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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无数次捧起《西线无战事》,在一战的枪林弹雨中体味着雷马克对那一代人的残酷叙述,“他们尽管躲过了炮弹,但还是被战争毁掉了”。面对面听吴苏琳讲述着遥远的喀喇昆仑,讲述着离太阳最近的哨所、距蓝天最近的哨兵,我忽然意识到,在和平年代,“西线无战事”不再是一份以无数牺牲换来的可悲战报,而是军人用忠诚筑就的无声承诺。
――编者手记
2006年6月,吴苏琳又一次踏上平均海拔4500米的新藏线,这是他四年里第三次走进喀喇昆仑,与前两次不同的是,他手中多了一台CANON XM2――《大众DV》的编辑听说他此行计划后,硬把这台DV塞到了他手里。“当时我还没怎么接触过DV操作,心里有点发毛,但是编辑说已经把所有设置都调好了,还叮嘱我千万不要乱调,随后又放心地说了一句‘你也不知道怎么调’。” 吴苏琳自嘲地笑起来。
但是,就是这样一台被设置成全自动的“傻瓜”DV,把遥远的喀喇昆仑,把全世界最高哨所的影像带到了我们面前,经过简单剪辑,在中央十二的“平安家园”节目连续播放了三期,感动了无数人,也引发了中央电视台对喀喇昆仑边关的追踪报道。
“上高原的人都是英雄,上高原的摄影记者都是大英雄,上高原的摄像记者都是大英雄中的大英雄!”
“在喀喇昆仑,站着不动就相当于负重25公斤。”吴苏琳告诉我。“因为以前来过两次,在海拔将近5600米的地方都没有影响工作,所以我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充满信心,结果没想到,这个DV把我害惨了!”
吴苏琳作为《现代兵种》的摄影记者以前已经两上喀喇昆仑,在海拔5000米以上的边防线上进行了大量摄影工作,拍照片时虽然也要控制呼吸,但时间比较短。DV就不同了,为了画面效果,他不得不在拍摄时较长时间地屏气,这使本来就有高原反应、严重缺氧的吴苏琳差点“晕了过去”。
“上次来5380米的神仙湾哨所,108级台阶我是一路小跑上去的,这次边走边拍DV,中间不得不停下来歇一下,明显感觉呼吸和运动的艰难。”
“从神仙湾去天文点时,路面高度没有低于5000米的,一百七十多公里路我们的越野车走了7个多小时。到达天文点后我又拍了一些DV才睡觉,第二天早上高原反应特别严重,憋醒了,医生和营长来给我检查身体时,我第一句话说的就是‘赶快给我DV!’然后我一只胳膊被医生绑着血压计,另一只手拿着DV躺在床上拍。”
据说后来中央电视台的记者去采访时背的专业设备更重,真是难为他们了。
“我觉得上高原的人都是英雄,上高原的摄影记者都是大英雄,上高原的摄像记者都是大英雄中的大英雄!”吴苏琳慷慨激昂地说完,想了想,又有点怨怨地笑着说:“这次我高原反应这么严重,就是拍DV拍出来的。”
“在5170米的天文点,我用DV机拍了边防连连长因为缺氧而变得非常扁平的指甲,拍了他非常粗糙的脸和手,拍了他黑紫色的嘴唇。”
与以往用相机拍摄守防的官兵不同,这次吴苏琳手里有了“新武器”。面对着DV机镜头,战士们都非常激动,但却难以开口表达――长期艰苦的条件和缺氧使他们的反应明显变慢,长年见不到外人使他们的语言表达能力多少有些退化。在DV作品的镜头中,我看到吴苏琳除了引导就是耐心地等待。
“拍照片也需要交流,这种交流不一定完全是语言上的交流,但是我认为用DV采访一定要有语言上的交流。面对这些朴实的战士,要用自己的真诚去启发他、引导他,要把自己和他放在一个水平线上,甚至要把他放得更高。这个时候你和他才能交流得开,他才能放松下来对你讲。”
在片子中有这样一个情节,吴苏琳将DV镜头对准了某哨所炊事班里做饭的战士,问:“你算不算世界上工作海拔最高的厨师啊?”年轻的战士不好意思地笑笑,“恩”了一声。吴苏琳又问:“光荣吗?”小战士有点腼腆但很坚定地回答:“我很自豪。”这个镜头深深地打动了我。
谈到此行中感受到的摄影与摄像各自的特点,吴苏琳认为,二者有相同的地方――都是用画面来表达思想,不同的是摄影是用瞬间的画面去承载你所要报道的内容,有着特殊的冲击力和表达效果,DV最大的优势是可以用连续的图像、更多的时间和空间来说明问题。二者优势互补,目的是以最佳的手段取得最优的效果。
“在5170米的天文点,我用DV机拍了边防连连长因为缺氧而变得非常扁平的指甲,拍了他非常粗糙的脸和手,拍了他黑紫色的嘴唇。当我的镜头对着他的时候,他淡淡地说:‘其实都一样。山上都一样。’就这么平凡的两句话,在制作过程中感动了采编人员,播出后感动了很多观众。” 吴苏琳说,“画面加上他的声音,就把这个境界烘托出来了。应该说,这点体现了DV的优势。”
“我们不必知道他们的姓名,但不能忘记他们对共和国的忠诚。”
回到北京不久,吴苏琳把11盘DV素材带送到中央电视台,“在剪辑室里,我拿出自己的带子,有一种丑媳妇终于要见公婆的紧张。”经过剪辑,一部反映喀喇昆仑边防军人生活的片子将在中央十二播出。吴苏琳赶快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喀喇昆仑上的官兵们。战士们算好2个半小时的时差准时坐在电视机前,有些哨所甚至重新调了天线,和田分区的所属部队集体组织了收看并进行了座谈讨论,上了DV的官兵都非常高兴。
“我觉得达到了预期的目的,虽然我的拍摄技能很一般,但这部片子从一个角度反映了边防的艰苦,也反映了这些高原勇士在‘生命’里恪尽职守、无私奉献的伟大精神。我们不必知道他们的姓名,但不能忘记他们对共和国的忠诚。”
采访后记:
几天前接到采访吴苏琳的任务时,我有点儿犹豫――也许这样的军旅题材更适合一个有着绿色梦想的男孩去表达。
静下心来看完了吴苏琳镜头下喀喇昆仑哨所战士们的生活,那首《边关军魂》的主题歌始终萦绕在我的耳畔:“人海茫茫,你不会认识我,我在遥远的路上风雨兼程;霓虹闪闪,你不会发现我,我在高高的山上戴月披星……”
采访结束,文章定稿,扪心自问,似乎崇敬的心情未能尽述,想起吴苏琳在论坛上的一句话:“朴实少语的英雄战士,晕头转向的笨蛋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