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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虹桥”二十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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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对“大交通”提升上海城市功能的感觉太好,而对“大虹桥”引致的产业转移节奏估计不足,可能会引发新的问题

“大浦东”刚尘埃落定,以虹桥交通枢纽为中心、涉及长宁、闵行、青浦、嘉定4区86平方公里的“大虹桥”,又在上海规划版图上乘势崛起,这无疑将引发上海经济地壳性变化。

冷静客观地追问由此引发的问题,是用好这一重大变量的前提。

“大虹桥”与“大浦东”形成双引擎

“大虹桥”崛起,将与“大浦东”形成双引擎的哑铃式发展格局,但在方向定位、功能分工、产业转移、CBD发展、交通协调等十大方面存在问题

1问:为什么“大虹桥”

会被规划崛起?

这有其历史性的客观需求。

一是国家对大交通整体规划上个台阶的内在要求;二是大虹桥作为上海的西大门,是服务长三角、向内陆辐射的中枢区域。这一重要的战略性地理位置,决定大虹桥将在交通枢纽的基础上扩展内涵与外延,利用交通积聚带动整个周边的产业升级与结构调整,并促进上海真正与长三角无缝对接。

由此,26.26平方公里的交通积聚带来人流、物流、信息流等如何固化产生效益,周边如何配套承接要素集聚就成为大虹桥整体规划的核心。

2问:“大虹桥”崛起

将形成怎样的格局?

由于综改试验区、金融中心和航运中心的政策都落在大浦东,而上海西部一直处于被边缘化的弱势,因此大虹桥规划除服务长三角外,更意在推动上海西部增长极的形成。

以此与大浦东遥相呼应,由延安西路连接,形成上海独特的哑铃型发展,而两端则是“大浦东”与“大虹桥”的东西双引擎。大浦东靠海而面向国际,大虹桥朝内而面向长三角,这种格局意味着“东外西内”的两大引擎将不得不各有重点,错位平衡,以避免两大引擎同构化。

3问:“大虹桥”与“大浦东”

孰轻孰重?

上海哑铃式发展面临自身的平衡问题。大浦东通过南汇的行政区划并入集中航运和土地开发资源,并承载大飞机、船舶、生物医药、电子等高新技术与先进制造产业,以致大浦东的产业相对重型化。

从上海郊区的重工业到陆家嘴的金融CBD再到市中心的商贸服务,越往西产业越向现代服务转变。大虹桥就被定位于国际贸易中心,以现代服务业为主集聚资源,“大虹桥”产业相对轻质化。

由此,上海产业分布呈现“东重西轻”格局。由于大浦东与大虹桥起步不同,发展速度不一致,或加剧双引擎失衡,反而拖延上海产业结构向“三二一”的优化转型。

4问:“大虹桥”加快产业流动

还是加大产业积聚?

“大虹桥”本意打通上海与长三角的“七经八脉”,以此“西吸东藏”加大上海产业能级,但要素流通的加快意味着上海无法“画地为牢”将产业硬性锁住,而高商务成本等不利因素或让上海挡不住内部去产业化趋势,反而异化打造大虹桥的本意,加速传统产业向长三角转移。

但大虹桥可能在“大交通”集成下成为要素中转站,由此为要素控制、集合、分配等服务的产业将被大量积聚,产生新的配套中心,从产业增量看,其本身将做大新型服务产业。

5问:“大虹桥”是否颠覆

小虹桥CBD模式?

从城市发展轨迹看,资源集聚产生CBD,并让城市从单中心向多中心发展,但众多CBD大同小异,争抢资源反而造成城市功能的混乱。

上海就已有人民广场、虹桥等六大CBD,普陀区还在规划中环第7个CBD,但CBD并非规划出来,也并非有了CBD就有了中心。实际上,CBD的核心集聚力正在减弱,而大虹桥的横空出世颠覆了小虹桥的CBD模式。因为CBD不再只是一个积聚点,而是一张能展开的网络。单大虹桥就积聚8个现代服务业集聚区。

可见,小CBD模式将变成大CBD模式,从而形成浦东CBD打通沿海、虹桥CBD打通沿江(吴淞-黄浦江-长江)的双CBD格局。

这既是对传统规划的颠覆,也是对CBD功能的丰富与延伸。

6问:“大虹桥”交通枢纽功能

分工是否合理?

大虹桥的核心载体就是高密度的交通枢纽。虹桥机场服务国内中转,浦东机场定位国际航运,互补性的功能分工原本无可厚非,但错位经营带来国内与国际资源向各自枢纽积聚,反而造成国际经济与国内经济出现空间间隔,要素融合被规划肢解。

大浦东受益于航运中心尚能在外高桥港、浦东机场、洋山深水港的联动中“内外通吃”,但虹桥枢纽若没国际要素的介入,又如何让大虹桥承载国际贸易中心?

规划与市场的矛盾由此产生,即便大虹桥千方百计融合内外经济,过度规划的弊病也将被市场佐证。

7问:“大虹桥”缓解交通压力

还是加剧交通矛盾?

大虹桥发展现代服务业与商务区的定位本意就是想让内陆贸易在大虹桥就能完成,以减轻进入市区的交通压力。虹桥枢纽集机场、城轨、地铁、公交等于一体,也是为分流进入市区的客流。但按规划,虹桥枢纽单铁路站就有30道,全面建成后日吞吐量达110万至140万人次,占去上海对外客流量的一半。谁能想到规划下的交通积聚将让大虹桥遭遇交通流量的井喷?一旦处理不好反而可能“挤垮”上海的西大门,毕竟市中心集聚企业,金融中心、航运中心都在浦东,虹桥枢纽一旦“瘫痪”无疑为进入市区设置了最大的交通瓶颈,加剧交通矛盾。

8问:“大虹桥”功能规划与

上海周边产业是否相撞?

大虹桥被规划为国际贸易中心的载体,赋予会展、居住、物流等诸多功能,但大虹桥只有管委会,并未像大浦东形成行政区划上的统一,因而大规划不是一盘棋考量,各区差异化对接虹桥枢纽就已有难度,何况上海周边地方都想在大虹桥中分杯羹?

倘若大虹桥想辐射长三角,吸引产业集聚就要站得高。若在功能规划上无法超脱周边产业规划,就可能出现产业同构化,产生虹吸效应以致要素资源流出上海,而大虹桥自身也将被周边产业对接削弱功能。

9问:“大虹桥”重在商务配套

还是连带多元化产业配套?

大虹桥建设国际贸易中心的基础就是大搞商务配套与现代服务,但商务区的定位并非大虹桥内涵的全部。若专注于商务配套,大虹桥可能更大程度服务于上海的内部系统循环。

但实际上,大虹桥的重心在于辐射长三角,更多体现在与江浙的产业对接上。因此,大虹桥可能连带装备多元化的产业配套。而这又可能让产业化喧宾夺主,模糊其贸易中心的内核,毕竟什么产业配套都抓,很可能什么都抓不到。

如何取得平衡,就成为大虹桥最大的犯困之处。

10问:贸易中心定位漂移

是否将加大布局难度?

大虹桥的地理位置决定其可借助长三角腹地营建内陆贸易的集聚地,大浦东同样利用国际交通优势积聚外贸资源,单外高桥保税区年进出口总额就超过620亿美元。

但贸易中心并非简单在某地积聚,还需强大金融服务,这在虹桥枢纽大量积聚的可能性不大,大浦东反倒可能因航运中心与金融中心做大外贸。

由此,国际贸易中心的实际定位可能在大虹桥的规划成型与外高桥的市场成型间举棋不定,毕竟从虹桥到外高桥等于横穿整个上海市,一旦规划被市场教训,政策定力不足,不仅商务成本将提高,企业商业布局及适应变局的难度也将大幅提高。

大虹桥崛起,引发上海经济地壳性变化

大虹桥崛起将引发上海经济地壳性变化的十大问题,并产生两大难以估计的突变,需要上海有关方面做好风险评估、对可能出现的多种突况预留多种解决方案

11问:上海布局“双CBD”

能否“一家通吃”?

“大虹桥”崛起颠覆原有小CBD模式,与“大浦东”形成双CBD的大格局。但大CBD格局很容易陷入核心模糊的摊大饼式发展,何况一旦特大城市CBD发展到巅峰,城市结构就会因钟摆式生活和新兴产业的崛起被网格化。

当上海全力布局“双CBD”时,离上海一个半小时路程内已有N个M-CBD(网状化)张网力图承接辐射,而这或将稀释上海CBD的集中度。

12问:上海产业辐射与

周边规划承接是否过度?

虹桥枢纽在规划下强制将交通网络集合到一个点,该点的高密度、高复杂,意味着这种中心扩散式辐射将具更大能级。有别于网格型交通的多途径,点对点的直接辐射将让产业要素流动更快。

上海原本就是资源高地,产业转移、要素溢出将无法阻挡,以致大虹桥出现对周边过度辐射。而周边为对接大虹桥,承接项目资源等,又可能导致行政规划过度依赖承接的辐射,致使周边地方出现产业同构化、功能重叠化、目标趋同化,反而失去自身特色。

13问:上海与长三角将形成

何种内外循环系统?

从交通枢纽引擎看,上海人民广场开发已饱和,世博会举行让上海交轨布局提前10年完成,小虹桥则打开与长三角对接的空间,这三者形成CBD核心的“小三角”格局。

从产业布局看,大浦东与大虹桥“东重西轻”,世博横跨浦东和浦西而成为“东西兼容”的产业集聚点,形成“大浦东、世博、大虹桥”的“大三角”格局。

在这种大小三角的内部循环中,大虹桥借由交通一体化压扁空间距离,打通外部循环通道,或让上海因此真正成为“长三角之心”,行使经济心脏的功能。

14问:是城市规划、发展导向,

还是城市发展、规划导向?

城市规划有其“中轴线”的一般规律,上海因黄浦江东北-西南走向将其一分为二,居住又偏南北向,于是东西走向的主街道实际定格了整个商业布局的走向,使城市功能大多集中于虹桥到张江的东西轴线上。

但当年民国政府却在租界割据下将五角场作为市中心,大笔砸钱进行南北向的新城建设,结果这轮基建狂潮之后,南北向开发就陷入停滞,直到五角场中心崛起模糊南北走向,才打通了与周边的东西布局。

显然,城市发展需要规划导向,但城市不是规划出来的,而城市规划恰恰需要发展导向,才能真正契合城市发展。

15问:大布局与小规划,

是否出现矛盾?

大虹桥作为上海的战略性调整,是市政目标型大规划的重点部署。但由于牵涉四个区,又不像大浦东有行政区划上的统一,四个区皆有各自的小规划,如长宁打造会展和购物天堂,闵行建设大型居住社区等,实际产生辐射型的区县规划竞争。

各区根据自身特色优化配置,将产业、政策等要素固化,反而与大虹桥作为要素流动中转站的初衷相悖。各区又在利益调整中“明争暗斗”,很可能让大规划与小规划出现不合理脱钩,陷入“各自为政”、“融而不合”的恶性竞争中。

这是大虹桥规划的隐患之一,或将干扰上海战略的整体布局与实际操作。

16问:行政规划与市场要求

是否失衡?

上海承载国家政治经济的平衡,以致其权力主导地方发展的痕迹浓厚。虽然市场经济、要素主义全面袭来,但大虹桥规划依然以工业化搞服务业集聚区,以区县行政权力发展各类市场交易平台,其本质仍是以行政力量拿捏服务业的资质、开发时间甚至是空间布局。

是否“大虹桥”有了规划,市场就会跟着规划走?上海“一区一品”等规划已是前车之鉴。上海行政之手压倒市场之手,难免遭致报复性反弹,而这需要提前为两者的严重失衡做好准备。

17问:上海发展模式是

空间扩张还是功能强化?

上海公权力太大,城市功能被摊薄而非优化,以致上海区县围绕土地进行空间扩张。如果说南汇并入浦东是为积聚航运资源、打开土地发展空间,那么大虹桥集合长宁等四区,则试图以经济功能区打破行政壁垒。

大虹桥虽尚未触及行政区划合并,但已有专家建言撤并原有区县,酝酿“虹桥新区”。上海行政区县出现融合态势。上海各区发展将不再局限于争地盘,而将标准转向经济功能渗透。

上海发展模式从空间扩张型转向功能强化型,这是一个积极的信号。

18问:从产能过剩到楼宇过剩,

上海下一轮“危机”?

这轮危机为上海“大浦东”、“大虹桥”的战略性调整提供契机,但由于住宅商品房与货币沉淀强相关,而商务楼及商铺与市场景气强相关,天量信贷投放不断诞生“新地王”,过多流动性将在上海广建高楼与商品房中被沉淀。

为争夺财税亿元楼,各区加大商务建设规划,单“大虹桥”就有两千万平米的商务建筑规模,或让大虹桥在这轮规划后出现楼宇过剩。而“大浦东”由于土地开发空间大,又偏重工业化,可能更多表现为产能过剩。

因此,这一轮危机刺激大浦东大搞先进制造、大虹桥大造楼宇经济,下一轮危机就将为产能过剩与楼宇过剩买单。

19问:经济开发主战场切换

是否带来负效应?

从最初的“小虹桥”开发到上世纪90年代初浦东开发开放,再到如今“大虹桥”的规划崛起,上海的开发主战场经历否定之否定的切换,表明上海经济发展中规划的主导地位突出。

上海经济布局随主战场切换而出现政策、商业等要素流向的转变,规划势必在不同版本间漂移,由此导致商业形态、资源集聚在地理空间上被扭曲。

上海商业经济只能承受规划多变性带来的不良后果,而重复建设、推倒重来正是上海不断切换主战场的副产品,这一威胁依然存在。

20问:上海是否从扩张型硬建设

转向开发城市“软件”?

上海过去20年以追求大规模和全功能进行“摊大饼”式的工业扩张,将硬件建设作为增长极发挥到登峰造极。但如今这已很难满足商务型城市对软实力的硬要求,这逼迫上海从扩张型硬建设转向内敛型的软建设。

“大虹桥”的崛起正是开发城市“软件”的新起点。因为国际贸易中心的定位,意味着“大虹桥”将利用后发优势先试先行,摸索城市软建设,甚至制定转型标准。而这种软环境的营造将为国内城市升级提供参考,从而让上海成为城市发展的风向标。

结合大虹桥的二十个大问题,还需提示难以估计的两大突变:由于大虹桥存在因承载交通量太大而被压垮的突变可能,门户大开也意味着产业转移存在突变可能。

若对“大交通”提升上海城市功能的感觉太好,而对“大虹桥”引致的产业转移速度估计不足,可能会引起新的问题。对可能的就业、财税、产业转移等问题深入研究,对可能的突况做好风险评估,为多种可能性预留多种解决方案,将是急需思考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