元钱租了一条小船,船行水中,两岸青山相对出,一湾绿水伴人行。坐在船上,一个外来客的感触,可以想象得到:一大半是色彩,一小半是天空,而把天挤到一边去的,是夹岸翠色触目的竹林,竹枝倒映,一层层分外浓深。漫岗漫野的油菜花、桃花、李花,更是把两岸妆扮成一个感觉虚拟的梦境。微风自起潮的河水迎面,也很是清爽恬静,听桨声鸟声乱响一阵,酉水河与大江溪交汇的河湾就在眼前了。

河湾古寨位于酉水河镇中国历史文化名村长潭岸边,寨子里著名的摆手堂,是土家摆手舞的发源地,也是全国唯一保存完好、有数百年历史的“廊场”。我们有幸在这里欣赏到了摆手舞,并听到了传说中的《木叶情歌》。首先是寨子右边走廊的几个女生唱:“大山的木叶烂成堆,只因小郎不会吹,几时吹得木叶叫,只用木叶不用媒”。旁边几个小伙子也不甘落后,找来木叶,为姑娘们伴奏。随后,左边走廊的几个男生应道:“高山种荞不用灰,哥妹相爱不用媒,用得灰来荞要倒,用得媒来惹是非……”

据田老师介绍,“木叶情歌”是武陵山区土家族青年男女相互倾诉爱慕之情的一种表达方式,用树叶吹奏出动人的情歌,歌声悠扬婉转,被游客誉为“天籁之音”。他说,在酉阳至今还保留传承着“只用木叶不用媒”的神奇婚俗。

多少人寻觅桃花源

哪知它就在你身边

从河湾乘车回酉水河镇,进镇左右两条道,左边一条可以看吊桥,右边一条穿镇而过,有桥跨过酉水河。这里的旅社餐馆很集中,是酉水河镇中心,有同样清澈的大江溪在此汇入酉水。而穿镇过河换挡上山,是一条小柏油路。上到快转过山顶的地方,不妨坡道上停一停,山下酉水九曲婉转,吊桥卧波。尤其是春天,树绿,草翠,更有桃红李白,很是赏心悦目。

下午乘车回到酉阳县城,又在田老师的带领下来到距城北不到500米的桃花源。

晋太元中,武陵人捕鱼为业。缘溪行,忘路之远近。忽逢桃花林,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渔人甚异之。复前行,欲穷其林……一篇《桃花源记》,让多少人为寻觅桃花源而穷尽想象,又让多少地方冠上桃花源吸引世人的目光。而在我们身边的酉阳,有一个真实的桃花源,被历史学家认为是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原型。而我们也在初春之时,循着桃花香,去桃花源感受了一番世外桃源的景致。

酉阳桃花源景区融山、洞、林、泉、瀑、溪、河为一体。从30米高宽的石灰岩溶洞大酉洞入内,路边溪畔有一个四角木质小亭,传说是当年渔人问津之处,故名“问津亭”。仰视洞口高处,是著名历史学家马识途先生题写的“桃花源”三个大字。洞中有古代酉阳州牧所题摩崖石刻“太古藏书”四字。关于藏书一事,清《酉阳州志》载有一诗,说秦始皇焚书坑儒,咸阳书生背着书籍,逃进武陵山区,将所负之书尽藏此洞中。

穿过180米的桃源洞,眼前豁然开朗,别有天地。有较完整的溶斗,岩壁高80米,溶斗盆地面积4公顷,土地平旷、阡陌纵横、良田美池、村落点布。

溶斗正中有池称为美池,底部据说有一个终年不枯的泉眼,崖壁上若干小溶洞中,亦有泉水飞泄。桃花溪汇泉而成,溪水穿过大酉洞注入酉阳河。池边有一个名叫潜村的院落,我走进去,又赶上土家妇女、男子正在名叫拙园的庭院对歌起舞。

据田老师介绍,现今流传在酉阳一带的以反映民族迁徙为主要内容的原始摆手舞,最先就要演唱《古根歌》,歌中唱到:“讲古根来唱古根,讲起土家有原因,想起土家过去事,土家人哟泪淋淋…… 这歌不仅表现出了浓郁的祭祀色彩,还回答了为什么要跳摆手舞的由来。

随后,妇女、男子接着唱:“秧子嘛栽得好,大米饭吃得饱”,同时还要穿插土家语对白,其形态十分原始古朴。而原始摆手舞中的纯打击乐伴奏形式则是摆手舞的又一特色,伴奏乐器为大鼓和土制大锣,声音浑厚、低沉,气氛庄严、肃穆。

土家人会走路就会跳舞,会说话就会唱歌,便是这个歌海舞乡最形象的生活写照。

这里的山歌内容丰富,形式变化多样。土家人谈情说爱唱“情歌”、倾诉苦情唱“苦歌”、上山打猎唱“打猎歌”、孤独寂寞唱“咏叹歌”、比能赛智唱“盘歌”、女儿出嫁唱“哭嫁歌”、红白喜事唱“开席歌”、“劝酒歌”、正月里来唱“说春歌”、修房造屋唱“福事歌”、“上梁歌”、百年归天是“打绕棺”,“唱孝歌”……更有那套打锣鼓的“薅草歌”,此起彼伏,催人奋进;开心逗趣的“扯谎歌” ,让人心向神往,捧腹大笑。这真是,“婚丧嫁娶设歌堂、喜怒哀乐都是歌”。土家山寨里,事事都唱歌,处处在唱歌,人人会唱歌。而且,五花八门,不一而足。

在土家民谣小调中

走进乌江的诗意里

在酉阳县城休息了一晚,星期天上午,我们坐了不到一小时的汽车,就来到了乌江和阿蓬江的交汇处:重庆第一历史文化名镇龚滩。

还没到龚滩古镇之时,车行至江边,从车窗望去,三月的乌江,如一条碧绿的玉带,在崇山峻岭中蜿蜒流过,捎带着早春的烂漫阳光。汽车经过江边的每一个乡镇,仿佛都能听到土家妹子的清脆歌谣……

“蜀中山水奇,应推此第一”,这是清代诗人翁若梅对乌江画廊美景的赞誉,“百里乌江画廊”以其险、峻、奇、秀的丽影闻名于世。

从涪陵入口溯乌江而上,经武隆、彭水、酉阳,到上游贵州梵净山,皆为乌江画廊,两岸嵌翠,万山奇峰,畅游其间,犹如“船在画中行,人在画幅中”。有驴行者这样描绘乌江画廊之美:远山给人神秘,近山给人雄奇,沟壑给人清幽与秀丽,春日石罅吐绿,百花争妍,鸟雀翻飞;夏季万山叠翠,绿中有红,水扬金波;秋来枫叶醉人,烟霞渺渺,果香四漫;冬天云浮琼楼,雾锁大江,天地合一,百里乌江,百里画卷。难怪专家们曾这样点评乌江画廊:“山似三峡而水胜三峡,水似漓江而山胜漓江”。而龚滩古镇无疑是画廊上的璀璨明珠。

现在的龚滩古镇是2008年整体搬迁复建的,原址在上游一公里处。古镇保存了长约三公里的石板街、150余堵别具一格的封火墙、200多个古朴幽静的四合院、50多座形态各异的吊脚楼,是国内保存完好且颇具规模的明清建筑群。

如今,漫步在古镇街头的青石板路上,目力所及,是原样复建的民居院落,屋檐上挂着酒招、戏台上晾着龙袍、灶台上出锅的蕨巴炒腊肉香气扑鼻……在龚滩古镇,游走在国画大师吴冠中的《老街》上,千年的时光似乎在古镇的苗家里停留了,你坐下来,喝口四方井的水,看苗家大娘打着鞋底,真的仿佛穿越了时空。

在古镇吃罢午饭,沿着青石板梯坎拾级而下,江边的码头上,停着彩绘的游船“乌江画廊一号”,二层的船舱,四周是透明的玻璃,船外的江景一览无余。

船游乌江,奇山、怪石、碧水、险滩、古镇、廊桥、纤道、悬葬,构成了山奇水美的乌江画廊景观。景随船走,荔枝峡、白芨峡、土坨子峡乌江画廊的精品一一闪亮登场。看着舱外的美景,船舱里又上演了一幕精彩的对歌。

画廊一号的船长,拉着身穿土家服饰的小妹,唱起了土家民谣“六口茶”:“……喝你六口茶呀,问你六句话,眼前这个妹子撒,今年有多大?”船长问了六句话,土家妹子的第六个回答是“你喝茶就喝茶,哪来这多话,眼前这个妹子撒,今年已十八……”船舱里游客笑声一片。

这是一条欢乐的江,也是一条诗意的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