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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调觉悟 低调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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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王孟奇先生是个真“文人”。也有人说他是一位“新文人”,尤其是一位“新文人画家”。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些称谓都有道理。通过这些称谓,人们无非是想说明一点,王孟奇先生是个具有传统意义上的那种风范的知识型的人――真正的读书人。但细细想来,却又不十分恰当。这倒不是说王教授不是这样的人,而是因为“文人”、“文化人”、“新文人”等概念不完全是一回事,如果笼统地一下子用来称呼王孟奇先生,不容易说清楚,反而让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倒觉得还是称他“知识人”比较好,也就是通常人们认为的那种“知识分子”的“知识人”。称“知识人”,比称“知识分子”要贴切,在一定程度上也是对“人”的尊严的一种恢复。

我们知道,“文人”,是旧时代对“知识人”的一种称谓。“文人”与“文化人”有所不同,两者之间并不是一回事,前者是将“形而下”的东西“形而上”化。后者则相反,乃是把“形而上”的东西“形而下”化。一般情况下,“文人”可能同时也是“文化人”,但“文化人”却不一定是“文人”,特别是真“文人”。关于文化,本来是指一种文治教化,“修文化而服遐荒,耀武威而平九有”。后来,文化则泛指一个人运用文字的能力及所具有的书本知识的综合,是通常我们所谓的有没有文化之所指。今天大多数人认为的“文化”,也主要是指这个层面,但更多的还是仅限于基本“知识”的层面。其实,这是片面的。文化,不仅仅就是如此,有“知识”不等于就有“文化”。也就是说,“文化”不仅仅是一个“知识”的简单积累的问题,而应该是在这个“知识”积累的基础上的一种深化(或者说升华)。“知识”的简单积累,仅仅是“文化知识”而已。再说了,有“文化”(“文化知识”)也不等于就有“文化素质”。一般来说,“文化素质”是多方面修养和多方面准备的结果,不仅仅就是“文化知识”这么简单。有“文化知识”的人,不一定是有“文化素质”的人;有“文化素质”的人,也不一定就是个有“文化知识”的人。另外,有“文化知识”的人,也不一定就是有“文化素质”的人,但有“文化素质”的人,一定是个有“文化知识”者。仅仅是一个多与少的问题,如果一点都没有,充其量只能有“素质”,而不能加“文化”。“素质”与“文化”之间,往往前者远比后者来的重要。光有“文化”而没有“素质”,有时候很可怕,尤其是动荡年代。

还有,“文人”其实也没有本质上的“新”与“旧”的问题。如果非要把“文人”分出新旧,那也有两个方面的指向,一是时间概念的,另一个观念概念的,即“新文人”及“新文人画家”。再说了,“新文人画家”也不等于就是“新文人”,反之亦然。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画家”不管是“新”是“旧”,一定要是个“文人”,否则就不能称其为“画家”,仅仅是个停留在技术(技巧)层面的“匠人”(画匠)而已。这样的人,充其量是个绘画工作者,不能成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画家”,更不能成为“大家”或“大师”。

王孟奇先生是当下具有真正意义的典型的“知识人”,自然也可以说是具有当代意义的“新文人”、“新文人画家”(尽管“新文人画家”的命名有些牵强)。这不仅仅表现在他的性情上和人格上,而且在他的绘画作品中,也确确实实体现了这种“文人”和“文化”的气息。他不像时下那些自命不凡、四处张扬地高调标榜自己的一些画家(文学上叫“火锅作家”)。那些人虽然标榜得极“文人”,也似乎很“文化”,但在他们的作品中却丝毫看不出“文化”的东西来。事实上,他们大都是在无病,顾影自怜。其实,大家都知道,真正做学问,无论文学还是艺术,抑或是其他人文领域的各种形式和载体,不是宣传的问题,也不是政治化的问题,而应该是取一种严肃的态度。名气、位置和学问的本身并不是一回事。大学问家往往是沉寂的,也必须有一个寂静的过程(沉寂期)。所以,古人在这方面有“藏之名山”之说,并把著书立说之事称为“名山事业”。一个人的人文修养,必须沉寂下来读书,也是唯一行径(老舍先生说的,“除了读书,还是读书”)。读书,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气质,也可以净化一个人的心灵,蔚为大观了,还可以影响并转变一个社会的风气。不过,也只有人静了,心净了,才有所思,才能成就学问,尤其是大学问。试想想,一个终日躁动的人,有真学问,你信吗?所以,王孟奇先生的谦逊、淡泊的低调人生,是一个真“文人”的本来,也是做学问的基础和根本,更是一种觉悟和睿智。

也正因为王孟奇先生这些年来的低调平和的态度,所以,当你接触他的时候,一种“文人”的风采和“知识人”的精神展现在你的面前,并有一种久违的亲切。不仅如此,在他的作品中,我们也感觉到了这样一种气息存在。这种气息,不仅充分体现出了一种“德”和“道”,也体现出了一种理想和庄严。他中国画法古而不泯于古,有古人也有自己,他入道深,也能信道笃,因而笔下就流动着无限的诗思和极高的品格。从“文人画”的角度看先生的中国画,是传统意义的那种纯“文人”的,同时,又是具有当代意义的“新文人”的。从“新文人画”的角度,先生不仅是“新文人画”的代表性人物,而且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也远远溢出甚至超出“新文人画”的那种人们普遍认同的定势的东西,并相对于“新文人画家”来说,其纯度和深度,或者说那种文人性、文化性、人文性要更典型、更适切。

说实话,我喜欢王孟奇先生的画,胜过喜欢许多当下别的画家的作品,尤其是别的“新文人画家”的作品。他的作品,无论是笔墨、画境,还是气场,都是地地道道的,是根底深厚的深层切入的一种浅层流露,是正宗的中国元素、中国风韵,的的确确是民族的东西,并不乏上层读书人的风韵雅味。欣赏他的中国画,扑面而来有一股清静之气,有一股纯净之气,使你有一种说不出的心动和情怀。这种心动是情不自禁的,发自心底的,这种情怀也是“天籁”式的,在当下,也几乎只有在先生的作品中才能体会到这样的气息。因此,先生的作品给我们带来的不仅仅是艺术作品“美”,也不仅仅是中国画的精神,更重要的是一种态度,一种风范,一种先见的指向。

从这个意义上,我们完全有理由说王孟奇先生是纯“文人”、真“文人”,也是具有时代意义的“新文人”,当然,也是真正意义上的“新文人画家”。先生的中国画,路子是正的,也有能力驾驭,正如先生自己说自己,“起码知道中国画是怎么回事”。他一向认为“艺术作品唯有高下之分,而没有精华之别”,只有“学得聪明,悟得彻底,自能化腐朽为神奇”。一个艺术家,特别在当下,只有“立足高处”,哪怕面对的是“此起彼伏的时尚潮流”,也是可以“从容淡定”的,“在俗人和庸人那里,再精华的东西,也是糟粕”。本来亲近中国画就是一种缘分,学习和从事它也意味着是一种文化的选择。不同的艺术家对待艺术的态度是不同的,见解也不尽相同。黄梨洲批判程朱,但推崇王阳明,顾亭林提出“经学即理学”,极力反对王学。王船山“希张横渠之正学”,激烈批判陆王,对程朱则有批判亦有所肯定。

王孟奇用自己的作品,用他灵魂的那份淡定,用他生命的那份责任感和使命感,为当代中国画输入了一种执著,一种韧性,一种自我,一种态度。应该承认,王先生的中国画,在上世纪80年代初有一定的启蒙意义,在当下也是一种教化。

王孟奇

1947年生,江苏无锡市人。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上海大学美术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美术界公认的“新文人画”的代表性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