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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论戚继光的“旗鼓乐队”及其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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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本文结合相关史籍,对戚继光的“旗鼓乐队”进行了研究,着重分析了“旗鼓乐队”的构成特点、运作方式、主要作用,希望通过探讨“旗鼓乐队”如何发挥其实用和娱乐,为相关研究提供参考,为当代军乐发展提供有益借鉴。

关键词:戚继光;军乐;旗鼓乐队;纪效新书

中图分类号:K20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5312(2012)02-0164-01

军乐,顾名思义,是指军中的音乐。早在战国时代,我国就有了“鼓之则进,金之则止;一吹而行,再吹而聚”的“击鼓鸣金”之说。到明朝时期,著名将领戚继光在他所属部队建立了蔚为壮观的“旗鼓乐队”,标志着军乐开始成为我国古代军队建设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也标志着军乐的体系化、系统化、专业化进程进入新的阶段,“旗鼓乐队”也因之成为我国古代军乐发展的重要里程碑。本文试图通过研究“旗鼓乐队”的组建和运行特点,探讨其如何发挥其实用和娱乐,为相关研究提供参考,为当代军乐发展提供有益借鉴。

一、戚继光“旗鼓乐队”之“旗”――以“五色”为特点的视觉指挥系统

戚继光的“旗鼓乐队”,包括了旗帜、乐器两大组成部分,相应构成了视觉和听觉两大信号系统。在旗帜方面,戚继光指出:“名将所先,旗鼓而已。近见东南人不知兵,旗无法制,率如儿戏,或轻难远视,或重难执驰,方色混杂,不可辨认,而临阵分合,更与旗无干,听兵用手逼唇为哨声,却以族旗为摆队之具,金鼓为饮宴之文。至有大将名宵,而亦乌合纵横,一听兵士纷沓,一队数色,一阵数令,以胜负付之自然,以进退付之无可奈何”。这表明,戚继光非常重视旗鼓,并指出了他之前旌旗信号系统的诸多弊端,例如颜色太杂,不易辨识;旗帜太重,不易在战场掌控;旗、阵脱离,未能充分发挥信号系统作用等。

为此,戚继光重新设计和规范了旗帜,将旗帜色彩限制在五种正色之内,并严格按照五行配位的思想进行分配,所用旗帜呈现出以下特点。一是“旗色照方向”。具体为每一大营的将官旗帜分为五色。每营将官下各部伍的旗帜又分五色。在将官以旗心定本营方色,方色以旗心的色彩为准,假如旗心是青色,则对应东面;旗心是赤色,则对应南面,以此类推,使军士不致于混淆编队。二是旗边不犯本旗之色。旗心之色称为旗帜的本色;旗边的用色属于辅的,戚继光要求,旗边所用的装饰色与旗心的色彩要形成相生的关系。他指出,“此旗(指五方形旗)四面四方立表,兵之所视,以为坐起进止、左右前后周旋者也。杆高一丈五尺,琪头珠络,旗色照方向,边以生旗之色配之,不可犯本旗之色”。三是“以黄应德”,选择黄色飘带装饰各类旗帜,代表顺天应人的完美道德。戚继光说:“黄旗属土,中营、中军所用。但见黄旗。即知为某中营、中军。此外,他还设计了金鼓旗:“金鼓旗四面,此用以引金鼓,杆高一丈二尺,樱络堆尾珠络,旗素黄色,方七尺,黑布字,大二尺。”

总体看来,戚继光旌旗设计的基本思想是:色彩醒目而不杂乱,旗帜体现隶属关系,通过“五色”与“五行”的结合,“五行”与“方位”对应,使士兵仰望旌旗即知其所属、知其所在、知其所往,有利于实现列阵有方、调度有法、号令有效的军事目标。戚继光的一系列战绩表明,他充分发掘了“五色”的应用潜力,较好实现了预期目标。

二、戚继光“旗鼓乐队”之“鼓”――以“吹打”为特点的听觉信号系统

戚继光在他的部队中普遍建立了“旗鼓乐队”,不仅中军有“中军旗鼓”,甚至步兵、骑兵、车兵也各自设立了“步营旗鼓”、“骑营旗鼓”和“车营旗鼓”。“旗鼓乐队”普遍使用中国民族的吹奏乐器和打击乐器,例如,“中军旗鼓”中采用了鼓、孛罗、金鼓、点子鼓、笛、笙、号头、扁鼓、唢呐等多种乐器,“步营旗鼓”中使用了锣铃、钲、鼓、笛、杖鼓、点子鼓等。这些乐器穿透力强,易于识别,有效保证了军令上传下达、部队协同作战等相关要求的实现。戚继光之后,部分乐器经过长期演变,流传到民间,成了老百姓喜闻乐见的乐器。例如,目前山东蓬莱境内广泛流传的大杆号,又名“喇叭”、“招军”、“先锋”、“号角”,即是当时流传下来的乐器之一,现在蓬莱许多村子仍有大杆号吹奏乐队。

以中军旗鼓为例,阵营如下所示:

除明确规定旗鼓乐队的构成之外,戚继光还对乐器如何吹奏做了详细要求。例如,在击鼓方面,他提出:“试打鼓之势,用以木槌二根,起迟下速,两手高举过额,而著鼓沉重为可”,明确要求击鼓时,两根木槌要慢起快落,鼓槌上举的高度要高过额头,保证击鼓的力道和效果。

三、戚继光“旗鼓乐队”的运作方式

戚继光所著《练兵实纪》中,详细介绍了旗鼓的具体运作方式,通过明旗次、明旗应、明旗色,实现了旗法严明、节节相制,通过明笛号、明喇叭、明、明羯鼓,实现了各有所用,一呼百应,通过加强训练,严格要求,使相关号令得以被军队各个层面的将官和士兵所掌握和熟练应用,确保能够得到贯彻执行。

(一)在旗帜方面,明确规定各类旗帜用法,旗法严明、节节相制

戚继光在所著《练兵实纪》中,提出了“明旗次、明旗应、明旗色”的三明要求。一是通过“明旗次”,实现“节节相制、一呼即应”。明确要求各营“队总”看“旗总”,“旗总”看“百总”,“百总”看“把总”,“把总”看“千总”,“千总”看“哨将”,“哨将”看“主将”。同时明确,“若主将五方旗招,俱起立点,动则五方之营俱照旗而动。如(五方旗)止于一旗立点,则该应之旗俱立点,别旗照常。若主将五方旗招俱偃,则五方之营俱照旗偃止。若只一旗偃,则该应旗俱偃,别旗照常。某旗磨则该应旗俱磨,别旗照常。某旗向某方点指,该应旗俱向某方,各兵随旗而往”,基本实现了协同指挥。二是通过“明旗应”,实现了“次序分明,层层传导”。明确要求,主将旗举时,先由哨将应之,千总不许先应。哨将旗举,先由千总应之,把总不许先应。以此类推,旗总以下,口传身率,不用旗鼓号令。三是通过“明旗色”,实现了“色属清晰,协调指挥”。他明确提出,黄旗为中营中军所用,但见黄旗,即知为某中营、某中军也。如果黄旗在五营,则为五营之中;如果黄旗在一营,则为一营之中;如果在一千,则为一千之中。同时明确,“以大营中军分左右前后,以本身前后左右为向,不再分东西南北,以防止混淆。营垒所在向前者,则用红旗,但见红旗,俱想向前。凡向左者则用蓝旗。但见蓝旗,俱想向左。白旗属右,凡向右者则用白旗。但见白旗,俱想向右。黑旗属后,凡向后者则用黑旗。但见黑旗,俱想转身向后”。

(二)在乐器方面,明确规定各类乐器用途,各有所用、一呼百应

《练兵实纪》在乐器方面,提出了“明笛号、明喇叭、明、明羯鼓”等要求。《练兵实纪》提出,“吹唢呐谓之掌号笛”,用处是聚集各官旗头目,发放军务,必须吹得各将官到齐才能停止。在大小将领门前及教场内行营处,吹喇叭是掌号。第一次是头号,听到后大家要收拾行李,做饭。半个时辰后吹第二次,是吃饭,收拾准备出门,询问扎营地方。吹第三次喇叭,是要起身。喇叭吹长声一声,叫“天鹅声”,是让士兵们一齐呐喊。喇叭吹“摆队伍声”,是让车、步、骑三个兵种,就于脚下挨营摆队伍。如果吹长声喇叭,放铳一个,磨旗,是让队伍转身,士兵要根据旗帜所指,一起向某处转身或转车。如果列队已完成,喇叭稍微停顿,又吹“摆队伍声”,是让车、步、骑三兵一字列开成阵备战。吹,是要求士兵起身。再吹一次,是要求马兵上马,车兵附车,步兵执器械立齐。打锣,是要各马兵下马,车兵下车。再打铜锣,是要士兵都坐地休息,旗帜俱偃卧。点鼓,是行进,点鼓一声,约行二十步。点紧鼓一声,行一步,则是要擂鼓交锋。只要听到擂鼓,就是要要各士兵向前与敌人厮杀。一切鼓乐,如果要停止,必然先鸣金一声。已经要准备吹奏的,如果听到鸣金,即停止吹奏,打金三声,是要退兵。凡此种种,应该说是做出了详细的规定。

(三)在旗鼓实际应用方面,注重旗鼓与战阵的结合,注重实用与娱乐的发挥

第一,在实用性方面,戚继光的旗鼓乐队很好适应了“鸳鸯阵”等相关阵法作战的指挥需要。鸳鸯阵是戚继光独创的一种阵法,以12人为一队,最前一人为队长,负责指挥。接着二人为牌手,一个执长盾牌,负责遮挡倭寇重箭、长枪,另一个一手执轻便的圆形藤牌,一手执短刀,除负责掩护外还可近战。再后二人为狼筅手,手执狼筅,利用狼筅前端的利刃刺杀敌人,以掩护牌手的推进和后面长的进击。再后四人为长,左右各二,分别照应前面的盾牌手和狼筅手,刺杀长枪范围内的敌人。再后二人是使用短刀的短刀手,配合长进击,击杀长未刺中的附近的敌人,最后是挑着炊具的火兵。鸳鸯阵不但长短兵器迭用,充分发挥各种兵器的效能,增强集体攻防的能力,而且阵形变化灵活,根据实战的需要可以把纵队变为横队,变一阵为左右两小阵,或变为左中右三小阵的。而戚继光的旗鼓乐队指挥系统,很好的适应了这种战阵指挥的需要。

第二,在娱乐性方面,旗鼓乐队很好实现了“扬威励士”的功用。戚继光颇有成效地用文艺形式鼓舞军队斗志,成功的创造和总结了文艺与训练。在将旗鼓乐队作为战时的指挥系统的同时,戚继光还充分发挥军乐的激励作用,将军乐广泛用于操典、演兵、战斗等武事活动,出征时用于鼓舞士气,凯旋时用于表彰军士。为了鼓舞将士们的抗倭士气,他曾特地创作了一首题为《凯歌》的军歌,配上军乐,并亲自教授。歌词为“万人一心兮,太山可撼。惟忠与义兮,气冲斗牛。主将亲我兮,胜如父母。干犯军法兮,身不自由。号令明兮,赏罚信。越水火兮,敢迟留!上报天子兮,下救黔首。杀尽倭奴兮,觅个封侯” 。据记载,当时 “一唱三和,声震林木,兴逸起舞,上下同情,抵掌待旦,浩然南征。”另据记载,古蓬莱大杆号军乐曲《戚家将军令》也诞生于这个时期。

(四)旗鼓乐队能够取得效果的原因分析

第一,训练有素,要求严格,是旗鼓乐队取得较好效果的基础。戚继光他强调“兵中号令,不可一字苟且”,认为“苟一字之种疑,则百法之是废”。因此,他要求官兵务必要记熟行军、作战、宿营等各种号令,并将士熟记和切实执行各项号令―操令、营令、阵令、禁令等当作重要的训练内容。他说,“器习利而无号令金鼓以一其心,虽有艺与徒手同也”。就是说,士卒如果只有个人的杀敌本领,而无严格统一的纪律,这样的军队是没有战斗力的。

第二,号令清晰,纪律严明,是旗鼓乐队取得较好效果的必要条件。戚继光高度重视旗鼓的实用性发挥,他指出,“号令、旗鼓皆治军之要”,“古今名将用兵,未有无节制号令,不用金鼓旗幡而浪战百胜者”。因此,戚继光对士兵接收号令的要求格外严格。他提出,“强军威,必先严军法”,要求“将无还令,将无二令”,“号令要与旗鼓号令同;有差错者,以法军治”。在实际作战中,他要求官兵“耳只听金鼓之声,目只看旗帜之色。如鼓声不绝,便前面是水火也须跳入;如鸣金该止,就前面有财物可取,亦不许动”,并提出“耳听金鼓,目视旌旗,手熟击刺,步闲进止,万人一心,军法有常”。上述措施,保证了号令的贯彻和执行,做到令能行、禁能止,保证了战斗指挥的有效性和可靠性。

总的来说,戚继光的“旗鼓乐队”,集视觉信号系统和听觉信号系统于一体,集号令、礼仪、娱乐于一身,广泛应用于行军、作战、宿营等各个环节,既较好适应了戚继光相关阵法、战法的训练和作战指挥需要,又很好发挥了乐队在激励士气、鼓舞斗志方面的作用,应该说,“旗鼓乐队”很好的实现了实用性和娱乐性的统一。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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