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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卢老答《精武》编者问一文刊出后,一石激起千层浪,在读者中间引起强烈反响。仅半个月的时间,本刊编辑部即收到大量读者来信、来电,大有“洛阳纸贵”之势,这一切均应归功于卢老回答的真实、深刻,淡淡数语,蕴蓄无穷。这证明卢老少时对武术直觉的思考,已得到科学方法之校正,所以他能给予传统武术最正确的理解和评价,这种治学方法立刻使传统武术放出空前的光彩,引起轰动,亦为编者意料中事。
问:听闻您对赵道新先生十分称赞,赵先生的治学、为人对您有何影响?
答:本人曾于1988年天津市塘沽区举办的“天津中华武术原理研究会”成立仪式上,公开与赵道新先生合作,赵作为该研究会的技术负责人身份亮相。
此前1985年左右,经我的形意同门柴宗仁,将本人上报国家体委科技处、高教部体育司的一篇科研文章《中华武术与人体科学》(内容即“卢氏结构”所概括的“一个模式与两个同步”的初步描述)送与赵道新先生阅览,并征询是否有意联合。赵氏认同了文章所述,愿意一道研究,不但如此,并且两次拒绝了外地高薪聘请教拳(一处是石家庄,一处是徐州),因此在1988年成立了“天津中华武术原理研究会”。1990年初,本人以“技术不再私相传授,成就奉献国家”的心愿,为赵氏申请了国家的补助,更在1992年经天津市体委王作江同志的约请,由本人参考赵氏“心会掌”第一、二式的文字,做出上报国家体委武术处的书面资料,此书面资料后被一笔名为“黄健”的同志一字不差地刊登在《武魂》杂志上。
问:卢先生在朝阳是如何试办学校的?
答:1998年11月8日,我的学生李皓为满足当地学员的要求,定名开班“卢氏结构推动现代搏击俱乐部”。尽管当时我尚无开班授课的思想准备,但也认同这个名称,开班五个月的时间,先后有我的两名学生主持教学。至今时过九年,至少有十位以上学员,深感获益,与执教的二人联系不断。其中,有几人组成的散打队,在辽宁地区交流时甚为得力,有的学员已成为原有同好中的教练级人物。值得一提的是,有一位身体畸形的学员,两肩高低错位且颈斜,锻炼不足四个月的时间,恢复正常。现在“卢氏结构推动现代搏击俱乐部”还在运作。
问:九防式好像在实践您自己的武学主张上有着重要意义,卢先生能否作些介绍?
答:谈九防式的前提,首先是如何看待传统武术击打对抗的招式手法问题。如果仅是从传统自身来看,比如说,我本人练过形意拳,山西传的、深州传的、南派传的,手法如何如何,其他拳种各个派系,亦复如是。那么,如果走出门去看西方的击打对抗,仅只拳击一项,恐怕就足够我们自省的了。
历史的(上世纪30年代)和当前的经验说明,除极少数身上确有功夫的名家,在属于“狭路相逢,一来一往”的对抗击打形式下能够一搏外,多数传统练武者是不能与西方拳击抗衡的。这里的原因是多方面的、系列的。在这个问答中,仅就最不可逾越的第一个层面而言,传统拳法技术形式上是历史的过渡、转化,尚未达到飞跃境地,总是被“持械杀法”的手法所牵扯――比如,二人持枪对扎,一方迎面刺来,他方不可能用枪拨打对方的枪尖,必须拨转对手枪尖以后的连杆部分才能化解。这样可以看作是一种“拨棍法”。姑且不论西方拳击的速度、力量、上体过重,仅只传统拳法所要“拨的棍”,西方拳法可以说是看不到、拔不着的,传统拳法一出手,便落空,再想变,已被击中了。这里说的是中两两种拳法一出手的技术层面的差别,也即是本人想要谈的“出手成势”的第一个层面上的事情。
二人相对击杀,考虑自己有多少受冲击的部位,历史上首推古射法?《射经》解经的共识是:左手握弓,护左、中的上(面部部分)和中(胸肋部分)的正中线和左侧上下共四个部位,马射和步射时还有下部腿的侧、中二个部位;右手搭箭,以其身为斜面受冲击较远可以拨打雕翎。如此,算完全了一身受冲击的部位上中下、左中右共九个部位。所谓卢氏的“九防式”即是以古射法的取意为源头的――后来枪法的“三尖照”、形意拳的“斜中正”,皆有所演进。
以上谈的是一个层面上的、一个技术形式上的问题。那么,从哲学高度冉要看一看技术内容上的问题,又当如何呢?
如果我们盲从西方的话,问题再简单不过了,把外国人运动时身上的肌肉表现拿过来填在中国武术的动作里面,岂不完事大吉!
正是因为对待民族文化遗产的态度不能这样,尽管一时的潮向涡旋不一,而官私方、国内外有识之士,却总是对于号称“博大精深”的中华武术,不能满足于仅仅停留在“有点儿好像”的表面之上――前文所述“卢氏结构”的一个内部结构模式和二个同步问题,就是技术内容上民族自己的东西。赵道新先生在《中华武术与人体科学》上看到了对此的初步描述,才毅然放弃高薪授徒和卢氏一道前进的。
问:武术的内功应如何解读?
答:为了把问题谈得完整一些,不妨把下面的提问,放到一起来解读。
问:归纳起来说,您认为交手的“纯科学”是什么?您自己或学生实践过吗?
答:武术的“内功”,确是发展体能(表现力量、速度、耐力、韧性等)和形成武术技巧的核心问题。
但是,就人的肢体动作来说,何为“内”,又何为“外”呢?这个问题,中西是不同的。传统武术上一句最常见、最早就有的俗话,即“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这样说,看来是就人的体表和内脏各组织而言的,这自然是沿袭着中医学、生理思想下来的。西方则不然,作为人的肢体动作,所谓“内”,是由筋(肌肉)、骨而下的内脏各组织,所谓“外”,则是那些“姿势、轨迹、时间、速度、速率、力量、节奏”等称作组成动作结构的七大要素。从人的肢体动作上如此划分内外是合理的。只是,把内脏组织划作人体内在是对的,然而运动时无所调控,听其自然矛盾加剧,就不符合20世纪中期以来兴起的动态科学了。所以现代体育科学最大课题“机能与技巧统一”难题,迄今已有100年,没有解决。
中医学生理沿袭下来的体表、体里的思想,放在静态下的人体生理描述,自然也是对的。只是,多数人一意地“以意导气”,其结果是导气不成,至多也不过是在人体筋骨上磨蹭罢了。所以,从动态科学角度讲,中西双方都未能练到内在方面。
透过上世纪30、40年代,再回顾由晚明至晚清,300多年的时间内,武林精英中能够体现“周身反弹”、“一触即发”的即便是少数,百不过三,但终究是客观存在的。本人在回答“卢氏结构”总的概括中所说的“……必须有肉眼可见、手能触摸的肌肉、骨骼、呼吸形式、内脏在肌肉骨骼制约下所显几何形态的移动、意识与人体第一客观因素的反馈作用”,上举的历代武林精英,无论他们自认为是什么决定的,然则,身上没有上述概括中的东西,任何效果就不会出现――因为半个世纪以来,我们已经经过部分的、多项的和较完全的活体再现验证。现在,我的学生在河北沧州献县组建了一个“卢氏结构检验俱乐部”,一看便知真伪。
最后,可以设想,一个武术练习者,如果是“以意导气”导不出来,筋骨“通气”畅通不了,真的和西方拳击交上手的时候,同样都是筋骨的相抗,孰胜孰负,自不待言――中国武术传统优异之处,历史指向性,就是“五大要素”的最佳组合。尽管传统语言用字不明,可是,武艺检验最后是要生效的,精英人士尽管练时的语言概括用字传统,但他总是要经过若干次活体对抗检验的,换句话说,精英人士尽管理念上是“气在作用”,而他自身的锻炼实践和多次实战,身上的主观感受的“气”,已经不由地逐渐形成要素的最佳组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