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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隆朱子溪:一部分春天融化在天体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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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草。采之欲遗谁,所思在远道……”吟着这首诗的时候,那位不知名的汉魏诗人一定不曾想过,当我们今天来到芙蓉江,已经见不到一朵芙蓉花;而芙蓉江水也沉淀了太多岁月的泥沙,昏黄的色泽叫你难以将它与“芙蓉”这美如短诗的称谓联系起来。

但是,如果有人问起,在芙蓉江上,有没有一段真的能给人以“清水出芙蓉”的感受吗?答案是肯定的,那个地方叫做朱子溪。

朱子溪,是武隆芙蓉江的一条支流,从岸边往下看,左边是清幽的乌江,右边是泛着泥黄的芙蓉江,称得上是泾渭分明。

去过朱子溪的人,都笑称朱子溪“名不副实”。在重庆八万多平方公里的山山水水中,朱子溪的知名度几可忽略不计,名字也不过是寥寥3个素淡字眼,难以给人曼妙的想象。但它的景致,却有着远超名声的浪漫与美丽,与现在诸多景点“盛名之下,其实难副”的情况对比鲜明。

惊艳朱子溪

与朱子溪结缘,是在网上偶然看到有人发贴召集驴友同行前往朱子溪,莫名其妙地心头一动,便爽快地选择了这条新路线。于是在队长“蓝天”、“老鹰”的带领下,我们一行人前往朱子溪,开始寻找春天。

原以为包车前往顺利,哪知道,在路上出现波折――车子出了问题,大家只好下车等待,闲得无事,有的打望、有的照相、有的敲着路边石头寻宝,居然敲到了传说中的螺蛳化石,运气相当的好。再次上车,大家讨论的话题是晚上的大餐――炖土鸡汤,个个说得口水直流,一路上遇到山民,不论男女老少,就停车询问:“大爷大嫂,有鸡没得?”人人眼里闪着绿光,俨然一群黄鼠狼。

初见朱子溪,眼前与心头同时一亮,唯有“惊艳”二字可形容。仿佛有一部分春天融化在这溪水里,否则怎么会有如此碧澄可爱的颜色?两岸青山滴翠、古木参天,唯有几艘小渔船、几栋风格古典的老木楼略有一点人间烟火气。

朱子溪的一些河段平似浅滩,于是我们只能一会坐船,一会涉水,一会爬坡,河滩密布,有峰峦、石笋、滩涂、瀑潭、泉岛,让人目不暇接。到达浩口村后,大家在渡口休息,等待渡船,这时,有不少女性同胞换上泳装,准备性感登船。可惜的是,遇上一群一脸坏笑的男人,满眼的贼光到处聚集,妹妹们的泳装,只能矜持地藏在外套里面。坐上船,大家坐得整齐划一,但早已心痒难搔,按捺不住对水的渴望。有男士用手捣水,浇在MM的脸上,MM们花容失色,引来“摄狼”的开怀大笑,匆匆用相机拍下妹妹的“怒发冲冠”。

随着渡船的缓缓前行,一幅“朱子溪春意图”也渐渐在我们眼前铺呈开来。大家沉浸于朱子溪的秀美之中,嬉笑打闹都停止了下来,各自尽情取用这动人心魄的山水之美。但船上有10个兴奋不起来的“乘客”――10只农家土鸡,它们孤零零地蜷伏在船舱的一角,眼中是对命运的恐惧。一会儿,渡船抵达扎营的河坝,地上散落着碎石和杂草。有人忙着扎营、有人忙着搬运啤酒、有人忙着打充气床。驴友“樱花妹妹”喊着好冷,就往帐蓬里钻,再也不出来了。而蓝天创造了一种新玩法:把充气床当船,躺在床上顺流而下。那种悠然自得的神情,让怕冷的樱花妹妹都忍不住从帐蓬里冲出来大叫:“让我坐一会,让我坐一会”。自那之后,这种玩法在驴友中风行一时。“蓝天”笑称,是春天朱子溪的美激发了他的创造力。

当大家玩得不亦乐乎的时候,“厨师长”小刀和“墩子”小雨,还有“巧媳妇见习班”的成员影子,开始忙碌起来。因为今晚的大餐主角是10只农家土鸡。那10只农家土鸡预见到自己命悬一刻,有几只土鸡趁人不备,竟然挣脱了脚上绳索,跑到位河滩的草丛边躲藏起来。这一下,“又是赶,又是追,又是埋伏”,才把几只脱逃的土鸡捉回。

踟蹰在3亿年的时光里

朱子溪旁边有一条两公里长的峡谷,有保存完好的直角石化石,这种化石在北方又称宝塔石,是一种海洋软体古生物化石。在峡谷中,还有碗足类化石、海百合、珊瑚、菊石、笔石化石,这些化石的年代跨度,从奥陶纪一直到位二叠纪,前后时间相距长达3亿年;化石数量,相当丰富,十步之内,就能找到一块。用手指摩挲着化石,仿佛摩挲着上亿年的光阴,心倏然沉静下来:人一生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在短暂的生命里能够与如此美景相遇,是值得庆幸的缘分。

从峡谷回来,萤火虫已在身边闪烁。吹着凉爽的清风,在五脏庙安排了几只土鸡后,大家围着篝火制作烤鸡。早有预谋的樱花妹妹提议作游戏,每人发一根牙签之后,她讲出游戏规则:把牙签含在嘴里,用它来传物,谁传掉了,谁就站起来表演节目,可以唱歌、跳舞、说笑话、出洋相等。此言一出,连一向稳重的老鹰也打趣说:“够黑了,看来也有出狠招的凶险,好人坏起来,也可怕呀。”夜深了,有几个没有混帐的还在篝火边吃烧烤,其他人已枕着满天星斗进入梦乡。

第二天,大家起一个大早,吃过早饭便坐上船。从河滩到红军渡,是朱子溪最原始的峡谷,还未对外开放,极少有人知晓,更鲜有人涉足。如今假货横行、山寨遍地,这样原汁原味、未经人工打磨的纯自然风光已愈来愈难寻觅,朱子溪倒是给了我们一个巨大的惊喜。乘扁舟逆江而上,一干人等惊喜地发现,在离江面几十米的陡峭悬崖上,有国家一级保护动物黑叶猴在跳跃攀援;几只老鹰也在悬崖边盘旋,始终不肯离去。我们将这一切,理解为是朱子溪在欢迎这一船的不速之客。

山崖上黄葛树盘根错节,枝枝蔓蔓一直延伸到江边,我探出手去想要挽住一段――挽住一段黄葛树的嫩条,也挽住一段春风沉醉的时光。

鲜为人知的天体浴

中午过后,乘船来到百叉滩,换乘机动船回到武隆三河口。长一公里的百叉滩,又被称为“重庆的虎跳峡”。两岸是连成片的大石滩,江中矗立着很多独立的巨石,湍急的江水撞击巨石,卷起千堆雪。石上立着指示朱子溪的木牌,上面是王维的几句诗:“碧波淡淡起/白鹭独自眠/青山渐归远/渡头落日圆/鸟鸣狗吠中/墟里上孤烟/松风吹解带/山月照琴弦。”而比诗句更让人感觉浪漫的是,这里竟然有一个天体浴场!在浴场方圆几公里内,没有任何人烟;外加这一河段水流清澈,从峡谷边到江心深度都只有一米左右,水底细沙平铺,实在是裸浴的风水宝地。

我好奇当地裸浴的习俗究竟源于何朝何代,便四下打听。据一位七旬老妇称,在她的孩提时,跟随大人赶场回来,就来天体浴场泡一泡,解解疲劳。当地山民自发约定规则:任何人泡澡,走到天体浴场,就喊一声:“里面有人没得?”里面要是有男人,就回一句“女的不来,男的来”。听见回话的女人,就在竹林或树林下耐心等候,待男人洗完出来,女人再小心翼翼地进去。由于无史料记载,天体裸浴的历史,不知追溯到哪里。有人认为是明代时期,但从当地老人口中,裸浴历史只能追溯到清朝末年,更早的情况便不得而知了。 由于天气原因,我们不得不放弃了裸浴,但心下暗暗决定,下一个春天我还要回到这里,将衣物与心防一并卸下,以野花为幔,在朱子溪温柔的波涛里来一次天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