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墨家思想与节约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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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现代设计史上，新的设计思维、设计主张和设计潮流层出不穷，它们裹挟着传统和现代设计思维，对人们的现代生活给以重大冲击。例如，1964年英国设计师穆多会（Peter Murdoth）设计了一种“用后即弃”的儿童椅，它是用纸板折叠而成的，表面饰以图案，十分新奇。因之，这种“用后抛弃”的设计成为一种时尚，风靡一时。

然而，这种设计思维及其行为若一时性起，还可以成为一种时尚，好奇；如果长期存在，不仅自然无法承担，就是人类本身也难以承受。事实上，设计最本质的内涵是人如何将自然环境改造成既适合人又适合自然发展的双赢环境。

一、墨家思想及其“救国”与“治国”方略，彰显了墨家思想的节约和兼爱意识

春秋战国时期，面对巨变的历史潮流，百家争鸣、诸子蜂起，各路人士为“拯救国家”而献计献策。在此，不论“无为而治”，还是“势力均衡”，乃至“尊礼重教”等等，都不及“节约兼爱”切实可行。“节约”式的谋国方略及设计思想是墨家学派“兼相爱，交相利”在设计思维上的演绎和应用。从设计上诠释人类与自然的“兼相爱，交相利”，人与自然如果保持一种利用中“相爱”精神，并表现为一种合乎规律的实践行为，那么，就可以收到既有利于人类发展又有利于自然衍生的结果。

墨子一派是春秋战国时期杰出的工匠和学者，墨家学派与儒家学派并称“显学”，可是，仅有儒家思想被奉为治国良策长期占据正统地位，而墨家思想一直被边缘化。然而，从现代设计学角度看，与长期被奉为传统治国经典的儒家思想相比，墨家思想却显得十分珍贵。整个封建中国的历史，由儒家粉饰和神化了统治阶级在造物与设计上的穷奢极欲，给人类与自然造成莫大伤害，甚至，有些是人力和自然所不能修复的。回顾历史，对某些“节约”郡主与珍视造物不易的帝王不乏赞誉之词。

二、与传统毁灭性的设计思想和行为相抗衡，维持设计的原生态意义，但是，一直处于被冷落的境遇

中国传统设计上将“天人合一”奉为经典，可是，在设计实践中，占据主流设计的，是穷奢极欲，毁灭自然。一处未建成的阿房宫就用光了蜀山的木材，所谓“阿房出，蜀山兀”，实质上，控诉的就是始皇帝的设计思想和设计实践。史实上，秦始皇不仅是中国封建专制主义政治的开山祖，也是中国历史上“浪费”设计及其实践的典型代表。接踵而至的是中国历史上能够呼风唤雨的“风流人物”。其中，绝大多数都是秦始皇设计思想和设计行为的步后尘者。结合这些“风流人物”的设计思想及其实践，与中国传统的“砖、木、石”结构建筑，几乎将中国原始森林的原生态毁灭殆尽。事实上，在中国传统文明越发达的地区，原生态森林的毁灭性程度越严重，例如，在中华文明的摇篮地，即黄河流域，有谁还能看到属于原始状态的一颗树种呢？由此可见，中国古代的“天人合一”思想，实际上就是有识之士的梦想和幻想。

与之同样悲哀的，就是“墨家”的设计思想尽管在思想界能与传统毁灭性的设计思想和行为相抗衡，维持设计的原生态意义，可是，没有走向政治中枢，而成为一直被边缘化的对象。

数千年过去了，人们在痛定思痛之余，才从历史文脉主义的夹缝中找到它，发现了它的真正价值。

三、墨家设计思想维持了人与自然的可持续发展，不仅对自然有利，而且对人的发展也同样有利

当代设计，面对严峻的现实：生产浪费，资源枯竭，自然灾害横行和猖獗，人类的生存受到严重威胁。对于全球化的严重问题，世界各国纷纷从人类发展的战略高度，审视设计，发展生产。作为可持续发展的优良设计，在没有任何新型替代物之前，最佳的思维和运作方式，就是“节约”，而不是“用后即弃”。

于是，各种有利于消除和化解人类与自然矛盾的隐喻主义设计思想纷纷抬头，并被当今设计界所利用。作为传统治国方略之一而没有真正彰显其价值的“墨家”思想，是中国春秋战国时期墨家一派的首创思想。墨子及其代表的墨家学派，成为春秋战国时期与儒家齐名的学派，素有“显学”之称，并列“尧舜”之列，《韩非子・外储说左上》评价墨家思想，为“儒墨同时尧舜”。由此可见，墨家思想地位之高。而于中国设计史上，墨家学派不是“理论巨人，行动矮子”，而是具有真才实学的学者、专家，就当时而言，他们是著名的多才匠人。“上无君主之事，下无耕农之难”（《墨子・贵义》）的“”虽是墨子之言，可是，不妨他们的实践及其精神之乐。例如，“子墨子解带为城，以牒为械，公输盘九设攻城之机变，子墨子九拒之，公输盘之攻械尽，而子墨子守御有余”。在以攻守为“荣誉”的纷争时代，子墨子本身可以成为著名的守城名人，彪炳青史。而他偏偏在设计上独树一帜。事实上，也是由于他思想的反“正统性”而一直被边缘化。尽管如此，他的设计思想却永恒地发挥着实际效应。

说墨子的设计思想是设计史上的光辉典范，首先是它的实用性价值，即功能性价值。例如，墨子在服装、建筑、车船等设计上，这主张“其为衣裘者何为？冬以御寒，夏以御暑。凡为衣裳之道，冬加温，夏家清者。不加，去之。其为宫室者何为？冬以御风寒，夏以御暑雨。有盗贼加固者，不加，去之……其为舟车何以为？车以行陵陆，舟以行川谷，以通四方之利。凡为舟车之道，加轻以利者。不加者，去之。”（《墨子・节和上》）由此可见，墨子的功能性设计，实际上就是达到使用的目的方可。其次，墨子思想在设计上，还兼顾数者之间的关系。在主张有用设计基础上，他讲求一种质朴无华的精神，换句话说，就是不要装点和修饰，即不要华丽的装饰。从生产力发展水平所出的当时的实际环境上看，墨子的设计思想也是实用主义设计。作为墨子的理解，应该是更高的道德规范，它用以治国，便可以使得国家富强，又可以节省民力。再次，从关系学角度的联想和衍生结果来看，不仅墨子想到了，而且，随后的人也同样想到了，尤其后人，将墨子的设计思想贯穿于自然和社会之中，形成了有利于自然和人协调发展的设计思想，并将之上升到至理的高度，即“天人合一”。最后，就是墨子设计思想的进一步演绎和联想，各种提到的“兼相爱，交相利”，不仅是一种设计关系问题的启蒙，也是对设计功能的很好预测。作为设计关系问题，协调各方利益，求同存异，只有“节约”才是最为核心的价值谋求。从人与自然的关系来看，“节约”设计调节了索取与给予之间的矛盾，它有效遏制了人性贪婪的一面，是自然得到了休养生息的机会；从设计和生产关系学上说，“节约”设计，节省了生产成本，为生产面临的资源和能源危机减轻恐慌感，进而安抚了生产者和消费者的人心，起到了安定社会环境的积极作用；从消费者的利益来看，节约设计的结果引导了优质低廉的消费结果，这有利于消费者的利益，并符合社会大多数人的利益和理想。总之，墨家的设计思想起到了调节多变关系的积极作用，不失是一种优良的设计思想。

现代设计中的时尚和多元化环境，为多种设计思想的生产、蕴育提供了土壤。但是，作为永恒的设计思想，“节约”设计是它不灭的灵魂。它围绕设计，有效地调节了设计环境中的“多边”关系。

参考文献：

1. 尹定邦：《设计学概论》湖南科学技术出版社 2005年9月第一版

2. 何人可：《工业设计史》北京理工大学出版社 2000年8月第二版

潘玲霞：景德镇陶瓷学院中国陶瓷文化研究所讲师

朱 彬：景德镇陶瓷学院中国陶瓷文化研究所讲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