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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戎卖座大片的幕后首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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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片人是电影的操盘手

骨子里是个文艺女青年,从小学习芭蕾舞,毕业于上海音乐学院西洋音乐理论专业,但陈戎一旦坐在办公室里,就是个标准的商务精英,她的目标很明确,拍摄好看的商业片,她的言辞同样犀利,“电影的娱乐性比文化性更重要,电影是一种快餐,再好的片子3个月就要下档。因此受众面越广制作公司才能成为一种品牌,艺术家要学会放下架子娱乐大众。”她是务实的,绝不会夸 夸其谈,有十分把握,宁可先说五分,每部国内上映的电影,她都会去影院里实地侦查,看观众反应,哪些是笑点、哪些又是尿点,分析为什么会火,为什么会失败,私下里,她有自己的标准,“有些非常无厘头的电影,年轻观众或许会喜欢,但是我本人不爱看。”

大众眼里,制片人算不上正面角色,他们是死抠投资、专与艺术作对的负面角色。陈戎不以为然,她笃定地笑笑,“这种想法实在太小看制片人了,其实制片是介于投资人和职业经理人之间的角色,像个操盘手。”陈戎需要选择合适的剧本或者将小说、故事改编为剧本。当剧本发展成熟以后,定夺导演,再跟导演一起定夺演员。在长达几年的磨合期里,融资投资不是最重要的,反而是要把最好的投资组合嫁接在一起,求得作品和市场之问的平衡。

在电影漫长的制作周期中,陈戎最看重剧本,她不讳言,“一部电影最重要的就是剧本。”寻找好故事是制片人的日常工作,是制片人工作的起点,是其他一切工作的前提。制片人还要时刻关注出版业动向,如小说、传记销售排行榜,以便在第一时间获得此书的电影拍摄权。比如2011年完成的《大武生》,这是一个关于年轻人的故事,有梦想、坚持、友情、爱情,也有奋斗、争斗,这是全世界年轻人都能看懂并且喜欢的故事。当然,高晓松第一次把剧本放到Ruddy Morgan电影公司办公室的时候,所有人都不放心把投资压在一个初出茅庐、毫无作品的新人身上。高晓松在洛杉矶和一位好莱坞分镜画师工作了半年,画了1500个镜头,陈戎和同事们仔细看过后,评估他在电影创作上的想法很有创新性,才通过了这一项目。“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仅仅《大武生》的筹备,就长达三四年。开拍前一年,武术指导洪金宝开始设计动作。

陈戎说,对于一个精明的制片人来说,制作电影的重头工作就是前期筹备,筹备时间越长,筹备越充分、越周全,到拍摄时就会越顺利。每个制片人都面临制作周期的压力,周期通常影响预算,周期延长,预算超标,投资人不悦。不成熟的制片人闹的笑话不少。比如在入冬的大草原上,导演和制片主任拉着剧组大队人马浩浩荡荡满大草原地找景,甚至不能确定第二天的外景。相反,缩短周期意味着节省金钱,减少不必要的开支,降低制作成本以及投资风险。这也是陈戎格外青睐香港导演的原因,她觉得他们掌控能力强,懂得控制成本。2012年,陈戎首个项目相中了洪金宝,新片即将开拍,依旧是一个民国小人物做大事情的故事,描述上海滩混迹江湖的各色人等。

控制预算也要讲究艺术

冯小刚在微博上讲过一个段子,很能引起同行们的共鸣,“读剧本时最令制片心碎的句子就是逃荒的队伍前不见头后不见尾,因为’前不见头后不见尾’这八个字意味着少说也得2000人,按每部大客车乘soA算,运送这些群众演员需要40部大客车。令人痛心的是,这八个字在剧本里反复出现,制片求编剧改剧本时手下留情别老写这句话了,结果编剧以‘漫山遍野’取而代之。”聊到此处,在场所有人都笑了,唯独陈戎保持着一贯不动声色的笃定,好似什么事都不能让她轻易动容。在陈戎眼里,制片人是站在导演身后的“导演”。电影是导演的艺术,更是制片人的艺术。导演不能在预算范围外突发创作奇想,追加投资,让电影成本上升。控制预算说难也不难,唯有“制度”二字。像拍摄《投名状》时,她没有一天到过拍摄现场,全靠每周如雪片般飞来的预算、决算报表掌控全局。

《投名状》用了'1天拍摄战争戏,动用了1520个士兵和300匹马,听起来投资浩大,其实和其他影片相比并不算什么。据称,20年前,拍摄《大决战》三部曲时用掉的部分道具叫人咋舌,炸药160吨、血浆100公斤、动员群众演员1.5万人次。饶是如此,《投名状》的大场面还是让观众们大呼过瘾。秘诀就在于有效的前期布置和后期处理,片中有280处电脑特效,但观众几乎看不出来。这些特效均用在了两个无法连在一起的镜头中的修补和一些可能会穿帮镜头中的修饰,观众看到的千军万马都是真的。攻打舒城一幕时,长达十多分钟的大场面中,洋枪队、弓箭手、骑兵队、炮兵阵等依次出动,战争进程通过镜头的流畅剪辑,交代得非常清楚,环环相扣又细节突出。

“拍摄没有超出预算一分钱,没有超出一天时间”,陈戎平淡的话语背后是常人难以想象的细致与缜密堆砌的工作。这场战争戏,仅剧本就写了20多页,用拍摄文戏的方法拍摄武戏,武术指导程小东带领一个摄制组用3台摄影机在拍大场面,陈可辛在战场中心拍肉搏的细节,最多的时候用了8台机器同时拍摄。加上《投名状》用了大牌明星,投资飙升到4000万美元。“我们有一套专业报表,从道具的每颗钉子到演员的每一顿盒饭,都详细做好了预算,精确到每一天、每一场戏,”陈戎骄傲地说,“预算决定制作周期,周期影响预算。做计划是技术与经验的产物,虽不是艺术创作,但也是讲究艺术的工作。”

没有所谓的命运

2012年,陈戎成立了自己的影视制作公司,中文“迦陵”,英文“Sinens”,前者源自印度佛教神鸟迦陵频伽,后者则是希腊神话里的美人鱼。这也暗含了陈戎东西方结合的文化背景,父母为她取名“戎”,原来希望她投笔从戎,兜兜转转一大圈,从音乐系学生到电视台主持人,再到英国留学,返回国内投身影视制作业,她还是没有离开艺术这一行。

陈戎记得当年制作《如果・爱》,为了打造新颖的音乐剧电影形式,几乎背水一战,没有一家公司愿意投资,她每天打上几百个电话游说投资人和投资公司,“要让对方坚信你正在筹拍一部票房不俗的影片,投拍此片不会血本无归,而且回报甚丰。”迦陵影视制作公司成立后,她又把目光转回到当年让她又爱又恨的《如果・爱》,“我考虑把《如果・爱》拍成电视剧,《如果・爱》有品牌效应,集合当下年轻人情结、年轻人在城市里的闯荡,会引起共鸣。”

陈戎的脸上从来不会有大悲大喜,她总是扮演镇定冷静的角色,让周围人心安。说起成功的秘决,她以多年合作伙伴安德鲁・摩根为例,有着“奥斯卡金牌操盘手”美誉的安德鲁・摩根拥有40余年电影从业经历,曾监制《百万美元宝贝》等多部奥斯卡获奖影片,近年来开拓中国市场斩获颇丰,他有一句口头禅,“我未曾见过一个早起、勤奋、谨慎、减实的人抱怨命运不好;良好的品格、优良的习惯和坚强的意志,是不会被假设所谓的命运击败的。”

把命运牢牢把握在自己手里,事业如是,爱情也如是。陈戎在英国留学时认识了丈夫,他是一位在商业杂志工作的英国人,为了迁就妻子的事业,他把工作挪到了中国。两人的恋爱不像电影里那么激动人心,反倒充满着相濡以沫的老夫老妻情调。第一次,陈戎的话语里流露了小女人情态,“谈一场长久的恋爱,最好很长很长,可以把对方当成家X--样,每天生活必不可少的人。彼此吵架怎么吵都不会提‘分手’两个字,刚开始可能很热恋,后来可能很平淡也没关系,因为彼此习惯彼此。把对方当成每天生活必然的人,平淡可又不能缺,每天早安晚安,每天醒来都会有彼此的温暖的信息。”

说起生活的风风雨雨,陈戎说自己是个记性不好的人,每天忙的事太多,不管是高兴还是难过,都会很快忘记,“每天都微笑的人就没有烦恼忧愁了吗?他们只是很少露出难过的样子。如果你这么告诉自己,就没有什么过不了的关口。”