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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理虚元鉴》是明末医家汪绮石论治虚劳的专著,该书具有鲜明的学术特色。在病因上重视情志因素,在病机上倡虚火、伏火致病学说,治疗上依三本二统,尤其重培补脾胃,重视预防,强调虚劳当治其未成,该书对临床慢性虚损性疾病辨治颇具指导意义。
关键词:理虚元鉴;情志;虚火;伏火;三本;二统
中图分类号:R2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7717(2007)11-2401-02
《理虚元鉴》为明末汪绮石编著的论治虚劳的专书,该书文字简约晓畅,理法方药俱备,阐幽发微,师古而不泥古,具有鲜明的学术特色,发前人所未发,给后世医家以深刻的启迪,故柯怀祖赞之日:“绮石之论虚劳,犹仲景之伤寒”。本文将《理虚元鉴》在病因、发病、治疗和预防等方面的特点概述如下。
1 论虚劳重情志善调摄
1.1 虚劳六因情志尤重
该书认为虚劳有六因,即先天之因、痘疹及病后失理之因、外感之因、医药之因、后天之因、境遇之因。可以概括为三类,第一类是遗传因素,即先天之因;第二类是医源因素,包括痘疹及病后失理之因、外感之因、医药之因;第三类是自我调护之因,包括后天之因、境遇之因。前两类病因是病者难以变更的因素,而第三类病因与自我调护失宜息息相关,是病者致病的关键所在。
后天之因中,或伤肾,或劳神伤心,或郁怒伤肝,或忧愁伤肺,或思虑伤脾,渐致脏腑功能失调,日久成虚。其中,情志致病占有重要的地位,是引起虚劳的重要因素,如该书载:“因境遇者,盖七情不损,则五痨不成,惟真正解脱,方能达观无损,以此鲜有不受病者。”
1.2 虚劳论治先审七情
情志失调在虚劳发病中往往有先导及诱发作用,如该书载:“虚劳初起,多由心肾不交,或一念之烦,其火翕然上逆,天旌摇摇,精离深邃”,“多因志节拘滞,遇事而忧,或郁怒伤肝,或忧愤伤心,不能发泄而成。”可见,故医者在未详脏腑之前,当先审七情,洞悉发病之因,及早施治,避免煎厥、薄厥等变症的发生。
1.3 调摄情志疏导郁结
解铃还须系铃人,患者的自身调摄在虚劳的治疗中占有重要的地位,治虚不能离开病者的自我调护。如该书“论劳嗽吐血能治不能治大旨”载:“如心性开爽,善自调养,又当境遇顺适,则可为治;若心性系滞,或善怒多郁,处逆境而冤抑难堪,处顺境而酒色眷恋,又不恪信医药,死何疑焉。”而且病者所处的家庭环境,如父母、兄弟、夫妇、主仆之间的关系,亦直接影响疾病的转归,故“知节”论中六节又强调病者自讼自克、自悟自解,医者才能尽其长,眷属方能尽其力。
2 虚劳病机倡虚火伏火论
汪绮石认为虚劳病机有阴虚、阳虚两大类,尤重阴虚在虚劳发病中的作用;这与其所处的历史环境和接触认识到的虚劳病种密切相关。“心肾不交”、“心肾不交与劳嗽总论”和“虚火伏火”三论均指出,阴虚或阳虚皆与“火”关系密切,或为虚火,或为伏火。虚火,谓动于气而未着于形,即浮越于外的虚阳,属于阳虚病变,总由少火衰微、元阳不足所致。伏火指先动于气,久而渐着于形之火,亦即书中“出于阴虚阳亢,火乘金位”、“以其火在肺叶之下,故名伏”。汪绮石分析虚劳的一些典型症状时,多从“火”立说,认为劳嗽、吐血、干咳、痰中带血、骨蒸、遗精梦泄等都为阴虚火旺所致。如吐血又分煎厥、薄厥。“煎厥者从阴虚火动,煎灼既久,血络渐伤,旋至吐血,其势较缓。薄厥者,薄乃雷风相薄之薄,心热为火,火热为风,风火相薄,厥逆上冲,血遂菀乱涌出,其势较急”。
虚火伏火病机论成为该书理论体系的立论核心,也是汪绮石“清金保肺”的立论根据。同时,由于肺痨不等同于虚劳,有其自身的证治特征,如有虚寒证则不可生搬硬套绮石之论。
3 治虚独创三本二统尤重脾胃
3.1 三本二统
汪绮石取百家之长,提出治虚三本二统论。“治虚有三本,肺、脾、肾是也。肺为五脏之天,脾为百陔之母,肾为性命之根。治肺、治脾、治肾,治虚之道毕矣。”既然治虚三本已使治虚之道毕矣,为何绮石又不厌其烦的阐述治虚有二统,统之于肺、脾呢?“人之病,或为阳虚,或为阴虚。阳虚之久者阴亦虚,终是阳虚为本。阴虚之久者阳亦虚,终是阴虚为本。凡阳虚为本者,其治之有统,统于脾也。阴虚为本者,其治之有统,统于肺也。”这一创见是对前人治阳虚统之于命火,药不离桂附,治阴虚统之于肾水,药不离知柏的补充和发展。但三本与二统究竟有何联系?
三本二统其实质则一也。乾坤可以兼坎离之功,而坎离不能尽乾坤之量。“补肾水者,不如补肺以滋其源”,“补命火者,不如补脾以建其中”。化三本为二统,更利于临床医生执简驭繁以辨证施治。此为绮石治虚理论的精髓所在。
3.2 固护脾胃
“三本二统”被后学视为治虚大法,但绮石受前人“心无虚、肝无虚”论点影响,对心虚、肝虚避而不淡;又因主脾、主肾先贤颇有发明,故论肺独详,透达清金保啼之精微。阴虚之劳,约有数种:如劳嗽、如吐血、如骨蒸、极则成尸疰。“阴虚之症统于肺”论提出:“未见骨蒸、劳嗽、吐血者,预宜清金保肺;已见骨蒸、劳嗽、吐血者,急宜清金保肺;曾经骨蒸、劳嗽、吐血者,终身不可忘护肺。”其遣方用药多选用丹皮、地骨皮、桑白皮、白前、桔梗、泽泻、生地、麦冬、五味子、茯苓之类而禁燥烈、伐气、苦寒之品。清金保肺的方剂据证候不同而辨证选用。如干咳嗽者,喉口燥痒,治宜清金甘桔汤;证从来者,用琼玉膏;劳热骨蒸,用清热养荣汤;病至传尸阶段,方用百部清金汤。上述清金保肺方药充分体现了清、润、疏、降之法度。
笔者认为绮石论治虚劳,盖因当时痨瘵盛行,交相染易,亡者甚多,故决定了全书以痨瘵为主,多论及虚热证,且多以阴虚火旺为病机,则论肺独详尽在情理之中。但总览全书,固护脾胃贯穿始终,实则体现了绮石尤重后天脾胃的特点。
“阳虚三夺统于脾”论曰:“盖阳虚之证,虽有夺精、夺火、夺气之不一,而以中气不守为最险,故阳虚之治虽有填精、益气、补火之各别,而以急救中气为最先。有形之精血不能速生,无形之真气所宜急固,此益气之所切于填精也;回衰甚之火者有相激之危,续清纯之气者有冲和之美,此益气之所以妙于益火也。”而脾气又为诸火之原,安得不以脾为统哉!
汪绮石补脾益气,多用人参、黄芪、白术、山药、茯苓等味。人参大补元气,冲和粹美,一经虚字,则无不宜。“虚症内培土之剂,止有黄芪、白术、茯苓、山药,有功无过”。而黄柏、知母何以禁用?“黄柏伤胃,知母滑脾”。陈皮偶用,枳壳不可用亦为固护脾胃而虑。
汪绮石取东垣、丹溪、立斋三家之长,执两端以用中,尤重调治脾胃。经日:“饮入于胃,游溢精气,上输于脾,脾气散精,上归于肺,通调水道,下输膀胱。”清金保肺,无犯中州。脾为百骸之母,孰有大于地者哉?脾与肺乃母子之亲。“培土调中,以莫生金之母。”补脾益气,用人参、黄芪、白术、茯苓、山药之冲和粹美,以强健肺之根基;清金保肺禁燥烈、苦寒、伐气,恐伤肺之根基。补益先天,当先建中。绮石认为生地、丹皮、地骨皮为肾经要药。且无倒胃滑脾之弊;杞子、知母、黄柏有损中州,胃伤则饮食不进,脾伤则泄泻无度,故当慎用。其在养心固本丸、固本肾气丸中皆用大队补益中州之品,正所谓“专补命火者,不如补脾以建中”。
4 治未病重预防
经曰:“圣人不治已病治未病,不治已乱治未乱”。绮石深谙此道;不仅重视病成后的治疗,亦重视病未成的预防。如“虚劳六因”论指出:“宜调护于未病之先,或预服补药,或节养心力”;“虚劳当治其未成”论谓:“是当于其未成之先,审其现何机兆,中何病根”,令其用汤液(或丸、或胶)善为调摄,以断其根,明确提出未病先防的观点。另一方面强调既病防变,主张注意情志、劳倦、时令、节气、药禁以防止病情加重,并坚持治疗以防止半途而废。汪绮石还提出了预防虚劳的具体措施,即六节、八防、二护、三候、二守、三禁,谆谆以教后世。
汪绮石先生医道高超,虚劳一门,尤为独阐之宗。《理虚元鉴》是中医虚劳学说的重要组成部分,虽然有一定的历史局限性,但至今仍有力的指导着临床实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