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作就是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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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有这样一位学生，他听不见声音说不出话也无法写字，这样的学生有没有习作能力？肯定有吧，只要是内心健康的正常人都会思想，都会有习作能力的。他的习作能力怎么体现出来呢？因为又聋又哑又不能写字，这位学生的习作能力无法表达成文字，更无法表达成一篇文章呀。怎么办？如果我是考官，我会让他跳舞，因为他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内心。

这么说可能有些别扭，简单说如果文字消失了，有没有“习作”？学生的习作能力怎么体现？或者说怎么考学生的习作能力？换个角度说习作的本质是什么？笔者认为习作的本质不是用文字表达成一篇完整的文章，而是表达学生的内心或者说表达学生自己的时间和空间。这种“内心”包括学生的情感、认知、感悟、观点等等。

先来看看一般意义上的习作，就是在规定的时间内按照相关的习作要求写成一篇相应的完整的文章，这样就容易甄别优劣、评判高低、排序先后、选拔操作。这是教育的社会功能的体现，活着的人都必须遵守社会规则。

可是教育还有一种更加重要的功能那就是发展人。人们活着就要吃饭睡觉还要表达，没有表达，发展不了、成长不了呀。比如：

这篇习作中语文范畴内的东西很稚嫩。如字很歪斜、错别字多、标点符号不正确、全文只有一个自然段等等。但字里行间有种真实的感情，让我们看到了小作者的天真、埋怨、无奈、思念……小作者是真真实实地表达出了自己彼时彼刻的内心。而这些显然比“语文”更重要，因为它表达了人、发展了人。相信小作者写下这些文字后心里是很顺畅的、很享受的（健康的生命状态）。小作者写下这些文字的时候是想表达自己还是想写成“一篇文章”呢？显然应该是表达自己吧。这种“表达”和“吃饭”“睡觉”一样重要。再看看这篇习作：

林雨婷

我叫林雨婷，“婷”的字意是（人或花）美好。据此，一些同学认为我的名字含有“美好的雨”的意思。这样的理解是对的。

说起我的名字，还挺有意思的。我妈说生下我之前天空一直下着倾盆大雨，当我幸福地来到这个伟大的世界的那一刻，雨忽然神奇地停了。我妈和我爸当下就高兴地定下了我的名字：林雨停。

后来，我的爷爷提议把“停”改为同音字“婷”，这样更有女子的色彩，也更有诗情画意。爷爷不愧为退休语文教师，“雨停”描述的只是一种自然现象，而“美好的雨（雨婷）”显然更有意境，让人遐想。“林雨婷”让人想起“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让人想起萋萋芳草、茂密森林，甚至生机勃勃的春天。

怎么样，我的名字有趣吧？在我10岁生日的那一天，妈妈告诉我，她和爸爸一直认为那场忽然停下的雨的主人与我有神秘的联系！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们的话。“雨的主人”是谁呢？

多么有灵性、多么好玩的习作，完全表达出了作者的童心、童趣，以及作者丰富的内心世界。从“语文”的角度说它也是篇优秀的习作。小作者在写下这些文字的时候心里是先有表达欲望？还是先有写篇文章的欲望？作者是享受了“表达”后的喜悦还是享受“一篇文章”的成功？暂且不论先后，可以肯定的是“表达”和“一篇文章”是不一样的。有时候“表达”可以成为一篇文章，有时候则不是。比如我们可以把“我爱你”表达成一篇文章，也可以表达成一个动作——吻。对于个体来说想怎么表达就怎么表达。对于“考试”来说必须表达成“一篇文章”。也许学生必须学会写“一篇文章”以应对考试，但作为老师必须清楚习作的本质是表达，“一篇文章”只是“表达”的一种结果。

再来说说田玉博士的习作观点。他认为先有感知后才有作文表达的可能性和丰富性，先有思维后再组织语言表达。我认为这个观点没有错，但有局限性。“动态立方感知”“全方位感知”的确丰富了学生对事物的感性认识，让学生内心有丰富的表达可能。思维也的确是魅力四射，人的思维活跃了，内心也就活跃了，表达的状态自然也就活跃了，当然表达也就流畅条理了。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学生不观察、不思维就没有很优秀的表达状态了吗？请看下面这篇习作。

我学会了开QQ

莆田市实验小学三年级 何 昕

我在读一年级时，看到爸爸妈妈都拥有了QQ号，非常羡慕。妈妈说：“你不妨开一个试试。”于是我就开始了“QQ之旅”。

首先，我打开电脑，在“桌面”上双击“腾讯QQ”，然后点击“申请QQ账号”，打开窗口，再把信息填写一下，又点击“注册”，就成功了。这样我就拥有了QQ账号。我的账号是“916276789”。接着它又会弹出一个小窗口，我点击了“QQ空间”“QQ邮箱”“QQ宠物”“QQ音乐”等。最后，就可以在“Q海”上冲浪啦。

刚开始，我没有好友，后来，一个、两个……我知道了，加好友要经过双方同意，如果有一方不同意，就不能加为好友。在QQ上，好友之间还能进行聊天，互相交流，互通信息。真是神奇！

现在来说QQ空间吧，我是通过以下步骤开通应用的：增加应用选择应用双击安装确定。空间刚开始只有少数应用，后来，我又开通了一些空间应用。

现在，我的QQ内容越来越丰富。空间应用很多：保卫羊村、捕鱼假日、捕鱼王、魔法卡片、农场、牧场……同时，我还开通了腾讯微博。跟以前相比，真是天壤之别呀！

以后，我会不断地探索QQ。

小作者有很成熟的表达状态，这并不是他有意（刻意）去感知、去思维的结果表现，他只是表达了自己的内心或者只是表达了自己的兴趣而已。平时他的内心积累了很丰富的QQ内容，而且很愿意表达（老师教学时准确地切入），表达时自然就流畅了。当然可以说他平时的积累就是感知思维的过程，或者说只有具备了优秀的感知能力和思维能力，他才能积累这样丰富的内心。我认为这样说很牵强。必须先判断学生没有经过特别的感知和思维的训练，会不会自然就具备感知能力或者思维能力，应该是先天就具备这样的能力吧。部分学生经过感知和思维的训练可能会更有助于积累内心、表达内心吧。这么说来，感知和思维训练是工具层面、实践层面，并不是习作最本质的内涵。

我们再来看看下面这些二年级学生写的内容，它们是习作呢？还是率性的表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