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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本文试用罗兰・巴特的符号学主要观点来诠释读图时代及其所带来的信息滥觞、娱乐化等问题,指出“读图时代”是一种误读,其实质是创意的缺乏。
【关键词】读图时代 符号学 创意缺乏
套用一句话来说,“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这也是一个最坏的时代。”人们普遍认为:图片和图像的优势在于生动形象、信息量大,而坏处在于人们只能被动接收,缺少自己的思考,而且占用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来处理冗余信息。信息爆炸和信息污染成为信息社会的一体两面,而图片和图像的滥觞则是其中最为大众喜爱也最为人们诟病的内容。
一、“读图时代”的兴起
在人类信息传输手段较为单一的年代,纸媒是为数不多承载信息的有效传播手段之一;进入工业社会以后,广播和电视兴起并形成新的信息传输方式,但其传输量仍然被以封闭式电子回路和有限带宽为主的传输技术条件所限制:哪怕是报纸已经滥觞于世,对于照片和图片的使用仍然停留在非即时和小心翼翼的阶段,因为图片的大信息量不便于传输,其传输成本十分高昂,报纸不得不控制图片的使用数量和质量来提高信息的利用率,从而降低传输成本。进入信息社会后,图片大信息量和生动形象的特点得到最大限度的发挥。报纸不吝惜版面,比如《今日美国》,以图片的数量和质量取胜,并掀起了世界范围内的报纸版面改革浪潮;CNN、BBC Global等全天候新闻台的出现,也依赖于网络的大规模普及和传输速度;互联网在线图片和视频更新更为便捷、传输更快速,随着数码相机和DV的普及,人们也更乐于用图片来记录身边发生的故事,乃至展现自己的生活。
“读图时代”,是人类赋予这个时代的名称,它深刻地改变了人们接触社会的方式,也改变了人们的阅读方式。
二、读图的符号学视角
按照林志明的说法,《神话――大众文化诠释》来源于罗兰・巴特对于我们生活中那些自然而然、明显之至的讯息之下,存在的一项复杂意义运作过程在底下支撑的疑虑①,而这些讯息往往以“神话”的面目出现,正如玉米对于李宇春的迷恋、家庭妇女对于肥皂剧的不舍、以及裴勇俊及其《冬季恋歌》所产生的巨大文化效应。
如何来探究这些讯息,也即其在文化和社会现象中的涵义,罗兰・巴特使用了 “解神化”这一名词来阐述诠释问题的方法。从流行现象出发,他使用符号学的方式解构了流行背后的深层意义,摆脱了高雅与大众的纷争,利用符号体系这一结构性的视角,探求了流行背后的那些不可见的“自然法则”。
罗兰・巴特站在流行神话的角度上,打破了普通大众对现实的片面理解,把现实神话背后的虚假世界用略显狡黠的并不那么容易理解的言语表达出来,他指出,神话是借助二级符号学模式来操作的,它包含两层能指、所指模式,是“一个第二秩序的符号学系统”。第一级符号系统是语言学系统,第二级系统是神话系统。在第一级系统中,能指与其所指结合成一个完整的符号,这个完整的符号又在第二级系统中以一个能指的新身份出现,这个新的能指与另一个新的所指结合起来,构成第二级系统中的符号。罗兰・巴特认为,正是这个符号的形成才构成一个完整的神话,而神话构型的关键则在于第一级系统中的符号向第二级系统中的能指转化。
三、“读图时代”与创意缺乏
罗兰・巴特通过对流行符号的分析指出:虽然媒体看起来“异质性很高”,但它还是由自己当时的兴趣主导。
首先让我们看看“读图时代”这一神话是如何产生的。通过Google图片搜索任意一个词语,人们似乎可以搜索到他们想要的任何图片或图像,这里就产生了无数的能指(各种主题的图片)和一个所指 (图片和搜索引擎的混合);另一方面,图片生动形象、信息直观的特点使人们在接收信息时更愿意选择图片和图像形式而不愿意选择文字形式。而当人们转向其他人寻求帮助的时候,发现大家都愿意选择图片和图像来完成信息的接收过程,于是我们又发现了无数的能指(选择图片信息和文字信息的实例)和一个所指(大家都选择图片)。而这些第二级的能指和所指则构成了第一级的能指――图片和图像,与之对应的所指则是――人们的需求,两者结合转化成的则是“读图时代”这一符号。
这一转化过程通过第一个能指(各种主题的图片)和所指(图片和搜索引擎的混合)的组合产生出“我可以找到我想要的任何图片”这一意义,而后在另一对能指(选择图片信息和文字信息的实例)和所指(大家都选择图片)的组合中产生出 “图片比文字更好”,那么既然“图片比文字更好”,我又可以“找到我想要的任何图片”,那么在面对信息获取需求的时候,我为什么不选择图片呢?于是第一级的能指(图片和图像)和所指(人们的需求)就自然而然地组合在一起产生了“人们需要的信息主要来源于图片和图像”这一意义。由此,人们大量地阅读图片和图像便有了正当的理由,“读图时代”也就成为了一个“神话”。
如果我们关注“图片和图像”本身,我们的焦点就在于“读图”带来的改变;如果我们关注“人们的信息需求”,那么这一需求必然是多元化和非限定性的。另外,正如罗兰・巴特所言,如果我们从人们的动机出发,来同时看待两者,那么“读图”只是人们满足信息需求这一动机的其中一种方式,只是在信息社会中更多被运用而已,还称不上是“时代”。但是在真实的社会中,“读图时代”给了大众以理由,大众可以轻易地抛弃需要深入理解的文字,转而投向接收图片和图像信息,甚至文字的形象化或图像化也成为不可缺少的组成部分,“”和“”等文字的流行就是佐证。
其次,图片和图像自身并不像文字具有清晰和明确的逻辑表达和意义指向,在不同的语境和使用情况下,会产生不同的意义。同等条件下,“读图”这一概念产生的意义要远多于文字阅读。因而,“读图”被“神话”的几率要远大于文字阅读,因为“读图时代”这一符号可以转化成千万种形式,而且这些形式很容易被大众所理解和接受,而作为文字阅读,不同的心境和环境下所产生的不同阅读体验则需要更深层次的对于历史和文学的把握。
罗兰・巴特曾说:“流行操作大量的能指原件,但其实创意稀少;它的意旨丰厚堆叠,但其实说的一直是一个美好的空幻世界,而且最终指向空无”②。文字阅读根据文字信息接收者阅历和心境的不同,会产生更多富有创意的信息,“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说的就是这个道理。换句话说,文字阅读可以从一个能指出发产生更多的所指,但是“读图”,尽管我们似乎拥有了一个更加生动美好的世界,但是我们所有的只是“大量的能指原件”和“一个美好的空幻世界”而已。
笔者认为,“读图时代”严格意义上来说,只是人们顺应时代潮流的表现。但在顺应潮流的过程中,我们也应该警惕把这一潮流“神话”,防止阻碍我们自身去更好地认识和了解这个世界。■
参考文献
①②林志明:《神话――大众文化诠释》,上海人民出版社,1999年第一版
(作者:浙江大学传播所08级研究生)
责编:姚少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