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倾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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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仲旭译

在第五大街和第四十六街交通繁忙的路口，有过一位交警――本・柯林斯。他说话逗人，即使他所说的事并不总是这么轻松。

九月里有天上午，一辆崭新的蓝色凯迪拉克跑车，自北往南风驰电掣地开过来，不按常情常理，把纽约州以及纽约市的法律违反个遍。

“你要是消防队的，”本说，“就应该戴上头盔还有徽章，要么把你的车漆成红色，要么装上警灯。”

她说话也像她的微笑一样，令人为之心颤，“我想在这儿待一上午听你说话。我可以的，只是不行，我跟人约好在第八街见面，我真的想听你给我说个全套的。”

不管怎么样，他看到了全世界最美妙的笑容，到家时，他还因此觉得心里暖暖的，暖和得让他亲吻太太时，热情得让她吃了一惊。

这星期过完，本还是根本没看到那辆蓝色的凯迪拉克和它的女主人，可是她在下个星期二下午晚些时候突然出现时，本激动得只会瞪着眼睛。

“我叫本・柯林斯。我可以要求查你的驾驶执照，就能知道你叫什么。”

“天哪！可别！我没有驾驶执照，不过我叫伊迪丝・多尔。放一块儿挺滑稽的，伊迪丝的意思是快乐，多尔的意思却是伤心。”

“嗯，”本说，“你无证驾驶会经历很多伤心的，反正你在这种路上开车早晚会出事。”

他们到了麦迪逊大街北段，开车有危险，可这不是本想让她慢下来的惟一原因。

“你结婚了吗？”她突然问他。

“没有，”他撒了谎，“你呢？”

“我很快就要。”

“跟谁？”

“布法罗的一个人。”

“你很爱他吗？”

“我不知道。可是他想娶我，我爸爸也想让他娶我。”

他想说别的，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多尔小姐，”他说，“听我的，回家时别想着创下什么记录。只需要慢悠悠地开。”

“好。”

“也为了我。”

天哪！她的微笑真叫人难忘！

他必须慢慢地走回家，好让自己在见到太太前镇静下来。他干吗要跟那个女孩说自己没结婚呢？她又有什么所谓？

本起床起得早，早得能在早餐前看一眼报纸：《布朗克斯区小车撞电车，开车女性身亡》，“一辆小汽车打滑撞向一辆电车，小车司机――家住拉伊的二十二岁伊迪丝・多尔小姐――当场殒命。”

他一个人走出家门，大声自言自语，长大后，他还是第一次这样：

“我感觉并不像我以为的那么难受。”

摘自《晶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