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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凯在吃饭时告诉老婆他的一个新发现,“露露,阳台上多了一条紫色被单,碎花的,带小白点儿。太好看了,有时间你给家里买两条吧。”
露露说,“楼上新搬来一个年轻女人,还挺漂亮呢,不过好像没有正当职业。”说完看了松凯一眼,没得到回应,埋头吃饭了。
松凯讨厌别人把话题扯到那种女人身上,每个人经历不同,不好用这个说事儿。就像10年前的晚上,他希望小巷里什么都没发生过。这些年他在外面混,见得多了,就越来越不信这套了。
松凯没有把话题继续,他和露露刚结婚,那是跟了他三年的女子。
不过从此每天换拖鞋时都会不自觉地看看阳台。
在一个春日将过的午后,他见到了那个女子。是风,把那条被单吹落在松凯家的阳台上。露露不在家松凯把被单小心地叠好,已经干了,散发着洗衣水和阳光的味道,然后松凯走上了一个个的楼阶。通往顶楼的通道很安静。那个总是夜晚9点回来的女人,松凯在开门的刹那发现露露错了一件事,她根本不是什么风尘女子,她只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年龄没有给她留下痕迹。看到松凯,她张开黑亮的眼睛。
松凯也看她,宽松的棉布睡衣一直垂到脚踝,脚在踩在干净的地板上。她有着纯黑色微卷的长发,散下来在颈间纠缠不休,颈前垂了一条细细的黑色带子
松凯看着她,忽然感到窒息。
丁萌已经25岁了。
一个好像经历简单直白的女孩子,在南方一个很小的城市中长大,两年前在这个城市读完大学,因为喜欢,就留了下来。
松凯坐在丁萌那只浑圆的沙发中看着一个角落热烈开着的马蹄莲,空气中是压缩了的青草味道,很缠绕。丁萌并没有多说些什么。但松凯看着她裹在宽大睡衣里的样子却有很固执的一种感觉。丁萌必定是个有秘密的女孩就是那种秘密把她停留在了某个岁月的阶段中没有再成长。
要离开的时候才发觉已经是黄昏了,丁萌说“沈松凯,谢谢你叠的被单。我一直都不会叠它,可能是太大的缘故,一个人总是折不起来。”
松凯愣了一下,竟然会是这样一句话。回头的时候看到那条黑色带子缀着一块琥珀色的玉柱在丁萌低头时从颈中滑了出来。
18个台阶,从14到15楼,不长,半分钟的路程。
那以后松凯有了一个奇怪的习惯,晚上总是要听到楼上有脚步声的时候才想去睡,不管多晚。而等待的那段时间,松凯的心很空落。
丁萌在晚间学计算机,大约9点结束。住的公寓式住宅10点以后电梯就关闭了,晚了,丁萌就要一层层走上来,她的脚步很轻,但松凯依然可以听到她在转弯处经过的声音。
有过一个没有听到丁萌脚步声的夜晚,露露已经睡去,四周很静,可以听到远远的路上车子滑过的声音。松凯始终睡不着,一分钟一分钟的,终于忍不住起身离开家,沿着楼层一层层走了下去。
200多个楼阶,真的难为丁萌那个孩子了。松凯在楼前空地暗淡的灯光里感觉丁萌可能出现的方向,直到很长时间,才远远地在路口,看到了丁萌下了红颜色的一辆车。
已是午夜,松凯让自己消失。丁萌的安全回归已经成为松凯安然入睡的惟一理由。
松凯想丁萌生活中一定有个男人,送她马蹄莲和青草味道的香水,或者开车送她回来。可是好像丁萌从来没有带他回家过,楼上,永远都是一个人存在的声音。
日子就那么过啊过的。松凯再看到丁萌的时候,夏天都过去了。18个楼阶,半分钟的时间有时候真的要穿越一个季节。那天下午松凯跑进欲关闭的电梯时,在不多的几个人中,看到丁萌抬着头站在电梯最里面的角落。
玫瑰红的T恤,牛仔裤是很陈旧的感觉,长发仍然自由无序地散着。看到松凯,丁萌笑,说“沈松凯。”似乎旁边没有别的人在。
第14层,门开后松凯没有迈出脚步,电梯里只剩下他和丁萌两个人。丁萌并不问他,在电梯最后上升的几秒钟轻轻地说“刚好,你可以帮我叠被单。”
松凯一言不发地跟着丁萌走进了她的屋子,关闭的门内,松凯伸手抱住了丁萌,低下头来,用她的长发掩埋了自己的视线。很多年来对女人身体的拒绝在那一瞬间像碎落的焰火一样灰飞烟灭。松凯感到了一种疼痛,欲望在体内升腾的疼痛。
丁萌的手指在半空停滞片刻落在了松凯的发上。和露露不同的是隔着厚厚的头发,松凯可以感觉出丁萌手指的凉,那种凉肆虐地引渡了松凯。
“别这样沈松凯,”松凯听到丁萌在自己怀中说,“我快要结婚了。”她说:“那个有娃娃脸的女子是你妻子吧。都好好继续到现在了,以前我不会叠被单,可还是一直生活了下来啊。”
松凯倏然松开丁萌,逃出她的手指后,感觉到了眼泪在脸上飞。18岁以后,松凯以为自己不会再有眼泪。
几天后的黄昏,电梯里,松凯看到隐在丁萌背后的男人,有着年轻英俊的面孔。当丁萌依旧笑着叫了声“沈松凯”的时候,他对松凯点了点头,谁也躲不开谁的视线。
年轻男人的手搭在丁萌的腰际。
整个晚上,松凯把电视声音开得很大,但是依然有声音从上面落下来。男人走路的沉重,可以跳舞的音乐。
松凯的身体又开始疼痛。
当再一次看到丁萌和那个男人拥抱着走进电梯的时候,松凯觉得没有办法再容忍了,这种什么也不是的局面。放纵不了对丁萌的欲望也压抑不了所有沸腾的晚上,露露的身体绽开的都是丁萌的模样。很残酷,马蹄莲是开在屋角的,丁萌会开在谁的手指中?
松凯在很多次那样的想象中失眠,直到一天晚上,很嘈杂的声音从楼项传下来。松凯意外地听到了嘈杂中丁萌的声音,像是一种挣扎。
松凯在床上一跃而起,几步跨到楼层的平地,什么都没有想伸出手很重地砸丁萌的门。屋里所有的声音瞬间静止,一分钟,像一辈子的漫长,门开了。
松凯闯进去,看到碎在地上的花和衣衫散乱的丁萌,抬手对着站在一边的年轻男人抽了过去。丁萌说:“不!"
很清脆的声音滑过,松凯的心在空白中回复。
死寂一般,对方却没有还手,只是看了丁萌一眼,在松凯面前走了出去。
丁萌慢慢跌坐在地上:“不是他的错。沈松凯,我们已经登记了,是我,我心里有障碍。”丁萌抬起凌乱的发下细细的一张脸“回家吧沈松凯,跟着你的妻子。”
松凯回头,看到了穿了单薄睡衣的露露迷茫受伤的眼睛。
松凯没有给露露任何解释,但露露是没有退路的,除了一遍遍地让自己在松凯的沉默中接受重复的伤害。
那天晚上以后,松凯找了丁萌很多次她都不在。门上渐渐蒙尘了,楼上日夜地寂静着。好像是天冷了。丁萌去了什么温暖的地方躲避这个北方城市的风霜。松凯常常坐在阳台上一坐就是一天,和站在眼前流泪的露露互相折磨对方的视线。
露露说“松凯,为什么,为什么?”
“我不知道,”松凯说,“或许找到丁萌我会告诉你。”那些天,松凯又开始一次次清晰地记起那条黑暗的小巷,18岁的松凯路过那条巷口,看到那个女孩子被几个男人一步步拖到深处的情景,听到她的哭喊和挣扎,很清晰。松凯几乎看到了最后的刹那女孩向自己求助的眼睛,却在呆立了短短的片刻后,跑开了,一直跑到路的尽头。
那条废弃的小巷在那个晚上也废弃了松凯青春开始的所有梦幻。女孩挣扎的声音,和丁萌一样的美丽忧伤。松凯知道自己一定要等到丁萌,等她回来解救自己。丁萌的生命里,藏了唯一唯一的玄机。
日子过到了寒冷的极致的时候,丁萌忽然回来了。那天早上,松凯看到阳台上方紫色的碎花被单。
松凯推开丁萌半掩的门,裹在厚厚睡袍里的丁萌,还是当初没有波澜的眼神。
丁萌,“我回了一趟家,还有,15岁,我停留过半年的一个地方。”
松凯听到丁萌说出了那个小城的名字,18岁以前,松凯一天都没有离开过的那个地方。丁萌说:“那年我去那儿的姑姑家借读,有一天回家晚了,在离姑姑家不远的一个巷口,碰到了几个流氓……”
松凯的心开始往下沉,飞快地,没有尽头的。
“那条小巷的名字叫向阳胡同,”丁萌说,“现在,已经变成一家大型超市。”
沈松凯闭上眼睛,感到血已经不能流动,而心在跳。
丁萌慢慢俯下身子,说“从那次以后,我的身体就不让我和男人接触,每次,都难以克制。见到了你,我的身体终于没有再抗拒,你拥有我10年的密码,我想让你帮我打开,我……”他的手已深深嵌进她的肉里,把她推倒在地,这也是他10年的秘密。
当他醒来,看着身边的丁萌,已是一个风情万种的女子。
他想到露露,下楼回家。屋里空空荡荡。他知道,已经没有人会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